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通宵

  「江麓人真不錯，要是早幾年認識，我都準備下手了！」


  辦公室里王策倚在窗戶一側看著另一側在默默喝茶的霍城。


  霍城輕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死性不改……小心你們家那醋罈子，對她閨蜜下手，不想活了？」


  「我可是說真的，像她這樣的女人，論長相雖然不是那種沉魚落雁型的，但卻也是獨樹一幟，辨識度極高，再加上非凡的氣質還有獨特的思想以及聰明的頭腦，絕對上品！是個有品位的男人都會動心。只是吧……」


  「只是什麼？」


  「只是這種女人不好駕馭，性格太強了就容易產生摩擦，而且你們兩個如果在一起的話，會不會太悶？」


  「悶？」


  「江麓呢，總讓人感覺安靜的有些憂鬱，冷靜的有些灰暗。做朋友感覺不出什麼，但是想要把關係更深入一些，可能會有些吃力，就像是爬坡，你不找准路子，使對了勁的話絕對會摔下來。而你呢，感情內斂，又不懂情調，整天除了工作好像就是工作，不近女色多久了？」


  「我為什麼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要不是你這個周扒皮無休止的給我安排任務，我能沒有時間接近女人？」


  「得了吧，從現在起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你倒是給我拉個媳婦出來，我還成了阻礙你人生幸福的絆腳石了！」


  霍城沒有理會看似很委屈的王策：「你覺得她很憂鬱？」


  「有些吧，總感覺她有很多故事，可是呢還總是什麼也不說，讓你對她是怎麼猜也猜不透，你說是不是這樣的女人都很迷人？」


  「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就像這個魚缸。」霍城轉過身去，一隻手搭在魚缸上，「每一個故事都是一條魚。有的人看到了一條紅蓮燈，有的人看到一條孔雀，還有人看到了錦鯉。每個人的心態不同，角度不一樣，看到的這個女人也就顯得複雜、難猜。」


  「那你看到了什麼？」


  霍城低頭觀察了幾秒鐘。


  「所有。」


  「整天腦子裡裝這麼多，真心替你們覺得累，還別說，就這點還挺配。」


  「女人的心啊，不是你說的用點技巧就可以得到的。你需要用心，用心交換，用心傾聽，用心感受。靜下來去觀察，整個魚缸就都在你眼裡了。」霍城不緊不慢的說。


  「呦！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女人了？還一套一套的。」


  霍城切了一聲沒有理會。


  王策轉身似乎準備離開，又像想到什麼：「哦，對了。雲南那邊有個項目需要你過去看看，明天動身怎麼樣？」


  「操，就知道你來沒好事。」霍城拿起桌子上的一本資料砸過去。


  王策露出很無賴的笑。


  「嘿嘿嘿……能勞煩霍總您親自出馬的項目必定是萬分重要的，您就辛苦辛苦，要不晚上整一桌給您踐行？」


  「滾！」霍城怒吼一聲，隨即卻又不得不說，「把那邊資料拿給我。」


  「得嘞！那就等您回來給您接風？」


  「你快走吧，求你了。」霍城做出祈求的姿勢。


  氣氛來了個180度的翻轉，看著王策嘻嘻哈哈的走了，霍城苦笑一下，若有所思的盯著眼前的那魚缸。


  就如王策說的，雲南項目的一些問題確實很多，直到下班霍城都沒能從圖紙中抬起頭。


  「司機大叔，你很不稱職。」江麓發來簡訊。


  自從江麓腳扭傷以後，霍城便擔負起了司機的工作，江麓想要外出辦點什麼事就由他開車帶她去。


  「你在哪？不會去上班了吧！」霍城回復。


  「答對。」


  「大學還是福利院？」


  「福利院。」


  霍城驅車趕到的時候，江麓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滑梯下玩手機，腳邊放著一個不大的小紙盒。


  「你是一天也關不住。」霍城在她身邊坐下。


  「錯，確切的說是關了一天半，你也知道沒有事情做在家憋著是很難受的，反正福利院這邊的工作也不是很累，坐著就可以完成。再說了，傷的也不是那麼厲害。」江麓笑著，整個人顯得輕鬆而又活波。


  「還不厲害？」


  「可以走，可以自我料理，就不算厲害。現在就是傷口上還稍微有一點點的疼之外，已經不妨礙正常活動了。」


  「那女強人您現在有什麼吩咐，小的在所不辭。」霍城打趣道。


  「吃飯，我請客。」


  「撿到錢了？」


  「撿到錢才能請你吃飯？我有那麼窮？是答謝你前天對我伸出援手。不許推辭啊！不然我跟你急。」


  「好！這麼優厚的待遇，傻子才會推辭。」霍城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選了一家川菜館，儘管江麓不太能吃辣，但是霍城喜歡。她說，既然是請客便要請對方喜歡的。霍城拗不過，只好同意。


  吃飯的時候，霍城看了眼一直在她手邊放著的盒子，開玩笑的說：「你不是還給我備了禮物吧？」


  「是禮物，不過是給我的。福利院的小朋友聽說我受傷了，昨天每個人在小卡片上畫了些小動物，還寫了些祝福語送給我。我明白他們什麼意思，他們是把自己最喜歡的小動物送給了我，所以你明白的，除了感動，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喜歡和孩子打交道的原因。單純、簡單，愛你，就全身心的愛，沒有欺騙，沒有所圖。」


  「你確實適合這種工作，不單是從你的喜好，還有你的自身因素，社會這個滾筒里沒有適合你的頻率，傷不到別人，只會傷你自己。」


  「我也這麼認為。」


  「我，明天要出差，這幾天可能沒法拉你了，你的腳可以嗎？」霍城看著被辣得一直喝水的江麓，竟然有些歉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歉意是因為對方遷就自己吃了並不喜愛的食物，還是因為自己真的不能給她做司機。可後者，似乎是不需要抱歉的。


  「去哪？很久嗎？」江麓放下杯子，眼睛里有一絲失落劃過，她掩飾的很好，霍城並未發現。


  「大理，應該很快吧，看現場情況。」


  「哦。我腳沒事，今天都是自己來的……大理可是我一直想去都沒去的地方。據說，去雲南可以艷遇。」


  「這倒不錯。」


  「那祝你偶遇到那個她。」


  「嗯，但願不負你所望。」


  「回頭我也要去大理，邂逅個老公我就留下來，不過聽說我的真愛應該在西藏。」


  「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就是西藏，都想了好幾年了，可是沒有那麼長的時間。」


  「做老師有的是假期，所以我可以幫你去，2014年我在布達拉宮等你怎麼樣？」


  「好啊。說好了，別我去了找不到人。」


  「一言為定。」


  晚上的時候，霍城在電腦前忙著，右下角的QQ閃了閃，打開是江麓。


  「不是一早的飛機么，怎麼還沒睡？」


  「幫朋友整了點東西，說好明天給他的，但是因為出差，只好開夜車了，反正也得早起，索性就不睡了，到了飛機上再補。你怎麼也沒睡？」


  「真是講信譽的好同志！英國那邊有個郵件需要回復，時差問題，沒辦法。」


  「明白，一起加油！」


  「嗯，一起加油！」


  江麓的郵件其實很快就處理完了，但是她沒有告訴霍城。


  霍城忙活一會，就出來和她說一句話，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很快竟然到了第二天早上四點鐘，他終於做完了，抬頭髮現江麓的頭像還亮著。


  「你怎麼還沒睡？」


  「不困。」


  「你看都幾點了？這樣對身體很不好！快去睡覺。」


  「都習慣了，在國外開夜車是常有的事情，你忙完了？」


  「嗯，一會收拾一下就去機場了。」


  「好吧，好好吃頓早餐，然後準備你的艷遇之行。」


  「哈哈，聽到艷遇就精神了怎麼辦？」


  「那請你精神抖擻的出門。」


  「請你睡覺。」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