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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鬼琉璃佩

  第二天早早醒來后,我給師父送完早點,便趕往了謝姑姑那邊。


  興許是我穿的有點破爛,到了那四星級酒店門口,保安還他媽不讓我進,看我的眼神里都帶著蔑視。


  在心裡罵了句「狗眼看人低」后,我只好撥通了謝姑姑的電話。


  現在我打這保安雖說跟玩似得,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惹。


  因為酒店有早餐供應,我倒是省了帶謝姑姑她們倆個去吃飯的功夫。


  在回鞋匠鋪的路上,謝姑姑開始詢問起,我這些年的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在謝姑姑看我的眼神中,我總覺得一種親人之間的關愛和期待。


  有人說著話,時間過的特別快,沒一陣,我們就到了鞋匠鋪前。


  下車進了門市后,我趕緊招呼道:「師父,謝姑姑來了。」


  「來院子里坐著吧。」師父在院子里喊道,沒有半點要出來接客的意思。


  我尷尬一笑,對著謝姑姑說道:「謝姑姑,跟我來吧。」


  等我仨來到了院子,師父居然還沒有半個人影,倒是在院子中央有張小方桌,上面擺出一套茶具。


  這時候,我師父從西偏房拿著個小馬札走了出來。


  「鄧老。」謝姑姑看著我師父,謙遜的說道。


  我師父的態度則是和謝姑姑截然相反,點頭「嗯」了一聲后,指了下身後的西偏房,開口道:「想坐著喝茶的話,西偏房裡有板凳。」


  我剛剛看見擺好的茶具,本想著誇誇師父,總算是知道點待客之道了,然而,他還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謝姑姑,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拿板凳。」我帶著歉意說道。


  謝姑姑抿嘴一笑,點頭應了下來。


  等我把三個板凳拿出來后,我師父抬頭瞧了我一眼,開口說道:「用不了仨,拿一個就行了。」


  在聽到師父這話后,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獃,這院子裡面刨去他,可是有三個人在站著。


  雖說我和閆疏影都是小輩,坐著站著都可以,但後者畢竟是個來客,怎麼說也得給個座位吧。


  沒等我開口反駁,謝姑姑忽然開口道:「平安,你和疏影先去別處呆著吧,我和鄧老有些單獨的話要講。」


  「???」


  此時我心裡可以說充滿了問號,謝姑姑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和我師父單獨嘮上了,還有,我和閆疏影又不是外人,咋還避嫌呢。


  「沒聽見長輩說的話嗎?還就是愣著。」我師父嚴厲的說道。


  我「哦」了一聲,心底里極想給師父一個白眼。


  撂下板凳后,我和閆疏影便去門市裡待著了。


  我想著閆疏影個小姑娘大老遠的來一趟,咋說不得帶人出去逛逛,可她全無半點興趣,每次我找話和她嘮,她的回答也不是「嗯」就是「哦」,堪比個啞巴。


  正當我打算放棄和她聊天的時候,她突然給我來了一句,「我聽行主說,你已經會了劊鬼匠人的『蓮華』?」


  「呃……算是吧,但我頂多就能堅持個三四分鐘,時間再長,身體就要散架了。」我撓頭說道。


  閆疏影語氣平緩的說道:「那也很厲害了。」


  這一說起「蓮華」來,我一下子記起鬼台戲師的真手藝了,於是開口問道:「那你呢,會不會你們鬼台戲師的『鬼嫁衣』?」


  我在東偏房待了不少日子,各行當的底細早就知道的透透的,而「鬼嫁衣」便是鬼台戲師壓箱底的手藝。


  閆疏影點頭「嗯」了一聲,算是默認。


  「那你現在能穿上什麼衣了?」我接著問道。


  鬼嫁衣這門手藝不是說鬼台戲師在學會後,身上真出現一身嫁衣,而是環身繞起了一層霧氣,別人可以根據它身上霧氣的顏色,來判斷手藝的強弱。


  由弱到強依次是白衣,青衣,紫衣,紅衣,黑衣。


  說起來,當初擄走呂洞天他娘的鬼台戲師,穿的就是紫色的鬼嫁衣,一會等謝姑姑和師父談完話,正好問問,畢竟呂洞天這小子人還是挺不錯的,臨走前,還送了我三清道符護身。


  「青衣。」閆疏影開口跟我說道。


  「不愧是鬼台戲師里最好的苗子。」我在心裡感慨道。


  謝姑姑對我說過,我比閆疏影要大上一歲,也就是說,閆疏影今年剛16歲。


  16歲就穿上了青衣的鬼台戲師,怕是在整個鬼台戲師的手藝史上,都少有。


  聊完手藝后,閆疏影便失去了對我的興趣,再次沉默不語起來。


  好在我師父和謝姑姑沒聊多久,很快就給我倆喊回去了。


  回到院子后,謝姑姑滿是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扭頭看向我師父,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我師父那邊的模樣也是奇怪,那張古板的臉上刻滿了沉重。


  這倆人看起來,就像是剛商定好了什麼事,但謝姑姑在瞧見我后,又臨時反悔了。


  師父忽然起身,對謝姑姑講道:「給他吧,我知道你也應下了居安的囑託,但除了他,再找不出二人來了。」


  謝姑姑嘆了口氣,隨後在臉上擠出個笑容,對我招手道:「平安,你來謝姑姑這裡,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完,謝姑姑掏出了一個刻有數種鬼臉的玉佩來。


  這玉佩上的鬼臉共有五個,每個鬼臉的大小相同,但顏色迥異,恰好對應著鬼嫁衣的五種顏色,「白」「青」「紫」「紅」「黑」。


  雖然我和那玉佩相隔甚遠,但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上面所散發出來的陰煞氣,而且在謝姑姑拿出這玉佩的一瞬間,我發現身旁的閆疏影猛然顫抖了下,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抹驚詫。


  「這玉佩,絕對不是一般貨色。」我在心裡總結道。


  「愣著幹嘛?過來拿啊。」謝姑姑催促道。


  我連忙擺手道:「謝姑姑,我看這玉佩挺貴重的,您還是留著吧,甭給我了。」


  「我給你,你就拿著,難不成你打心底里不想認我這個姑姑?」


  「不是!不是!」


  「那你就拿著!」


  在謝姑姑的軟硬兼施下,我只得收下了玉佩。


  見我把玉佩收好后,謝姑姑站起身來,笑著拍下了我的腦袋,開口道:「行了,謝姑姑這趟要辦的事已經辦完了,該回去了。


  以後有空再回來看你。」


  「啊?不是,謝姑姑你這就走了?」我吃驚道。


  謝姑姑沖我一笑,沒再說話,轉身對我師父欠了下身,開口說道:「鄧老,如芳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還會上您這裡喝茶的。」


  師父看了謝姑姑一眼,點了點頭。


  我知道留不住謝姑姑,只好送她去了火車站。


  在路上,我問了問呂洞天的母親,蔡玉鳳的事。


  謝姑姑聽到「蔡玉鳳」這三個字后,臉色變得有些不大好看。


  原來蔡玉鳳不是別人,正是「海鹽」一派的副行主,她可以說是導致鬼台戲師的窩裡斗的一大幫凶,而且這些年來,沒少做壞事,行內被她害死的手藝人,不在少數。


  隨後,謝姑姑好奇,我怎麼問起蔡玉鳳來,於是,我把呂洞天的事,前前後後說了個清楚。


  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謝姑姑對我說了句,還是不要告訴你那個朋友真相了。


  對此,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給謝姑姑和閆疏影送到車站后,叫我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閆疏影竟然沒跟著謝姑姑上車。


  我看著閆疏影,懵逼道:「你……你不跟著謝姑姑走嗎?」


  謝姑姑從火車窗戶探出頭來,對我說道:「對了平安,忘告訴你了,疏影會和你一起去東北。」


  「去東北?」


  謝姑姑解釋道:「你爺爺跟我說了你要去尋野棒槌精的事,而現在能容野棒槌精納身的地方,怕是只有東北長白山。


  山裡邊邪性的東西多,有疏影陪著你,也算是有個照應。」


  我扭頭看向閆疏影,開口問道:「你事先就知道。」


  「嗯。」


  這下,我終於搞懂謝姑姑為啥帶著閆疏影了。


  送走謝姑姑后,閆疏影拿出個厚布袋來,遞到我手邊,說道:「這個你拿去,省的把琉璃佩摔碎了。」


  閆疏影口中說的琉璃佩應該就是謝姑姑送給我的玉佩了。


  厚布袋有兩指寬,琉璃佩裝裡面,只要不是從十多米的高空往下摔,是肯定摔不碎的。


  我給它小心裝進厚布袋后,問道:「這琉璃佩究竟什麼來歷?我看你那時候的反應,挺大的。」


  「我們行內稱這琉璃佩,叫五鬼琉璃佩,是『梨園』一派的行主信物。」


  「行……行主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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