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善惡一體
馮芊語還在跳舞！
隨著鼓點的緊密和舒緩，她的腳步也時緩時急！
嗚嗚……
馮芊語邊跳邊開始吟唱起來，雖然氣勢遠不如上次在舞台上跳的巫舞，但是在這半夜時分，星空月下，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來。
——即便是韓玄看著看著都覺得心裡有點發毛。
這一跳就是半個小時，彷彿她永遠都不會感到疲倦一樣。
韓玄死死盯著她，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很想要弄清楚馮芊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看了半天他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刻她的大腦一定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馮芊語這樣實力的人都失控？
咚咚咚！
鼓聲如急促的雨點般擊打著，馮芊語的舞步也加快了節奏。而且，她的嘴裡還發出魔鬼一般的嘶吼，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模樣。
這充滿魔力的邪音如同漣漪一般迅速在大山中傳播開來，一時間漫山遍野都流淌出一股森森的寒意。原本已經棲息的鳥兒都被嚇得驚慌失措地飛到半空中，不斷地發出聲聲啼叫。深山之中的野獸們聽到這聲音后，也情不自禁地發出陣陣低吼——韓玄聽的出來，那是恐懼、畏服的低吼。
好在這邪音只持續了短短几分鐘而已！
當鼓點節奏放緩后，馮芊語的舞步終於也漸漸緩慢下來。漫漫長夜中，她白衣飄灑，纖纖飛舞，飄逸的如同天女下凡一般。
天仙和魔鬼的形態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韓玄瞠目結舌，怪不得馮芊語的行為看起來如此的怪異。
也幸虧她心性堅韌，換做別人早就精神分裂了。
這舞蹈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馮芊語呼吸有些急促，不過還是轉過身，扶著掛在脖子上的小鼓往回走去。
「馮芊語！」
就在她走過來的時候，韓玄一下從石頭後面跳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不過，此刻的馮芊語就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徑直地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她的雙眼瞪的很大，但卻沒有一絲的精氣神，彷彿被魔鬼給掏空了一般。
韓玄頓時意識到暫時不能把她喚醒，否則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於是只好一路把她送回到別墅中。
眼看她進了自己的房間，韓玄才放下心來。
他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睡眠。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砰砰砰！」
他打開了卧室的門，看著門外的馮芊語。從她的面容上沒有看出絲毫的異樣。如果不是昨晚那一幕實在是真實到不能再真實，他都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馮芊語見韓先神情有些異樣，疑惑道：「學長，你怎麼了？」
韓玄問道：「馮芊語，昨晚你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
馮芊語一愣，不過隨即滿臉的震驚，不用想都知道，昨晚的事肯定讓韓玄看到了。
「馮芊語，我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學長……」馮芊語欲言又止地道，「其實也沒什麼為難的，既然學長發現了，那我就和你說一說。」
馮芊語深吸了口氣道：「其實，我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由我姐姐引起的。」
「你姐姐？」
韓玄一愣，之前的時候她介紹過，她姐姐叫馮芊雯，後來被一個賊道人給勾引走了。
「說來你可能不信，無數歲月前，我和我姐姐是一個雙頭巫妖，我姐姐是左頭左心，我是右頭右心。姐姐是巫妖的心魔，而我是巫妖的本心，可謂是善惡一體兩面……」
「我二人互為一體，但卻又相對獨立。在巫妖活著的時候就糾纏在一起，巫妖死後，我倆各自重新投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我們怎麼投胎，最終都會被連接到一起。到這一世，我們已經相互糾纏了十世，我們的潛意識裡，都想徹底摧毀對方。」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韓玄聽的心驚，相互纏繞了無數歲月，隨後無盡無休的相愛相殺，這特么聽起來很熟悉啊！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會這麼狗血的事情。
「不過，我有個疑問，既然你們都投胎了，過著彼此生活不成嗎，為何非要殺來殺去？」
韓玄很是疑惑：現在她們彼此都是獨立的個體，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幹嘛非要糾結以前的是是非非呢。
馮芊語苦笑道：「如果這樣簡單就好了，可能是我們姐妹糾纏的太深的緣故，不管我們投胎幾次，我們體內永遠都保留著對方的一部分……說通俗點就是她體內有一個我這樣的心魔存在，我體內有一個她那樣的心魔存在。昨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就是她的心魔在糾纏我，如果我不反抗，就會被她徹底同化，變成惡魔一樣的存在……」
呃，原來是這樣的。
這麼一說韓玄算是明白了。雖然現在她們是獨立的個體了，但實際上這獨立並不徹底，兩人的體內都彷彿有一個遊魂寄居著，隨時都有可能突然爆發，控制對方的大腦。
這簡直太坑了！
韓玄沉吟道：「我看你昨晚足足跳了一個小時的舞蹈，應該很難克制吧。看來你姐姐的實力應該在你之上。」
「是的，她在巫道上的造詣確實在我之上，但是寄生在她體內的那一部分心魔也同樣更強大。所以，她的情況很可能比我更糟糕，當初她之所以會選擇跟那賊道人私奔，想必也是想藉助那賊道人之手來剷除體內的心魔，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嗯！想必是沒有成功！
韓玄若有所思，如果馮芊雯成功了，必然會導致馮芊語體內的這部分心魔實力暴漲，只怕馮芊語的腦子已經被攻陷了，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
他沉吟片刻之後，很鄭重地說道：「十世遊魂投胎皆不正，這種事天理難容，我沒遇到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便不會輕易的放過，我會想辦法了卻你們姐妹十世的糾纏，讓你們各自獨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