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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人家跟老公耍花槍呢

  眼淚,就這麼不受控制地,滾滾滑落。


  濕了髮鬢,在乾淨的床單上,渲染開一朵悲傷的花朵。


  顧北清是直到,唇腔嘗到咸濕的苦澀味,才驟然清醒了幾分。


  他猛地抬頭,就看到女人深紅無力的眼眸。


  裡面有哀慟,悲傷,與不甘。


  兩道淚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髮鬢深處,映著燈光,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嗡——


  彷彿,有個碩大的鼎鍾,在心房被狠狠敲響。


  那深沉冗長的鐘鳴,在心臟的最深處,久久回蕩,震顫不停。


  體內原本叫囂不已的狂熱,剎那間,冷冷清清。


  顧北清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忘了繼續所有動作。


  直到再次回神,才發現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時已經全部褪去,身無寸縷。


  就連唐安寧的上衣,也被盡數撕開。


  而他的下巴,還窩在女人香滑細膩的頸脖間,一隻手桎梏著她纖細的手腕,一隻手則覆在她的柔軟之上。


  他這是,怎麼了?

  所謂的厭女症,難道只是假象?


  否則,明明看到其他女性,無論年齡大小,美醜肥瘦,他都覺得噁心的,卻唯獨,對眼前這個狐狸一樣狡猾的女人,生不起半點厭惡。


  甚至,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靠近。


  靠近了,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再次品嘗那銷魂滋味。


  食髓知味的誘惑力,真的,就有那麼大嗎。


  顧北清自認,他冷靜,睿智,即便容易暴怒,卻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但是這個唐安寧,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已讓他數度失控。


  這不是個好現象。


  因為女人,最是無情,自私,冷血。


  在她們的眼裡,只看到外在的虛榮,自身的利益,任何人對她們來說,都只是可利用的棋子而已。


  當沒有價值的時候,隨時都能丟棄,甚至親手扼殺!

  可笑的是,早已看透這些的他,竟然還是被女人給迷惑了。


  這個認知,如同一盆冰水,將顧北清僅存的部分熱血,給澆了個底朝天。


  他從唐安寧身上爬起來,連浴袍都沒有穿,徑直進了浴室。


  沒一會,就有水聲從裡面傳來。


  他要把屬於這個女人的所有味道,都清洗得乾乾淨淨!


  唐安寧呆木地躺在床上,沒有了男人身體與氣勢上的壓制,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感。


  屬於男性的氣味,卻像入了魔般,在她的心口,腦海里,盤旋不離。


  顧北清進去洗澡了,她今天算是再次見識到,這個男人變態的潔癖了。


  都激動到那份上,就差臨門一腳了,居然還能忍住,想到要先去洗個澡。


  呵,她是不是該慶幸,他這份冷靜,與愛乾淨的毛病?


  唐安寧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這才發現,身上衣服的扣子,已經崩壞了三顆。


  透過敝開的衣領,裡面的玲瓏秀挺隱隱若現,瑩白肌膚上,暖昧紅痕斑駁交錯,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唐安寧無聲的苦笑。


  似乎每次來這裡,她都會把自己搞得很狼狽。


  不,是被那個混蛋男人,虐得無力還手。


  還好,這次不用再穿著男款浴袍出去了。


  因為擔心顧北清會出來,她沒敢多留,腳步微浮地離開總統套房。


  意外地,這次方辰凱竟沒在門外盡職候命。


  乘電梯下樓,到了大堂門外,看著略顯冷清的街道,才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個時候,地鐵已經關門,公交車站又有點遠,唐安寧已經體虛無力,心情也很糟糕,只想快點回家洗澡睡覺。


  她站在門口,準備去截輛計程車。


  這時,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過來,停在她旁邊。


  唐安寧站的位置,並不是酒店的正門口,開始沒在意,以為是湊巧,於是再往旁邊走開兩步。


  很快地,車門打開,有人下來了。


  「呦,這不是在我家討過飯的白眼狼嗎?」


  尖銳,囂張,而又熟悉的聲音,讓唐安寧身形一僵,緩緩轉頭看過去。


  唐芷芊!

  果然是她!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跟著她一起下來的,還有秦時宜。


  男人看到她也有些失神,眼神複雜,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視線無意落在她衣領敞開處,頓時眼睛像是被什麼刺了般,狠狠一縮。


  深夜,酒店門口,單身女人,一身曖昧氣息。


  此情此景,由不得他不想歪。


  「嘖嘖嘖,時宜,你看人家多會玩,衣服扣子都崩了。不過唐安寧,你這找的是什麼金主啊,不憐香惜玉就算了,連衣服都不捨得買,要我幫你借嗎?聽說,這家酒店的浴袍就不錯,哈哈哈……」


  唐芷芊挽著秦時宜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卑微的小丑。


  「芷芊!」


  秦時宜低聲喝斥,眼睛卻始終盯著唐安寧。


  她長發蓬鬆,唇瓣紅潤腫脹,明顯曾被人狠狠蹂躪過。


  纖白細頸至衣領敞開處,遍布著大片青紅的印記。


  雖然女人面無表情,神情清冷涼冽,卻依然散發著讓人遐想的妖嬈。


  只要一想到,她曾經,甚至是就在剛剛,在別的男人身下綻放自我,秦時宜的心,就像是被什麼人給狠狠揪住,酸澀,生疼。


  一股莫名的邪火,從腹部騰然竄起。


  眼睛,瞬間就充血了。


  聲音悲痛,不甘,帶著明顯的指責:「寧寧,你怎麼可以如此墮落!」


  她怎麼墮落了?

  頂多就是跟自家老公耍花槍,玩曖昧,沒走火她就出來了。


  但眼前這對狗男女呢,婚沒結成,就來酒店準備生米煮成熟飯,論墮落,誰才是!


  最無恥可笑的是,他憑什麼指責她!


  唐安寧忍不住笑了。


  怒極而笑:「秦二少,我現在還稱呼你一聲秦二少,完全是看在淮明哥哥的份上喊的。可你又哪來的自信和優越感,對我說這樣的話?不管我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你們過去對我所做的一切,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永遠銘記在心!」


  是的,她一輩都不會忘記,這個自己曾視為知己的好朋友,在關鍵時刻,在她背後狠狠捅了一刀!


  當初就是他一口咬定,劉玉雯沒叫過她去西郊工廠拿衣服,並且還謊稱,自己一直跟唐芷芊和劉玉雯在一起,為那兩個女人做了鐵證。


  那份供詞,成了她很致命的一擊。


  所有人都認為,她為了開脫罪行,故意栽贓劉玉雯。


  那段時間,她幾乎要崩潰到絕望。


  在小說里,看多了女主被女閨蜜禍害的情節。


  但其實人要渣起來,會給朋友捅刀子的,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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