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恰好站在門口,他們進去的匆忙沒有拉上百葉窗,陳宇過去拉我走,“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他們在裏麵談話肯定是製定下一步計劃。”
“你為什麽不跟著進去?”我轉頭問道。
“我姓陳。”陳宇苦笑了一聲。
他拉我去休息間,我隱約從許父口中‘聽’到。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夏曉冉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男孩,顏煙肚子裏的孩子還會重新回到許家,你想過沒有?”
“父親,那您是什麽意思?”
“再找一個女人生孩子,許家後代不能沒有子嗣。”
那一瞬間,我的心宛如刀割,明明說不愛許司珩,可我的心還是沉沉跌入穀底,千瘡百孔到無法直視,“你在看什麽?”陳宇見我眼眶通紅,擔憂地看著我。
許司珩背對我,他似乎在許父說話,許父連連點頭,還露出欣慰的神色,我的身體不可遏製踉蹌了一下,拉住陳宇急忙逃離開這個風口,來到休息室處,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地朝喉嚨裏灌進去。
“你……”陳宇急忙攔住我,但是一杯水已經順著我的喉嚨灌進去,滾燙灼燒的疼痛感在喉嚨裏驟然炸裂,我疼得肺腑都要嘔上來。
陳宇急忙帶著我去醫院,許司珩剛好過來,問道,“發生了什麽?”
“被熱水燙傷了!”陳宇顧不得其他,緊緊箍緊我的腰肢。
五髒六腑的疼痛感折磨得我死去活來,唯一想法就是找冰塊,許司珩見我臉色通紅,冰冷的目光在一瞬間鎖緊陳宇那隻手,他邁步過來扯開陳宇的手臂,帶我急匆匆來到他的辦公室裏,打電話叫來公司裏的急救醫生,把我安置在辦公室的沙發裏。
我坐在沙發上,他去小型冰箱裏拿出冰塊和冰袋,“張開嘴,含住一塊。”聲音急忙倉促又帶著濃烈的擔心,急忙用冰袋貼在我的喉嚨上。
我側首看著他認真心疼的神色,心狠狠震撼了一下。
“你臉色發白,是不是疼得厲害?”他溫柔嗬護地問我。
眼淚一下子就從眼角飛奔出來。
這一瞬間,我發覺我也是一個需要丈夫關愛的女人,但麵前的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我肚子裏的孩子也隻是私生子,將近六個月我也不敢亂動,孩子我放在首位。
我咬住唇。
他緊起眉頭,“夏曉冉,我不反對你和誰合作,但是涉及在利益問題上,我不會讓步,更不會給你放水。你的一身本領是我教會你,所以你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那一瞬間,我的心被狠狠戳穿。
我覺得我吞下的冰塊是溫柔的砒霜。
我要發聲,然而喉嚨痛腫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能狠狠瞪他。
等待醫生過來給我上藥囑托我隻能吃流食,許母也跑過來埋怨我不懂事,下午的茶會肯定不能帶我過去,我也知道這次不能去意思就是不能承認我許家少夫人的身份。
這一次,我認栽。
但我也知道一個巨大的秘密,顏煙的孩子沒有死,但是在許司珩的手中,我沒辦法幫顏煙搶回來,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中午吃飯後,我在被整理安置好的新辦公室裏思考如何對顏煙開口。
突然思緒被打斷,聽見門咚咚咚敲響的聲音。
陳宇走進來,拿過來一杯溫水端到我麵前,“這件事情不怪你,怪我沒有及時提醒你。”
我搖頭苦笑,漫不經心地看著上司給我的任務。
他邁步走來,整個人高大的身影籠罩在我的頭頂,“對不起。”
我見他滿臉愧疚,真不知道如何開口勸說,隻能找張紙在上麵寫下來我想說的話,“我沒有怪你,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沒看見。你不用道歉的。”
“沒有,真是我的錯。”他見我寫的話,更是道歉。
我不明白他的話了。
他和我說一會兒歉意的話,說還有工作就隻能離開。
臨走前,他告訴我因為許母已經揚言要帶自己的準兒媳婦,本來應該是我,然而因為我喉嚨燙傷所以沒有機會去,恰巧許母找的最佳替代人選就是沈佳珍。
隔著幾個字,我都能感受到沈佳珍該有多得意洋洋。
下午時光,我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裏,頂著六個月的大肚子我不敢亂動,回想起中午許司珩對我說的話,大概也能明白她是想讓我報恩,不要忘恩負義。
一時間,我猜不透許司珩話中的具體意思。
竟然生出了幾分悲哀。
工作都是我熟練的部分,所以很容易上手處理,我沒有半點敷衍,也是想和許司珩料理幹淨。
中途期間我口渴,到門外倒水恰巧遇到同事,“夏顧問。”
“恩。”我點頭,禮貌回應。
雖然嗓子疼痛,但所幸當時飲得熱水不多,喉嚨處傷口不是那麽嚴重。
現在冰敷,基本說話除卻還有點沙啞,已經不是問題。
她接完水看向我,“夏顧問我幫您接水吧,夏總監肚子裏的寶寶有七八個月了吧。”
“沒呢,六個月左右。”
“看起來像我姐姐七八個月的樣子,要比常人大上許多哦。夏總監真是辛苦,懷孕這麽久的月份還這麽拚命努力工作。”她和我聊得比較熟絡,又是到下午茶時間,我們就在休息間多聊天一會兒。
我苦笑一聲,嗓音沙啞道,“生活逼迫。”
“對,生活逼迫,哈哈哈。”她介紹自己是公司最近實施項目負責任身邊的一個小助理而已,還說了今天早上洗董事在開會時說項目停工,原因很簡單,A國的資源打不通,丹尼斯絕不是吃素的,不會輕而易舉就會讓自己的合作商和客戶人群拉攏走,二來也是最好的一塊度假村被蔣氏買下,就算許氏看中也隻能是眼巴巴望著,眼饞。
“誒,現在工程忽然停工,也不知道我們這群人會不會被解雇?”她哭喪地道。
我安慰她,“不會吧。再者說,許氏家大業大,就算沒有度假村的那個項目也會發展其他。許氏本來就是做股份風投產業,各式各樣都有涉獵,所以不會有半點問題,你就放寬心吧。”
她聽完我說話安心地鬆了口氣,“聽你這麽一說,我就安心了。”
我見她轉身又接一杯水,和我早上看見的標簽不太一樣,不禁開口問道,“這,冷水和熱水,你是怎麽區分的?”
“當然是看標誌。”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我指著這兩個標簽,擰起眉頭問道,“這兩個標誌早上就是這樣嗎?”
“我早上沒喝水,不知道啊。”她回我,可我心中也有個定數,匆匆和她說兩句,我借還有工作沒有完成趕緊回去,卻打電話給陳宇。
“曉冉,你有什麽事情?”
想到休息間飲水機的事情,我眼眸一沉,“休息間有沒有攝像頭?”
他在電話對麵愣住了一下,然後抱歉對我說道,“沒有。”
休息間本來就是給員工休息,暢所欲言,同事們八卦的地方,如果還有攝像頭監控,那整個公司處處都沒有人權。
斷掉視頻這條出路,我隻能再想辦法。
陳宇在五分鍾過後來到我辦公室裏,因為都是同一樓層,他聽到我說話就急忙趕過來,“怎麽突然想要休息間的的視頻了?”
“沒什麽。”我心情低迷,擺擺手,嗓音沙啞地回道。
他見我心情疲憊,也沒有可以在旁邊催促我,我隻是疲倦地揉著眉心,在想,偌大的許氏會有誰會害我,而且還是知道我今天下午會和許母出去參加茶會。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代替我的人,就是沈佳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