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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女人如雞蛋

  賈璣滿臉鬱悶地離開了營帳,手裡還捧著自己未就的奏表。一路上,他周身散發的怨氣,就好似半生都懷才不遇的落魄書生,令士卒們紛紛避讓不已。


  而營帳中的兩人,自然沒將賈璣的小怨氣放在心裡。平陽公主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何咸也捧起了竹簡,似笑非笑地開口道:「公主,這樣欺負柳媚兒不通兵事時局,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從柳媚兒臉色一開始煞白,何咸便猜出了平陽公主入帳,就是在含沙射影。但何咸不得不承認,平陽公主入場的時機以及精湛的表現,實在太令他大開眼界。可以說,平陽公主這一舉,一下令柳媚兒成為


  了他們的內線。


  何咸都能猜到,柳媚兒之所以急匆匆離去,就是因為平陽公主的一番話令她坐立不安。回到自己的營帳后,她必然會用特有的渠道,將平陽公主剛才那番話轉述給李儒。


  至於柳媚兒為什麼要這樣做,原因其實很簡單。畢竟,她的屁股一直就是坐在董卓那一邊兒的,而河東局勢,可是董卓眼下最憂心的一件事,柳媚兒自然不會不上心。


  然後,就是今日她見識到了胡赤兒的所為,經何咸一解釋后,也自然明白了這是何等庸將才能做出的蠢事。


  再被平陽公主提醒汾河一線,郭太一部已由兩萬餘眾激增至三萬眾后。不用平陽公主或何咸多費口舌,她自己就能將其中的因果聯繫到一起。


  更不要說,郭太一部激增三萬餘眾的消息,還是她自己探明出來的——這跟平陽公主和何咸無關,不存在兩人惡意中傷的可能。


  由此,李傕郭汜這些蠢人越折騰、白波賊越強大的鐵證擺在眼前,自然使得柳媚兒一下相信了平陽公主的論斷。


  這樣看來,平陽公主似乎並沒有信口雌黃。可何咸卻知道,這種粗淺的論斷,也只能騙騙柳媚兒那樣的女子。畢竟,白波賊越打越強大,其中自然有涼州軍劫掠、不得民心的緣故,但也有後漢百年痼疾一朝爆發的原因。而且,還要算上如今時局動


  盪、人心離亂等等各方面因素。


  單純將河東白波賊壯大,跟李傕郭汜等人無謀亂戰牽扯到一塊兒,武斷地做出因果聯繫來,顯然是不客觀且有失公允的。不過,聽聞何咸如此調侃自己,平陽公主卻難得露出了小女兒家的模樣,白了何咸一眼道:「妾身如此絞盡腦汁,還不是為了夫君著想?更何況,柳媚兒除卻上奏此事之外,出於職責也會提及一番李傕郭汜


  以及胡赤兒對夫君的敵意。」


  「如此一來,得知汾河前線戰況的李儒,必然會毫無條件地站在夫君這一方,開口幫腔勸誘董卓。」


  「夫人所言極是。」何鹹淡淡一笑,不再同平陽公主爭辯。因為剛才平陽公主那一記白眼的動人風情,已讓他受用無窮。可平陽公主卻似乎來了興緻,趴起身子湊到案几上看著何咸道:「夫君想過沒有,有柳媚兒這條內線在,我們實施大業可謂輕而易舉。劉邦只想過讓夫君踢假球、打假賽來麻痹董卓。可柳媚兒這一封密信上

  去,使得李儒只需在董卓耳邊提及兩句,便抵得上夫君把將士性命扔在戰場來演戲、上數封奏表來博取董卓同情要強得多!」何咸這下臉色認真了許多,用心地思考起平陽公主的話來:他知道很多計策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萬變不離其宗。就如平陽公主所言,柳媚兒的一封信,的確比他在汾河一線佯裝幾場敗仗、犧牲些將士

  性命還有效。畢竟,疏不間親。何咸跟董卓可是隔著立場和理念不同的巨大鴻溝,疏離太多了。而柳媚兒卻直接聯繫著李儒,李儒又直接聯繫著董卓。尤其在李儒還絕對相信柳媚兒的情況下,柳媚兒甚至就相當於直接

  聯繫著董卓。


  除柳媚兒之外,何咸不是沒想過動用牛輔。但他現在也看出來了,董卓是信任牛輔,但卻不會聽從牛輔的意見——這從董卓只給涼州兵將封賞一事,就可看出。這件事兒說起來其實也挺戲劇的:當初何咸忽悠牛輔的時候,改了牛輔請功的奏書。為使兩封奏書一致,牛輔後來自然又修改了自己的版本,上面便無意寫了一句,說何咸之所以能取得揚縣大捷,跟李傕

  郭汜等人駐守汾河前線是分不開的。牛輔也就是隨意提了一筆,想令他的奏書可信度更高一些而已。可到了董卓那裡,偏了心的董卓就只看到了那一句。由此,董卓便重重賞賜了牛輔及汾河前線這些涼州將領,卻對何咸這位首功之人視而不

  見。


  這樣的結果,便可看出董卓多拿牛輔不當回事兒了。


  要是何咸此時麻煩牛輔,一旦讓牛輔挨了董卓臭罵,反而會壞了兩人目前來不之易的蜜月般關係。


  「所以,夫君搞定柳媚兒,是在為將士們的性命負責,也是為夫君日後的大業負責!」平陽公主明眸眨動,忽然便下了這樣的論斷。


  何咸凝重的臉龐立時崩潰了,他想不到平陽公主這彎兒拐得如此之大,還急促,差點將他的思維也帶溝里。


  可就在何咸哭笑不得,準備阻止平陽公主在這跑偏的思路上繼續馳騁時,平陽公主卻早已一騎絕塵,繼續慫恿著何咸道:「夫君難道沒有發現,今日柳媚兒對待夫君的態度便已大不同以往。」


  這句話,倒是讓何咸一下想到了適才柳媚兒的異樣,不由言道:「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過,這是為什麼?」「夫君不是女子,自然不知女子心思的微妙。」說到泡妞,平陽公主似乎一下變得有些興奮:「女子情感細膩,患得患失,這與男子不同。但妾身告訴夫君,世間女子,無論如何百變不同,但她們其實都是雞

  蛋。」


  「雞蛋?」這個比喻何咸實在聞所未聞,即便他理智上覺得這話題再繼續下去不妥,可好奇心和求知慾還是令他開口繼續問道:「此言何意?」「外殼堅硬,內心嘛.」說到這裡,平陽公主俏靨上不由飛過兩朵緋紅,隨即轉變話題道:「男人攻破女人,其實就是要攻破女人偽裝的那層堅硬外殼。如柳媚兒這樣的女人,表面看來煙行媚視,可這不過她

  自卑的偽裝。」


  「昨夜我等逼出她的底牌,其實就相當於夫君敲開了她堅硬外殼的一道縫。只要夫君乘勝追擊,她那層外殼必然冰消瓦解。」說到這裡,平陽公主又神秘一笑,道:「其實像柳媚兒這樣的女人,妾身敢斷定,最是堅貞不二的剛烈女子。公子一旦完全攻破她那層外殼,得到她的心,那今後不管是生是死,她都只會對公子忠貞不渝,


  甚至背叛李儒也不在話下!」


  這一番金玉之言入耳,何咸只覺有如天籟,比什麼聖人之言、心靈雞湯都更讓他的心靈悸動。一時間,激動的他不由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呀,大哥,我怎麼沒早點認識你!」


  可這話一出口,何咸忽然就愣了,平陽公主的臉也『唰』地一下冷了。


  但反應過來后,何咸不知為何還有點小委屈:你瞧平陽公主剛才的語氣,還有那番精闢的講述,哪是一位女子向男子說的話?分明就是一位情聖大哥,在諄諄教導著一位情場屢戰屢敗的菜鳥嘛。可這點委屈尚未消解,緊接著一股煩躁不耐的情緒又驟然浮起,令何咸臉色又低沉了起來:一位美女,還是你傾心的美女,卻如此悉心教導你去勾搭別的女人。這隻能說明,她不想跟你有進一步的發展,


  所以才想讓你儘早心有所屬。


  一時間,營帳里的氣氛忽然有些凝固。


  平陽公主怒氣未消,而何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陰沉。兩人目光都沒有任何接觸,只有彼此的呼吸,在空曠的營帳里似乎都清晰可聞。最後,還是何咸率先揮手,打斷了這個話題:「不管柳媚兒能在董卓那裡拖多久,我們最終還是要趕在董卓耐心消磨殆盡之前,在汾河這裡打上一場漂亮的勝仗。此事若無頭緒,其他一切皆是虛妄,不知公


  主可有何妙策?」「尚無一策。」平陽公主搖了搖頭,似乎也從剛才的冷場中恢復了過來:「倘若只有公子一部,想必公子也能打得有聲有色。可如今李傕郭汜掣肘,我等再有妙計,也會被這些傢伙攪局,只有待一個合適時機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我等方有機會。」


  「那在此之前,我等仍舊靜觀其變?」何咸這話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果然,平陽公主隨後也只能點了點頭。兩人再度相對一望,不由再度徒生尷尬。由此,平陽公主隨即起身告退,離開了營帳。


  何咸也落寞地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發現他已沒心情看下去哪怕一個字。


  但他不知,平陽公主走出大帳后,望著那清冷卻高遠的天,卻毫無預兆地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絲毫不復之前的尷尬冷漠。那明媚的笑,一瞬間似乎都映亮了冬日的天。畢竟,平陽公主也是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偽裝和敏感的心——只不過,她的偽裝更高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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