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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為啥他倆更像父子?

  一聽說賈詡早有辦法,何鹹的精神狀態立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忽然一屁股將身旁的賈璣擠在一旁,端起案几上的茶碗諂媚說道:「都尉,喝茶。」


  「不渴。」賈詡心頭好笑,不由也傲嬌了起來。


  可何鹹的厚臉皮,哪裡是漢代人能招架的?被賈詡一聲噎了回來,何咸非但不氣惱,反而又起身來到了賈詡背後,輕輕按摩著賈詡的肩膀奉承道:「都尉日理萬機,這身體可一定要保養好了。都尉健康,就是我等的幸運。賈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速速給都尉捶腿?」


  賈璣尚未弱冠,何咸又仗著他向來與賈璣兄弟相稱。故而此時直呼賈璣其名,非但不是侮辱賈璣,反而更顯得兩人親熱。


  不過,賈璣卻實在看不了何咸這幅嘴臉,心頭不由念叨:這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怎麼表現得比我還積極?


  賈詡不算什麼剛正固執之人,但在漢代這種很注重禮儀的時代,何咸如此跳脫,還是讓賈詡很難接受的。可正當他準備結束這種荒唐時,卻忽然發現何鹹的手法竟十分高明,不一會兒便讓他渾身酥軟,筋骨鬆弛。


  一時間,賈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微微閉上眼睛,口中還說道:「璣兒,未曾聽到悉文所言嗎?難道為父指導你兵法,還換不來你盡一點孝心?」


  賈璣嘴巴立時張大得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他想不通這個何咸究竟有什麼妖法,短短不過兩天,竟然讓自己不苟言笑的父親轉了性。故而,賈璣也只能乖乖上前,輕輕捶著賈詡的腿抱怨道:「父親,你墮落了」


  「放肆!」賈詡還未開口,何咸倒先急了:「賈大人乃你生身父親,你為人子,自當盡心服侍奉養。更遑論都尉還乃小平津都尉,執掌小平津大小一應事務,更是勞心勞力,此時都還得為司隸兵卒和涼州羌胡團結一事而操勞.」


  賈詡苦笑看著何咸教訓自己的兒子,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感嘆:果然,賈璣才是自己的親兒子。畢竟,何咸這麼拐彎抹角,還是念念不忘軍營之事。


  不過好在,自己身邊多這麼一個傢伙,好像還不錯。


  故而,賈詡擺擺手,指了指《吳子》上的一段話,開口道:「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這裡。」


  何咸當即放棄了繼續給賈詡按摩,那份果斷和急切,就跟尋歡客提起了褲子就要離去一樣。這一動作,更讓賈詡搖頭苦笑不已。


  捧起書簡,何咸看到那一段話是:故用兵之法:教戎為先。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百人學戰,教成千人;千人學戰,教成萬人;萬人學戰,教成三軍。


  簡單的一句話,意思也很簡單。甚至直接從字面意思來看,這段話與解決眼下問題根本沒有任何關聯。可何咸卻瞬息間便覺察到了什麼,抱著竹簡皺眉苦思不已。


  賈璣也伸著腦袋上前看了一眼,卻十分疑惑不解:「父親,這不過是尋常練兵之法,理所應當之事,又與團結司隸部卒和涼州羌胡有何關係?」


  見自己兒子如此毛躁,又不肯動腦,賈詡不由失望一嘆。不過,在何咸沒開口之前,他卻仍舊不答,只是腿一伸道:「繼續捶。」


  「哦。」賈璣看看賈詡,又看看何咸,真搞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教戎為先,教戎為先」何咸嘴裡不停念叨著這四個字,腦袋裡一大堆東西好似伸出了無數條線,漂浮在他眼前相互纏繞。突然一道閃光劃過,那些線索猛然糾結到了一處:「不錯,就是教戎為先!」


  「何兄,你想到了?」見何咸恍然大悟,邊捶腿邊思索的賈璣也猛然一震,開口問道。


  「不錯,都尉真乃大才也!」何咸回頭看著眯著眼睛享受的賈詡,忽然覺得這老狐狸簡直就是神仙,如此複雜的問題,他竟然能用如此簡單的辦法解決:「表面來看,這只是簡單的練兵之法,可實際上,吳子這一番話也可以從另一種角度來理解。」


  「何兄,究竟何意,你倒是趕緊說呀。」賈璣也激動地站了起來,可手剛一停,賈詡便微微哼了一聲。無奈之下,他只能再度蹲伏在地上繼續跟賈詡敲腿,但眼裡的急切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從一開始,都尉和我便想讓司隸部卒和涼州羌胡取長補短,共同操練。藉助這樣的方式,兩方才能捐棄前嫌,一同向著強兵的目標邁進。假以時日,兩者必然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不錯。」見何咸激動的模樣,賈璣還是不明白:「這些我等昨日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為何今日又舊話重提?」


  何咸一瞟賈璣,自己都覺得這賈璣太年輕,忍不住揶揄道:「操練操練,你以為練兵就是讓這兩方混在一起就行了?萬一涼州羌胡站軍姿冒了火,又被司隸部卒看到說了兩句,你說他們會不會因為一句可輕可重的話就打起來?」


  「或者,由於漢人與羌胡恩怨都可追溯百年。萬一羌胡士卒教導司隸士卒時,故意耍弄司隸士卒又該如何?司隸士卒會不會受不了這股惡氣,挑動兩方大打出手一番?」


  「再或者.」何咸還想繼續教訓賈璣,可賈璣只聽了這兩個可能,便明白知易行難,要讓兩方真正交互起來有多困難。一時間,他趕緊阻住何咸,問道:「那該怎麼辦?」


  「當然是教戎為先,一人學戰,才能教成千人。」何咸指著竹簡上的這段話,一層層替賈璣剖析道:「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為何要跟著另一個人學?」


  「自然是因為人家會呀。」


  「不錯,都尉就是告訴我們,必須選出一些典型來。要那種騎射和紀律性都良好的士卒,成為全軍的楷模,這樣才能讓司隸士卒和羌胡都信服。」暢想著心中的勾畫,何咸語句越來越激動:「不,我們其實更可以趁王方這蠢貨不搗亂的時候,將小平津的軍制改一下,讓所有人都從頭做起!」


  聞聽到這裡,賈詡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真沒想到何咸會如此舉一反三,不由大感興趣:「悉文,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小平津再不分司隸部卒和羌胡,只按操練成績說話?」


  「不錯,就是這樣!」何咸邪邪一笑,只要這樣,他才能將賈詡拉下水,更能從根本上扭轉兩派不合的弊端。


  故而,接下來何咸滔滔不絕道:「都尉,其實我們除卻更改這些部卒的職銜外,還可以再輔助一些其他措施。例如軍營軍紀實在太過嚴苛,士卒時常心懷戒懼,難以敞開心胸;還有,軍營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也不利於兩派士卒交流.」


  「靜氣靜心,方能條理不亂。」賈詡這時也直起了身子,告誡了何咸一句后,他又忍不住催促道:「先說說你想如何更改小平津軍制.」


  「是這樣,若想如此,必然需都尉大力支持」何咸也不藏私,當即便把他的擴散思維一一道出。


  賈詡在一旁側耳聆聽,間或動容,間或蹙眉,後來直接開口指點一兩句。再後來就是何咸提議,賈詡補漏查遺,給出意見。而兩人四眼一亮、會心一笑的場景,也就多了起來。


  可兩人談得投機,一旁賈璣卻成了傻子。因為他發現兩人談論的東西,他只有小部分能聽懂,大部分連蒙帶猜都搞不明白為什麼。唯一讓他高興的,就是他知道從明日起,那些士卒們恐怕要倒霉了。


  不過,很快賈璣就又鬱悶了:賈詡和何咸談得實在太久也太合拍了,尤其兩人在談到彼此認同的話題時,那相視一笑的奸詐,簡直就像兩隻狐狸在密謀著什麼。


  於是,賈璣看看賈詡,又看看何咸,忍不住開始懷疑:這究竟怎麼回事兒,為何他們兩人看起來,更像一對兒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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