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惹怒一尊殺神
秦時宜被唐安寧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
他承認自己對不起她,也沒資格說她什麼。
但只要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耳鬢廝磨,交頸而卧,心裡就忍不住嫉妒地要發瘋。
他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能忍,何況是別的男人!
「寧寧,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你有什麼困難大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你幫我?」
唐安寧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仰天大笑。
這個無恥的男人,還當她是之前那個天真,善良,蠢萌又隱忍的唐家養女嗎?
繼而一臉嘲諷地看著他,語氣譏誚:「怎麼幫?再往我身上捅一刀?還是乾脆安排一場無妄之災,讓我徹底消失,以免礙了你們通往飛黃騰達的道路?」
秦時宜臉色微白,竟想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半晌,才嘆聲道說:「寧寧,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就算是你要打要罵,我都無所謂!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真的很擔心你!」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連唐芷芊都信了,心裡頓時妒嫉地不行,扯著他的胳膊,急急說道:「時宜,你別被她騙了!這個賤人就是想傍男人撈錢而已,你看她這個樣子,止不定已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
她的話,讓秦時宜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說不介意唐安寧被別的男人碰過,那是假的。
可是這個女人,是第一個走進他心的人,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
他理解自己可能會因此嫌棄她,鄙夷她,卻又有股必須要得到她的執著。
因為,她曾是他多年的夢想。
秦時宜強忍住內心的不甘,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沉聲說道:「寧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唐安寧還沒來得及拒絕,唐芷芊已經激動地尖聲叫道:「時宜,你不能送她!人家好不容易說服媽咪,答應跟你出來!唐安寧,時宜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一對未婚夫妻來酒店開房會做什麼,不用我明說了吧。你要是覺得不甘心,就去夜總會,有的是男人能滿足你!」
「芷芊,不許胡說!」
秦時宜再次喝斥她,又朝唐安寧說道:「寧寧,不管你有多不開心,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女孩子要潔身自愛,你先回去,晚點我再給你電話!」
她這麼說,唐芷芊又不樂意了,急道:「時宜,我不准你給她打電話,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秦時宜沉臉不說話,直到唐芷芊扭著腰肢,用上半身曖昧地蹭了他兩下,這才緩和下來。
唐安寧冷冷地看著他們做戲,她覺得自己站在這裡聽他們說話,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正好,有部計程車駛過來,雖然不是空車,看樣子裡面的乘客卻是要在酒店這裡下車,於是迎了過去。
卻在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男人,步履踉蹌,靠近的時候有股衝天的酒氣,熏過來。
酒鬼。
她連忙往旁邊側身避讓。
那酒鬼卻突然站住,抬頭,目光痴痴傻傻地看著她,霍地裂嘴一笑,眸子里散發出猥瑣的光芒,含糊不清地說道:「美女……來……跟……跟老子進去……」
酒鬼說著,伸手就摸向唐安寧的細腰,嚇得她臉都白了,慌忙躲開。
那酒鬼摟了個空,愣了下才回過神來,眼神好不容易聚焦找到唐安寧,立刻又張開雙臂向她撲過去,嘴裡嘿嘿笑道:「臭,臭娘們,跟,跟老子玩,玩捉迷藏呢……」
唐安寧連忙撒腿跑,沒想到腳突然一軟,膝蓋重重地跪在地板上。
喵嗚,疼死她了!
自唐宏海去世后,她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也沒怎麼睡覺,身體狀態十分不好。
加上剛才在總統套房,跟顧北清一番體力上的對抗,渾身無力幾近虛脫,現在膝蓋疼得像要裂了般,根本爬不起來。
眼看酒鬼就要撲過來了,唐安寧嚇得連忙以手護住頭,閉上眼睛不敢看。
喵嗚,被這個酒鬼調戲的話,還不如便宜顧北清那個混蛋呢。
不知怎麼的,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想著那個混蛋男人。
一股難聞的酒氣襲來。
「寧寧!」
耳旁,傳來秦時宜急切的叫聲。
緊接著,一股凜冽的冷風襲來。
「啊……」
嘭!
隨著酒鬼慘烈的叫喊聲,重物倒地的同時,感覺地板都跟著震了震。
唐安寧沒見酒鬼撲過來,於是緩緩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高大,挺拔,即使是背對著她,也能清晰地感應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冷得能凍死人。
那凜然的氣勢,如從天而降的神。
一尊被觸怒了天威的殺神。
在不遠處,道路旁的花基中,四腳八叉地趴著一個男人,正是剛才那個酒鬼。
此刻一動不動,只偶爾從嘴裡發出類似於夢囈般的,呻吟聲。
「方特助!」
短而簡的三個字,從男人的薄唇緩緩吐出,森寒,冷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紛紛驚悸地看向男人。
只有方辰凱立刻會意點頭,走到趴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身旁,然後拿起手機打電話。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隱約聽出,是打給一個叫什麼局的,讓人過來處理地上的「死屍」。
唐安寧根本無暇去想那個酒鬼會是下場,因為此刻男人那深邃,又冷得像寒潭般的眸子,正充滿殺氣地盯著她。
彷彿,她做了件天大的錯事。
「蠢女人,連路都走不好。還是故意摔倒,方便那頭死豬壓過來!」
男人話語惡毒,漆黑的眸子里冰火重天,如果旁邊有文件夾,唐安寧毫不懷疑,他會狠狠砸過來。
這個混蛋,沒看到她膝蓋都出血了嗎!
抿了抿唇,唐安寧沒有理會他,雙手撐在地上,咬著牙想站起來。
剛動了動,身子霍地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她愕然抬頭,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煞氣凜人,一時,竟忘了掙扎。
他的雙臂堅強有力,胸膛寬厚溫暖,又堅實可靠。
嬌小的她,窩在他懷裡,就像一隻怠倦的小貓,舒服得想睡覺。
這一刻,她又希望自己真的是只貓,那樣,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依偎著他,肆意撒嬌任性。
當然,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被這個男人捏住脖子,然後狠狠扔出去。
可不知為何,當那個情景在腦海里閃現時,她竟覺得畫面很有愛。
這是怎麼了,魔障了嗎,還是自己潛意識裡,就有受虐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