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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季少幾天沒睡覺了

  一支煙抽完,季予南的表情慢慢變得漠然,推開車門下車。


  別墅的門沒關,他看見不遠處傭人正在扔垃圾,估計是她出來的時候忘記了。


  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出的交談聲。


  是時笙的聲音……


  季予南半闔了一下眸,心裡一陣荒涼的空落感,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時笙這麼輕鬆愉快的和人談話。


  但他知道,這些都怨不得她,是他的父母做的孽。


  他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悅耳的音樂聲打斷了裡面的交談,沙發上坐著的兩人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時笙臉上的笑僵住,然後漸漸咬唇。


  而艾倫,則是翹著二郎腿,慵懶的靠著沙發的椅背,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眸子里青春的氣息濃烈。


  似挑釁,但又不是。


  那是一種無畏的勇敢。


  這是季予南身上沒有的,陽光的、積極的、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這種氣質,是很多人都喜歡的。


  沒有人會喜歡他這種,陰晴不定、脾氣暴躁、又少言寡語的類型。


  凱文說,女人要哄,沒人喜歡受虐,又不是玩**,就是玩**,那也要有寵有虐的。


  而他和時笙,似乎一路虐到底,沒什麼甜蜜的回憶。


  季予南從來沒覺得他的手機鈴聲這麼好聽過。


  他拿出褲包里的手機,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傭人的手機號。


  他側身,看向垃圾桶邊上,背對著他的人,「喂。」


  「先生,今天有位先生來找太太,我聽太太叫他艾倫。」


  季予南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摁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背對著門,讓那麼煙霧別飄進客廳里。


  他半倚著門框,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握著電話,眯著眼睛吞雲吐霧。


  被煙霧籠罩的背影透出些寂寥和孤單。


  「你讓他進門了嗎?」他低啞模糊的淡聲問道。


  「進……進了,」傭人一聽這話,緊張的聲音都哆嗦了,以為自己闖了禍,忙道:「是不能讓他進門嗎?那我現在去將他……叫出去。」


  她本想說『攆』,但想到畢竟是太太的朋友,不能太直接,就換了個委婉的詞。


  季予南抽煙抽的很猛,幾句話的時間,一支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不用了,我來處理,你就在外面站一會兒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掐滅煙頭,轉頭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


  他走進去。


  因為他的出現,客廳里的氣氛變的僵硬古怪起來。


  季予南自顧的去了廚房,拿了瓶冰凍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順便還給艾倫帶了瓶出來。


  他走到沙發前,順勢在時笙身側坐下,長腿筆直隨意的擱著,摸出煙盒扔了支煙過去。


  艾倫接住了。


  含在雙唇間,摁亮打火機,低頭,湊過去點。


  煙霧從薄唇和高挺的鼻樑下方噴出來,他抬眼,弔兒郎當的問:「季總,我和時笙在談事情,你這樣杵著,失禮了吧。」


  「大丈夫無事不可對人言。」


  他拽了句中文。


  這是之前聽莫北丞說的,後來他特意去搜索了意思,就記住了。


  艾倫:「……」


  他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中文差到連基本溝通都不行,何況還是這麼有深度的詞語。


  他一臉懵逼的看向時笙。


  見時笙正看著季予南,然後翻了個白眼。


  艾倫雖然聽不懂,但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前後聯想,也大概能猜到。


  不冷不熱的諷刺道,「想不到季總來美國這麼多年,還沒有忘本。」


  「本來要忘了,但再過兩個月要將季氏總部搬回中國,母語還是要學起來的。」


  兩個月,差不多了。


  「搬回中國?」


  時笙和艾倫異口同聲的問,兩人的表情同樣震驚。


  艾倫:「那時笙呢?」  「她是我太太,自然跟我一起回去,而且,時笙一直以來都夢想都回中國生活。」他攬過時笙的腰,趁她失神,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本來想到時候再告訴她給她個驚喜的,但今天說了,也就當是驚喜


  吧。」


  時笙睜著眼睛,看著離她很近的男人。


  他在親她。


  她感覺到了。


  但一時忘了要推開他。


  季予南的呼吸噴洒在她的額角,溫溫的,已經有些陌生了。


  「NO,」艾倫激動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時笙,你要回中國?」


  如果是以前,不管時笙去哪,他都能說走就走,跟她一起離開。


  但是現在……


  他爸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暫時沒辦法走。


  等到以後再去找她,說不定早被季予南重新騙回去當老婆了。


  時笙點頭。


  她要回中國,這是很早之前就決定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媽媽死時說的那些話,她恐怕現在早已經在中國找了份穩定的工作,說不定已經有合適的對象,準備結婚生子了。


  回中國是她自己的決定,沒想過要和季予南一起。


  艾倫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我要緩緩,我先走了。」


  ……


  艾倫很快走了。


  季予南起身,他剛才一口氣喝了半瓶冰凍礦泉水,這會兒有點胃疼。


  他不想讓時笙看出來。


  他也知道,即便她看出來,也會當做視而不見。


  時笙開口,「季予南,我有事跟你說。」


  「如果你是想說你要離開我,那就不用說了。」


  季予南眉眼間的溫情褪得乾乾淨淨,氣息淡漠,薄唇抿緊,沒有一絲血色。


  時笙以為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冷靜,他已經能夠坦然接受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季予南,你明知道,我和你不可能……」


  男人回頭,冷冽的打斷她的話,眸子里涌動著令人心驚的洶湧戾氣,「為什麼不可能?」


  氣勢已經有幾分針鋒相對了。


  時笙覺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來的。


  很柔和,沒有恨,沒有怨。


  當然,也沒有他想要的愛。


  一片空白。


  時笙偏著頭,淡淡的笑著,「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應該怎麼回?季予南,我們之間,隔著父母的血仇啊。」


  話語中多了幾分嘆息的意味。


  「可是,這些都與我無關,」季予南眼下已經是一片森然,他俯身,雙手撐在時笙的兩側,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沙發上。


  性感的喉結在眼前滾動。


  她甚至能聽到他喉間因為壓抑傳出的『嗬嗬』聲響,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往下,困獸般絕望痛苦,又掙脫不了逆境。


  這些,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他沒辦法改變,也沒辦法要求她忘記,更沒辦法讓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能做的,只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抗議,「時笙,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嗎?那些事,不關我的事啊,當年我只比你大四歲,也還只是個處在青春期,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待他呼吸慢慢平緩,時笙才伸手推了推她,「季予南。」


  沒有動靜。


  時笙皺眉,盡量後仰的偏過頭去看他,卻發現男人眼睛緊閉。


  「……」


  竟然是睡著了。


  這樣都能睡著,不知道是多久沒睡了。


  她正要推開她,突然一個小身影從地上躥了上來,穩穩的踩在季予南的背上。


  烏溜溜的一雙眼睛盯著時笙,「喵嗚。」


  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鼻子,一臉討好的伸爪子去撓她。


  時笙板著臉,「季予南,你下去。」


  「恩。」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動作。


  踩在他背上的小貓咪搖了搖尾巴,繼續:「喵嗚。」


  然後甩了甩腦袋,慢條斯理的跳到了地上。


  時笙將季予南推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睡得正熟的男人。


  推都推不醒,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裝的。


  時笙拿了床薄毯給他蓋上,看了看時間,去了花園裡修剪花木。


  這是她最近這段時間唯一的戶外活動。


  時笙剛一離開,沙發上躺著的,本該熟睡的男人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和那隻原地轉圈試圖咬尾巴的醜陋的公貓對上視線。


  貓抖了抖那身炸起的毛,傲嬌的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走開了。


  季予南:「……」


  一隻死貓。


  他抬眼,從客廳的落地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時笙拿著花剪在修剪花木。


  一件白色刺繡的連衣長裙,外面套了件普藍色的漏洞針織衫,為了方便,頭髮用橡皮筋綁在後面。


  陽光照了她一身。


  季予南眯起眼睛,雙眼的刺痛感才稍稍緩了幾分。


  怕時笙瞧見,男人將臉隱在光線的陰影里,眉目間一片恍惚。


  這次用裝睡來結束這個話題。


  下次呢?

  只要她存了要走的心思,就會不斷的找機會提起,難不成,他能一直強留她?


  留下了又怎樣了?

  這樣半死不活的過一輩子?


  他們雖然每天見面,但和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季予南的思緒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就睡著了。


  最近幾天公司事情太多,畢竟要轉回國內發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完的。


  再加上睡眠不好,壓力一大,就幾乎沒怎麼睡覺。


  現在放鬆下來,就困得像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半點都不想動。


  他睡著了。


  沒有再做那個漫天火光的夢,也沒有任何光怪陸離的畫面,這一覺,睡得很沉。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季予南從沙發上坐起來,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客廳里亮著柔柔的燈光。


  他一回頭,就看見時笙坐在餐桌前吃飯。


  燈光下,側臉的線條柔軟嫵媚。


  察覺到他的目光,時笙回頭,勾著唇笑了笑,「醒了?來吃飯吧,傭人做了你喜歡吃的。」


  季予南聲音沙啞,「我喜歡吃的?」


  「恩。」


  時笙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她今天讓傭人做的西餐,被季予南慣得好幾個月不拿刀叉,她都快忘記怎麼拿了。


  季予南其實並不挑食,從小練武的原因,各種營養都要補充,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挑食的習慣了。


  就連之前吃不習慣的中餐,他最近也已經習慣了。


  季予南走到餐桌前,看了眼桌上的牛排、鵝肝,拿了刀叉慢條斯理的吃飯。


  時笙咬著叉子,視線慢慢從他臉上移到腳上。


  他踩著粉紅色的拖鞋,半個腳掌都露在外面,和他那身冷貴簡約的西裝完全不搭,看著滑稽的很。


  季予南神色自若的由著她打量。


  傭人很識趣的退下了。


  吃完飯,季予南放下刀叉,見時笙托著腮,盯著他腳上的拖鞋看。


  「高興了?」


  時笙眉梢一挑,將視線重新移到他臉上,輕輕懶懶的問:「你怎麼還不走?」


  眼前的光線驟然一暗,頎長挺拔的男人從位置上站起來,伸手,輕易的將女人帶進了懷裡。


  手臂圈著她纖細的腰肢,俯身,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時笙沒料到他會吻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季予南。」


  剛一開口,男人的舌已經滑了進去。


  已經有幾分陌生的氣息躥入了她的感官。


  季予南本來想點到即止,但太久沒嘗過她的味道了,一觸上,唇就離不開了。


  他吻的很重,很深,剛開始還很克制,帶著濃濃的禁慾氣息。


  身體從裡到外,每一處肌肉線條都透著迫不及待勢不可擋的緊繃感。粗重的呼吸聲充斥著她的耳膜。時笙的腳趾蜷縮起來,手不受控制的攥緊了季予南的襯衫領口。纏綿悱惻的吻糾纏著她。


  從唇上一路蔓延到下巴和耳垂,漸漸往下,在肌膚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紅痕,一發不可收拾。


  小腿的腿骨上傳來一陣尖銳的悶疼。


  季予南鬆開她,眼睛里,那份旖旎還沒有褪去,像暗夜中閃耀的星辰。


  時笙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


  臉色冷到了極點,「你混蛋。」


  剛才親吻中,她被季予南抱著坐到了餐桌上。


  時笙推開他,從餐桌上跳下來,抗拒的意味明顯。


  季予南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半晌,唇瓣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在時笙上樓之際,他快步跨過去,從後面擁住她。


  下巴貼著她的脖頸,輕輕的蹭了蹭,「對不起。」


  時笙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要有下一次就好。」


  季予南環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緊。


  像季予南這種沒經歷過多少女人的男人下手沒輕重,突然加重的力道,差點把時笙勒得背過氣去。


  她皺眉,撥高聲音,「季予南,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


  季予南急忙鬆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時笙煩躁的推他,「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


  季予南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他看著女人盛著怒氣的臉,半晌,嗓音沙啞的道:「對不起。」


  時笙:「……」


  雖然睡了整整一下午,他眼底的疲憊還是很明顯。


  時笙想起今天凱文給她打電話說的事,泄氣,轉身往樓上走。


  看著這張臉,連憋著的怒氣都發泄不出來了。  凱文說:季少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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