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尊皇討奸，永不過時
黑羽禦雷上前一步，在血泊中一步一步，啪嗒啪嗒，走到白狐巨大的頭顱麵前，為它合上了眼睛，用冷靜的聲音說道，“我是問你為什麽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西門實在是不解，“再怎麽說都是你們先動手的，難道我還不能還手？”
“不可理喻。”黑羽禦雷渾身開始纏繞電流。
“莫名其妙。”西門也開始瘋狂的吸納靈力。
下一瞬，黑羽禦雷化作了一團被雷光包裹的黑雲，徑直衝向西門。
一刹那，三重護盾被撞碎，被連續的反震後退，依舊向前，最終徑直撞在西門身上，西門整個人如同被擊出的炮彈，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水平線，撞破作為社團活動室的老教室窗戶，最後撞在了牆上，將本就陳舊發黃的牆壁，撞得開裂。
未等西門起身，雷光黑雲狀態的黑羽禦雷已經飛到了教室之中，在西門瞳孔中放大。
“術力箭。”
西門一抬手，瞬間生成數以萬計的術力箭飛向雷光黑雲，密密麻麻術力箭如同一層一層的疊浪，不斷衝刷過去，雖然每一根對於雷光黑雲狀態的黑羽禦雷都隻能造成微弱的傷害，但這斷術力箭無休無止，累加起來便壓得他無法再次逼近西門，甚至被這不斷傾瀉的術力箭浪反推了回去，開始一點一點的後退。
西門隨著狂風疊浪一般的術力箭緩步前進，黑羽禦雷拚命的加催力量扛著無窮無盡的術力箭試圖向前進，仿佛在暴風雨中逆行之人，但仍是進一步，又退三步，不斷被壓得後退。
此時，整個老教學樓的一層的這間教室已經是千瘡百孔，不僅是牆麵，連承重的柱梁都已經被術力箭打得稀碎。
當西門走出教室，雷光黑雲的黑羽禦雷也終於到了臨界點，一下被術力箭衝得向後飛去，霎時間，雷光褪去，半空中的黑羽禦雷不斷中箭，哚哚哚哚哚哚，他就像是被扔到空中的草人箭靶，被排成一排的弓箭手不斷射擊。
等他落地時，全身上下已經隻剩下密密麻麻的窟窿，流出的鮮血已經將整個人染紅，就像是一塊被蟲蛀空的木頭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一陣風過來就能把他吹成碎屑。
西門看著天狗妖怪黑羽禦雷，“你可以階段三了。”
妖怪燈前坊都可以激發妖核，燃燒本源力量進入給他表演一個階段三，這隻不知道比妖怪燈前坊強出多少倍的鴉天狗，沒有理由做不到。
甚至，給他表演一個階段四，西門都不會感覺意外。
然而，黑羽禦雷沒有動，他身上數之不盡的傷口正在愈合，他明明仍有戰力，但他那雙眼睛之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狂暴的雷光，他知道即便再加催力量，仍是勝機難尋。
此刻，他不但沒有行動，反而像一個敗北之後準備接受介錯的武士那樣跪坐在西門麵前，“來吧，殺了我。”
剛剛還在拚命戰鬥，怎麽突然就要求死了？
“不光曰本的人莫名其妙，連妖怪也是。”
西門已經快無語了，搞不懂這些島民的腦回路。
“無論作為人還是妖怪，我盡皆失格，作為人，我拋棄了摯愛，拋棄了夢想，作為妖，我欺騙了同族，也害死了他們，想必，來年這裏的櫻花會很漂亮吧。”
黑羽禦雷望著遠處，自言自語。
怎麽突然又念叨起來年的櫻花了？而且這妖怪望過去的方向明明一棵紅楓樹。
“死了就什麽都沒了，活著不好嗎？”
西門說道。
“事到如今，你說這個又有何意義，是你將我逼到了這個地步，除了一死，還能如何？”
黑羽禦雷歎息道。
西門是真不明白，“又來了，今天之前我都不認識你，是你要找我的麻煩。”
“那種能讓人類變得能夠運使超凡力量的絲襪，難道不是你製造的嗎？”黑羽禦雷反問。
“是。”西門答複道。
“那還有什麽可說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人類對於妖怪的態度。原本以人類超凡之人的數量，不足以對妖怪構成致命威脅，但你這樣做之後，將會有無數人擁有超高一般妖怪的力量，即便妖怪的數量也增加了很多，但麵對人類本身龐大的基數，也是不值一提，遲早會被人類徹底抹除。”
“難道妖怪就該死嗎？我承認，不少妖怪對人類天生帶有敵意，但並非不能約束，即便是有些妖怪作惡，難道就應該無差別的殺死所有妖怪嗎？”
黑羽禦雷發出了憤怒的質問，他不想死，可現實和幻境一樣，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
“妖怪該不該死這種話題，我沒有興趣。”西門說道，“但如果你覺得人對於妖怪的態度有問題，你完全可以試著改變。”
“三歲小孩都說不出你這樣天真的話。”黑羽禦雷嘲諷道，“人對於對自己可能產生威脅的人尚且毫不留情，何況是對另一種智慧生命？”
“是嗎？”
西門反問。
“難道不是？算了，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孩有些道理終究說不明白，殺了我吧。”
黑羽禦雷說道。
這時，西門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道理是說不通了，既然如此，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黑羽禦雷突然驚詫，明路？
西門開始講道，“說到底，不管你是自欺欺人，還是真的為妖怪群體著想，你唯有改變人類對於妖怪的態度，你就來三步棋吧，你要宣稱妖怪不是妖怪，而是人變的。”
黑羽禦雷愣了一下，他還真就是人變的，但這又如何？他冷笑道，“即便是真的，有人會信嗎？”
“別人信不信重要嗎？重要的是你自己信了。”西門說道，“等一會兒，我可以放你走，你走後找去找記者，公開宣城妖怪是人類的亡魂變的，妖怪本來是人。”
“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得說你打算投靠天蝗。”西門接著說。
黑羽禦雷不屑的笑了，“天蝗？他一個吉祥物，要投靠，也該是去投靠總理。”
曰本人一般稱首相為總理。
“首相？說不定明天就下台了，狗都不投。”西門說道，“總之，你的人設就是堅決要‘尊皇討奸’，懂了嗎？”
“我還是那句話，難道我說了，別人就信？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嗎？”
黑羽禦雷越發覺得西門根本就是在扯淡。
麵對質疑，西門情緒毫無波動的繼續，“接下來的第三步才是關鍵，你要去殺一個人，東京地檢特搜部次長岸田昭之，記住，不是暗殺，是明殺。”
話一出，黑羽禦雷就像是被雷劈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