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比賽輸了我沒輸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比賽輸了我沒輸。”西門說道，“其實，你要是能殺了我，起碼你自己是贏了。”
黑羽禦雷勉強一笑，殺意上揚，“你說得對，殺了你，我就贏了。”
“那就開始吧。”說著，西門張開了巨大的結界，隔絕了學校內外。
黑羽禦雷召喚出巨大的白狐，眼眶中的眼白眼仁盡皆化作紫光雷電，霧氣迅速蔓延開來，籠罩整個學校，接著，他從虛空之中抽出一把薙刀。
他已經和西門交手過一次，深知這個人類的棘手，明明各方麵都在他之下，卻硬是能做到與他周旋。
要戰勝這樣的對手，隻能一開始就出全力，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雷光一閃，黑羽禦雷已經近身，半空中翅膀一扇再度加速，猛地揮動薙刀斬向西門。
西門原地不動，有造化鼎不斷提供能力，他就能持續處於半靈化狀態，差不多能用出他當年在天相宗修行了三年之後的實力。
“夢回二百年前啊，這是。”西門嘴上念叨著，同時動了動手指，護盾張開，擋住了黑羽禦雷這一刀。
黑羽禦雷這一刀也是相當強悍，直接崩碎了西門的護盾。
薙刀被震開，黑羽禦雷沒有強行發力再砍，而是鬆開一隻手，朝西門打來，“雷光拳。”
“反震。”西門右手刻印法術發動，直接將黑羽禦雷震開，瞬時躲過這一拳。
西門剛剛躲過這一拳，巨大白狐爪子的陰影已經籠罩了西門，即將拍擊西門的後背。
“暴起。”西門術法能力發動，瞬間速度暴漲，沒有往前，反而是瞬步後移到巨大白狐身體下方的盲區，閃開了這一擊。
白狐的爪擊帶有破魔和詛咒的效果，之前廠房前的對戰中西門就是強行防禦它的攻擊才受的傷。
作為一名挨打經驗豐富的老沙包，想讓它在同一招之下倒兩次，這隻白色大狐狸還不夠格。
白狐一躍而起讓開空間，黑羽禦雷再度襲來，薙刀揮舞，但這一刀再度被西門的無形氣盾擋住。
緊跟著西門便又是反震，將黑羽禦雷震開，拉開距離。
黑羽禦雷這次沒有強行使用雷光拳，而是直接釋放了閃電衝擊，但西門抬手一記靈球衝擊對衝，化解了這一擊。
白狐趁機再次襲來，西門又是一閃，黑羽禦雷跟上一刀，西門再擋再接反震。
連續三個回合，西門毫發無損，遊刃有餘。
遲遲沒能得手的黑羽禦雷停下了攻勢，激將道，“你就隻會這兩招嗎？”
“弱者才花裏胡哨，強者都是一招鮮。”西門回應道。
黑羽禦雷冷笑一聲，“哈，說得好聽，不過是仗著有補充力量的手段，打算這裏跟我慢慢耗而已。”
“正確，所以，你可以轉換思路。”西門說道。
他這人類小身板是不能和眼前這個妖怪相比的，如果正麵激戰，哪怕是一比十的傷害交換，對他來說都不劃算。
就這樣防禦閃躲，耗到對方妖力消耗殆盡然後再出手，才是正確的戰術。
黑羽禦雷的妖力終究是有限的。
“那就看你接下來還能否穩住了，白狐，壓製他。”話音落，黑羽禦雷的身影消失在了霧氣之中，白狐衝過來對著西門猛衝猛打。
另一邊，黑羽禦雷繞到神石前方，他打不到西門，難道還打不到一個不會動的石頭？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石頭就是給西門不斷供能的東西，是他力量源泉，恐怕也是他能夠製造出那種絲襪的關鍵。
隻要他對這塊石頭進行破壞，西門必然過來救援。
西門一旦要分出力量保護這塊神石，他就不可能繼續保持剛剛那種程度防禦和閃躲。
“很聰明的想法，但太聰明不是好事。”
西門心道。
事實應驗了西門的話，幻境陣法還在，黑羽禦雷一靠近便陷入了幻境之中。
他是妖怪，卻並非輪入道那種純粹天然誕生的妖怪，他曾是人類，哪怕已經幾乎沒有記憶，更重要的是，他不是輪入道那種思維簡單，不考慮未來的簡單妖怪。
想得越多，陷得越深。
眨眼間，黑羽禦雷的意識已經徹底迷失了。
恍惚間，他成了一個在海堤上拿著奧特曼玩具瘋跑的小孩，幾個熊孩子搶走了玩具，他正想打回去，結果一晃眼，他又變成了跟帶著女友被不良圍堵的高中生，正想動手，下一瞬，又成了在居酒屋跟同學高談闊論要改變這個國家的大學生，結果被幾個老頭譏笑，他正要還口，嘴一張，他又成了公務員，為了追求上司的女兒正在跟女友分手，他剛想說不分手了，下一刻，他成了電車上被人汙蔑是癡漢的人，正要自證清白，下一刻，他成了一個正在自殺的人，脖子已經吊在了一顆樹上，他不想死！可突然就眼前一黑。
這就是他的過去嗎？黑羽禦雷疑問，但就在他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他又成了一個在地上爬的嬰兒，這似乎是一個豪門之家。
閃回，快進又開始了，不斷的閃回，不斷的快進，每一次他想自己做出選擇，卻做不到。
輪回再一次開始，他又變了，他開始有些分不清真實與虛假，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輪回，不斷的輪回，有的很快，有的很漫長，他已經開始記不清自己到底經曆了多少次輪回，他甚至已經開始遺忘他為什麽會陷入到這樣的輪回之中，他竭力的思考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可越是思考，越是無法停下。
逐漸，連時間感都開始錯亂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停下，黑羽禦雷看著麵前的石頭，心中隻剩疑問，這是什麽？我為什麽在這裏？我是誰？我來這裏做什麽？
此時，校內的霧氣已經全部消散，白狐整個四分五裂散在血泊之中，像是從內部炸開一般。
黑羽禦雷茫然掃視四周，空曠的校園，站立不動的少年，到處都是的白狐碎肉塊，猛地驚醒，剛剛的一切都是幻境，他是妖怪黑羽禦雷，他來到這所高中是為了解決掉西門這個一切的元凶。
西門覺得這妖怪很奇怪，從幻境陣法中脫困之後，站著那裏一動不動，一副悲傷的模樣。
許久，黑羽禦雷開口，“為什麽要這麽做？”
“嗯？”西門被問得有些莫名，“你是指這隻狐狸嗎？雖然我不介意殺它，但我並沒有虐殺的習慣，何況它並不是我殺的，它是為了破壞了幻境陣法，自爆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