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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趙家屯

  這五鬼琉璃佩,我知道它不簡單,但我沒想到它居然這麼不簡單。


  行主信物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初「海鹽」一派的嚴行主,為啥那麼大費周折的差遣手下來找尋我家的位置,不就是看上了我爹的九落大刀和我媽的殺生刃嘛。


  只管是這兩樣東西落入他的囊中,那劊鬼匠人整個行當的手藝人,差不多都要聽他的差遣,而現在,謝姑姑把五鬼琉璃佩給了我,無疑是將「梨園」一派鬼台戲師的生殺大權交到了我手中。


  得知這五鬼琉璃佩的珍貴程度后,我趕緊將它遞迴到閆疏影手裡,擺手拒絕道:「不行不行,這琉璃佩我不能要,太珍貴了,更何況,我是劊鬼匠人,又不是鬼台戲師。」


  閆疏影簡單的說道:「行主已經給你了。」


  「可是.……」


  我叭叭又說了一頓,可閆疏影完全不為之所動。


  臨了沒辦法了,我只好先帶著她回鞋匠鋪,等日後見到謝姑姑,再把五鬼琉璃佩還給她吧。


  回去的路上,楊爺爺忽然給我來了個電話,大概內容就是,他知道我這幾天要動身去東北長白山找尋那野棒槌精,所以在那邊給我安排了個人。


  掛斷電話后,楊爺爺便把那人的聯繫方式發了過來。


  我看了眼那人的名字,叫做「馮淑雅」,好似在那裡聽到過。


  「馮淑雅……馮淑雅.……」


  我嘴裡叨叨了幾句,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一張黑白照片來。


  這張黑白照片,我曾在楊爺爺的房間里看到過,黑白照片中,共有兩男一女,而在照片的背面,好像還寫著什麼楊飛,啥建國,以及叫什麼雅的,合照於野山坡,幾個字。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叫馮淑雅的,同那黑白照片里的女人,應是一人。


  東北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有個長輩照應著,麻煩肯定會少一些。


  說起來,死胖子原來好像還說過,他是東三省的了。


  回到鞋匠鋪后,我跟師父直接說了,今晚動身去東北的事。


  師父對此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隨我便,願意去哪就去哪,正好叫他也清凈兩天。


  可在我快邁出鞋匠鋪的時候,我師父忽然來了一句,「先等等。」


  「嗯?」


  我滿是疑惑的回頭看去,發現師父不知何時,把他的那把魑魅魍魎拿了出來。


  「你先前的那把大刀,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現在你又會了『蓮華』,它是受不住你的勁道的。拿我的去吧。」


  說完,魑魅魍魎便從師父那脫手而出,化成一道血紅的殘影朝我襲來。


  霎時間,我的黑瞳白仁變成渾濁的白青色,渾身上下已然染上了一層烙鐵般的火紅色,腫脹了近乎一倍的右手朝著斜上方抓去。


  隨著一股極強的陰煞氣侵入我體內,師父的魑魅魍魎已然被我抓在手中。


  看著將魑魅魍魎接下來的我,師父他老人家居然哼笑了一聲。


  這一幕所帶來的衝擊,堪比我剛剛知道那五鬼琉璃佩是鬼台戲師的行主信物。


  「師父他居然笑了,他居然笑了……」


  這句話不停回蕩在我腦海里。


  「魑魅魍魎記得給我帶回來,我就那麼一把用來斬鬼的大刀。還有,趕緊走,別在這礙我眼了。」


  「師父.……」


  深呼吸一口后,我對著師父欠了下身,然後帶著閆疏影,轉身離開了這裡。


  跟隨師父學藝的這些日子裡,雖說他從沒對我有過好臉,還總是天天罵我,但我心裡明白,師父是一直認可我,在意我的。


  我和閆疏影分別收拾好東西后,便搭上了去往東北的航班。


  由於我是第一次坐飛機,啥都不熟悉,中途鬧出了不少的亂子,後來閆疏影有點看不下去了,便她來負責了。


  不得不說,飛機這玩意是快,要坐火車到東北的話,至少得十多個消失,這玩意倆三個小時就到了。


  下了飛機,我圖省事,直接在機場打車去的馮淑雅那裡。


  臨了結賬的時候,車費貴的差點沒叫我哭出來。


  馮淑雅住的是民居平房,在大院裡面,所以找起來比較費事。


  按著門牌號兜轉了兩圈后,我和閆疏影終是來到了她家門口前。


  推門進去后,一個頭髮花白的阿婆正在院子里給花澆水。


  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數不清的皺紋,溝壑,但不難看出,這位阿婆年輕的時候,定異常的美艷動人。


  「阿婆,請問您是馮淑雅嗎?」我開口問道。


  聽到聲音好,阿婆停下手裡的活,轉過身來,看了下我和閆疏影,笑著說道:「是我,那孩子你,應該就是劉平安吧。」


  「是我。」我恭敬的點頭道。


  「嗯嗯。」馮阿婆看向我身旁的閆疏影,問道:「這個姑娘是?」


  閆疏影一欠身子,應道:「阿婆,我叫閆疏影。」


  介紹完自己后,馮阿婆一撩門帘,對我倆說道:「先上屋裡來吧,裡面還有個小夥子等著你了。」


  「有個小夥子在等著我?」我皺眉問道。


  馮阿婆「嗯」了一聲,先進到了屋裡邊。


  我跟隨著進去后,入眼便瞧見,一個滿身橫肉的死胖子正趴在桌子上啃肘子。


  「你他媽怎麼來了?」我瞪大雙眼吃驚道。


  聽到我的聲音,死胖子這才意識到我來了,旋即嘴裡的肘子往下一咽,開口抱怨道:「小可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你來我的地界,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


  要不是德爺跟我說,我還蒙在鼓裡呢。」


  「別,你是淘沙賊的副行主,還是先忙你行里的事,這趟我能應付的了。」


  其實這趟尋野棒槌精,我真不想叫死胖子陪我去,畢竟深山老林里兇險眾多,連我老爹都差點栽裡面。


  死胖子不滿道:「你瞅你這話說的,還『先忙行里的事』,那他媽『行里的事』還叫事?你只管來了,那胖爺我肯定把你放在首位。」


  說完,死胖子一轉頭看向馮阿婆,開口問道:「馮阿婆,還有肘子不,您做的忒香,我還想吃。」


  「吃吃吃,你他媽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小心那天胖的,連盜洞都下不去。」


  死胖子咋轟都轟不走後,我只能默許他跟著我們一起去尋那野棒槌精了。


  不過其中有件事,我倒是挺意外的,那就是死胖子知道閆疏影的名字。


  在馮阿婆家稍作休息后,我們就開車去往了長白山腳下。


  到了長白山,馮阿婆沒急著帶我們進山,而是先去了一個叫趙家屯的地方。


  據馮阿姨講,這個趙家屯的村民,世代以挖人蔘為生,積累下來的經驗都快能出十好幾本書了,找幾個村裡的挖參客跟著,能少走許多冤枉路。


  馮阿婆招來的挖參客共有六個人,全都是山裡人的打扮,每人手裡都拿著根棍子,腰間別著許多稀奇古怪的工具。


  領頭的是個留著長鬍子的老人,看上去得有七十多歲了,皮膚黝黑,但看起來精神頭挺不錯的。


  餘下的挖參客從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應該都是老人帶的徒弟。


  我們攀爬的第一座山,山勢並不陡峭,但是植被生長的十分茂密,很難邁開步子走。


  路上聽領頭的老人說,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長白山裡邊,基本上是走幾步就能瞧見頭野獸,可現在,翻過一個山頭,都不一定能瞧見啥。


  當天晚上,我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臨時搭建了幾個棚子,晚上睡覺的地也就定下來了。


  趁著烤火的時候,領頭的老人跟我們說了下安排。


  在長白山最裡邊,有一個叫嘎喇的山頭,要想尋那野棒槌精,只有去了那裡,才有可能找得到。


  不過這大山都是越往裡走越危險,如果他覺得苗頭忽然不對,便不會再送我們往裡走。


  老頭話說的很實在,畢竟命才是最值錢的玩意。


  晚上我們幾個人輪流守夜,雖說山裡邊野獸少了,但不是沒有。


  萬一真竄出個老虎啥的,被叼去了腦袋,那就得不償失了。


  平安無事的度過一晚后,我們跟著老人繼續翻爬起山頭。


  就這樣,我們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到了那個叫嘎喇的山頭。


  這三天里,我們也找到了一些人蔘,不過竟是些「二夾子」和「燈檯子」,值不了幾個錢,但就是這值不了幾個錢的人蔘,竟引起了老人和他徒弟的爭吵。


  這領頭的老人覺得「二夾子」和「燈檯子」太小,與其自己挖了,還不如叫它在山裡長著,留給後人了,而且造成野山參現在如此稀少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要歸咎於,挖參客沒了原來的品行,太過於貪,逢參便挖。


  到了最後,他個老師傅還是沒能拗過徒弟們,那些剛剛長出的人蔘都被挖個乾淨,空餘著老頭在一旁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們就挖吧,等你們把大山糟踐的差不多了,我看你們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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