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叫保安來

  急診室外瞬間氣氛凝重，火藥味很大。


  除了餘家人，很快又吸引了來這邊看病的病人及家屬。


  本就不寬的走廊上，幾乎擠滿了人。


  不明真相的人群探究，並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很快有知情人站出來，答疑解惑。


  “我知道餘老太太家的事。”表情得意洋洋，眉眼張揚了起來，聲音跟著拔高許多。


  她指著被張翠花攔下的少女介紹說，“那孩子，是餘老太太看著可憐領回家的孤女。”


  人群恍然大悟，目光帶著同情，落在錢橙身上：


  “哦，是孤女啊——”


  知情人又指了指餘家人一大家子那邊，避開張翠花潑辣的眼神，稍微壓低了嗓門，“罵人的那位，是老太太大兒媳張翠花，出了名的潑辣、嘴巴刁，她娘家張家是外姓人，聽說是外地搬來的。”


  人群接著恍悟，點點頭，“確實嘴巴刁……”


  然後，知情人又指給人群看餘駿餘芳兩兄妹，“這倆孩子，都是張翠花生的，大的叫餘駿，村裏有名的混混，小的……”


  說到張翠花跟餘駿這裏，她有意壓低了嗓門，看向張翠花那邊的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


  不過，現場人這麽多，表達欲和引人注意的潛意識就蓋過了那點害怕。


  那邊，錢橙冷了眸子。


  老太太病危，她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給老人添堵。


  “張翠花，”錢橙直呼其名，“我跟我奶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管。”


  聲音低礠，像是浸透了雪水一般，直接戳中了人的心肺。


  一向挺能罵人的張翠花，眼瞪得發紅，在這一刻突然喉嚨裏像被雪水堵住了，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她一向最忌諱別人說她家是外姓人家來的。


  而對麵這個孤女，一來也沒怎麽說話，一說話，就正中她要害。


  餘家其他人也傻了一般，愣愣地看著錢橙推開急診室的門，步伐慵懶沉穩地踱進去。看都沒看他們任何人一眼。


  圍觀人群沒看到孤女遭惡鬥的戲碼，有些失望，陸陸續續散了。


  等張翠花他們反應過來，衝上去，準備推開急診室的門時，卻發現——


  “錢橙！你個喪門星！快把門打開！”張翠花嚎著，捶門。


  兩個子女餘駿餘芳也幫著撞門，企圖把急診室的門撞開。


  餘家其他人都沒想到錢橙會來這一手，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找醫院的人解決。


  平連縣的醫院和一二三線城市的醫院截然不同，節奏慢許多。


  好不容易來了個護士，被催促過來，有些不耐煩。


  幫著喊門，門沒開。正要轉身去值班室找鑰匙，裏麵突然傳出一道嗓門，“叫保安來，守好門，別讓人打擾。”


  護士愣了愣，這嗓音聽著耳熟，但她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鬧這麽大的動靜，保安早就驚動了，這時候姍姍來遲，問怎麽回事。


  護士也是亂亂的，機械地重複了一遍裏麵男人的話：“守好門，別讓人打擾。”


  然後就不管張翠花這些餘家人，回自己崗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