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約見溫雅
安德烈點頭說是,但何聰聰此時雙手卻十分緊張,不安的絞著衣角。
「可是……還是趁著他在公司的時候去吧。我現在特別害怕遇見他。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只是一種恐懼。」
安德烈點頭,不再多問她,他懂她那種感覺,即使不能全部的感同身受,但大概也能猜出幾分。
曾經深愛的對象,現在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任誰也無法承受這種痛苦吧。面對著面,明明就是那張臉,沈傅岳卻跟何聰聰說出不一樣的故事,徹底否認了幾年前兩人的感情,這樣是何等殘忍。
或許只有何聰聰心中明白。
「我是不會送你們去沈家那邊的。」冷著臉聽完了他們的對話寧與陽,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為什麼?你總該給個理由吧。」安德烈忽然對錶弟不去沈家的原因,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他追問道,「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原因,我可能會跑到姑姑那裡尋找答案。」
「我和沈家那個老太太不對付!」經不住安德烈的威脅,寧與陽頭也不回的丟出這樣一個答案。
「我們現在不去,你把我們送回家就好。」看著表弟生氣,他並沒有多大的快感,索性不再逗弄對方。
但他沒有注意到,此時寧與陽透過車子的後視鏡,正盯著何聰聰的臉仔細打量,誰都不知道,此時寧與陽的腦海中真有什麼樣的小九九,正在噼里啪啦打得正響。
三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等到寧與陽將車子開到何聰聰他們居住的地方,她都已經靠在安德烈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到地方了,快下車。」他按著車子的喇叭,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何聰聰從夢中忽然驚醒,略帶驚恐的眼神,透過後視鏡,看到寧與陽的表情。
他依舊厭煩自己。何聰聰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走吧。」安德烈將車門打開,率先下車,然後將她扶下車,隨後,他透過車窗玻璃向寧與陽道別,「你也快點回去吧,明天我再到寧家去。」
寧與陽點點頭,面對錶哥是換上另外一副表情,說道:「那我明天就不出去了,跟我媽在家裡等你,你晚上就到家裡來吃飯吧,帶不帶她…… 你隨意。」
他雖然話上並沒有帶上對何聰聰的嫌棄,但她卻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刻,更加覺得自己的存在是那樣的尷尬。
一直到寧與陽將車子開走,何聰聰還在痴痴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經過安德烈的提醒,她才轉身向房門的方向走去。
兩人開門,屋子裡是一片昏暗,何聰聰只能透過不遠處那微弱的燈光看到窗戶的方向。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某個夜晚,她跟沈傅岳相互靠在落地窗前看書,她卻不自覺的昏睡過去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等到她醒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天黑。
沈傅岳怕她驚醒,一直沒有開燈。
那天,昏暗的房間與凝滯的空氣,與此時此刻竟然是出奇的相似。
「抱歉,我真的無法放棄他……」何聰聰的語氣略帶哽咽,更多的是對安德烈的歉意。
他伸手揉亂的何聰聰不長的頭髮,眼眸中隱藏著她看不懂的寵溺,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首歌,更像是咒語。
「你知道,我願意的。」
透過微弱的燈光,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相望,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
「別不開心了。」察覺出來,自己與何聰聰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安德烈忽然將頭別過去,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她的表情。
何聰聰嗯了一聲,隨即轉身上樓。
他們兩個在這個並沒有夫妻關係的家裡,分工十分明確,自從安德烈學會中式菜式之後,做飯的任務一直就是明確屬於安德烈的。
何聰聰躊躇著上樓,她拿出幾年前還在國內時候用著的手機,撥通了溫雅的電話。
彼時,溫雅剛下班,她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拎著包去擠地鐵,她的手機忽然發出聲響,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溫雅也是被嚇了一跳。
雖然說何聰聰這幾年去國外,並不是徹底與她斷了聯繫,但礙於劉氏的掌控,兩人聯繫的也不多。
而何聰聰用這個號跟自己聯繫,更是前無古人!
溫雅好不容易擠到地鐵的一個角落,才接通了電話,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聰聰,是你嗎?」
何聰聰嗯了一聲,卻再也想不起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從前在英國的時候,她身邊有劉氏的人看著,她跟溫雅說些話,也礙於對方的監聽,不敢深說,現在有機會了,確實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麼。
「你回國了嗎?現在住在哪裡?跟誰在一起?見到沈傅岳了嗎?」溫雅依舊是從前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她竹筒倒豆子一樣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何聰聰都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一個,索性略過了所有的問題,直接說道:「我是回國了,有空的時候出來聚一聚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很快要回去了。」
溫雅那邊反應不過來,但被她舉在上空的手機,卻很快掉在了地上,何聰聰那邊餵了半天,聽不到對方回答,只好悻悻掛斷了電話。
回國之前,何聰聰大概從安德烈那裡知道了一部分,他能調查到的關於溫雅的資料。
這些年,她並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只是突然跳槽到一家律師事務所,幹起來自己原本根本不相關的一個職業。別人問起來,溫雅也只說喜歡。
何聰聰還在發愣的空檔,就聽到安德烈在樓下叫自己的聲音,她緩慢的下樓,看到是端好飯菜的安德烈。
「過兩天,我想去跟溫雅見面,在我們離開之前。」她十分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然後拖開椅子,坐到桌子前面。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何聰聰覺得他們兩個人或許可以成為真正的夫妻……還差了一個孩子。「如果等到了英國,到了春天,我想嫁給你的話,你願意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