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久違的冒犯
“師父，你怎麽每次都在這裏坐著？”
關羽睜開了眼，將桌案靠左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麽事？”
“如果我大哥看到了如今的世界，那麽當初，我們還會不會一起去複興漢室。當年我們兄弟三人經曆的一切，放到如今來看，沒有一絲毫意義。”
“您真是多愁善感。”秦毅在旁邊坐下：“從三國看到現在，怎麽說思想也有點兒變化了吧？”
“嗯，現在回想起來，或許當初讓我熱血沸騰的並非是複興漢室，我隻不過想跟大哥一起打天下罷了。若是如今大哥三弟尚在，那即使不是為了漢室，僅僅是鋤奸懲惡做個俠客，那我也是願意的。”關羽若有所思喃喃道。
秦毅也不知說什麽好，但他不是關羽，自然不知道那兄弟情對他的分量有多重，隻知道很重很重就是了。
“秦毅，那個叫李羨魚的丫頭，很不錯。”
“她是不錯。”
“有沒有想法娶她為妻？”
“您在做夢。”
“為什麽不行？”關羽皺眉道：“那丫頭長得漂亮，在我那時候，她說不定能與大小二喬齊名，而且她天資出眾，完全能和你相配，你娶了不虧。”
“師父你怎麽這樣？感情這種事，不是憑感覺的嗎？我對李羨魚沒感覺，我們就是朋友！”秦毅不耐煩道。
秦毅忽然想起了好久沒有看的人物麵板，他心念一動，那個麵板就在麵前跳了出來。
人脈：D
備注：你已經有了非常優秀的夥伴，李羨魚、夏曉瑜、蘇葉白都是你值得結交的友人，但他們還在成長。
評級雖然沒發生變化，但備注已經發生了變化，上次的備注說除了他姐姐之外，周圍的其他人都是廢物。
“師父，為什麽上次係統將夏曉瑜歸類為沒用的人，這一次又把夏曉瑜歸類為有價值的朋友？”秦毅問道。
“這個係統是智能係統，又不是萬能係統，它的認知很有限，取決於你知道的情報。之前夏曉瑜隱藏實力，所以它自然將夏曉瑜判定為無用之人了。”關羽忽然一愣，緊接著問道：“你小子，不會是喜歡你那個青梅竹馬吧？”
“你，你說什麽呢！我和曉瑜隻是青梅竹馬。”秦毅皺著眉頭道：“怎麽這方麵的事你們都要管？不是說好我有自己的人生的嗎？”
伴侶：D
備注：有多個潛在目標，但你像是一條性無能的敗犬，不敢主動出擊。
“為什麽你們要設置這種指標？”
“因為繼承對長生界來說很重要，我們都是在和時間賽跑，你死了之後，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或許還要幾十年，如果遇到了靈氣衰竭時代，那甚至要等幾百年。但若是你找到了天賦絕佳的妻子，生育的孩子天賦必然不差，他可能能成為長生界的下一個繼承人。”關羽淡淡道。
秦毅皺起了眉頭，而關羽察覺了秦毅的不悅。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子，或許你覺得我們這種想法是將你們當做一個物品，但你以後會知道的，和你繼承的使命相比，你自身的自由是多麽微不足道。”
秦毅聽了，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師父，那個使命……真的有這麽沉重嗎？”
“哈哈哈哈！”關羽撫著長須仰天長笑，“命運就像是漩渦，接近就會被卷進去，你必須作出選擇。”
秦毅的神色變得嚴肅，他沉默了半晌，問道：“那我要選擇什麽？”
“現在有個人要踩著天下人的白骨往上走，你要決定的是衝上去把他拉下來，還是在旁邊看著他往上走。”關羽道。
秦毅蹙眉，小心翼翼問道：“那個人……是秦始皇嗎？”
關羽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他要走什麽路？”
“不知道，我們隻知道會死很多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的人。到現在已經死了數不清的人了，現在也一定有人因他而死，隻要他還活著一天，那麽這災難就永遠不會結束。”
關羽說罷看了秦毅一眼，安慰道：“你不要有壓力，到了那時候，你自己會有選擇的。”
“如果我選了不與他為敵，那你們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盡棄了？”
關羽挑了挑眉毛，笑著搖了搖頭：“我一點不擔心，這麽多年了，一共有三個人和嬴政對抗過，第一個是李白，第二個叫謝留峰，第三個是孟非煙。這些名字你以後可能會聽說，不過年代太久遠了，應該也被人遺忘了吧。
孟非煙這丫頭，是我們教過的最貪生怕死的弟子。她天賦很好，但從來不聽我們的話，做事畏手畏腳、瞻前顧後、優柔寡斷，但麵臨最後選擇的時候，她沒有一點猶豫。”
“她上了？”
“上了，她說自己留著這條狗命，就是在這時候豁出去的。”
秦毅歎了口氣：“前輩們都是值得讓人敬佩的人啊，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樣做。”
“你會上的，早有定論！”關羽堅定道。
“為什麽？”
“小孩子問題不要太多。”關羽的丹鳳眼重新眯起，“話說回來，這麽多天了，震地法練得怎麽樣了？”
“已經練好了。”
……
高二期末考試，一如既往，秦毅武科第一。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終於到了高三了。
“秦毅，高考你應該有把握吧？”陸天問道。
“嗯，有把握，你呢？決定好去哪裏了嗎？”秦毅反問。
陸天歎了口氣：“不知道，我不知道能不能進東大，但為了羨魚，我一定會努力！”
秦毅沒回話，他還是挺佩服這個專一癡情的男人的，就是有時候腦子軸了點。
高三上半學期是整個青州的學校，兩兩分組，然後兩個學校的學生互相交流切磋，下半學期高考正式開始，十多所高中全部聯合在一起，開始匹配比賽。
“阿毅，很快就要高考了，你會進東大的吧？”李羨魚走了過來。
“當然，我一定要成為治安官。”
李羨魚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陸天：“陸天你也要努力，以你現在的實力，努力一下的話，還是有機會進東大的。”
“我會努力的，如果我的天賦有你和秦毅這麽高就好了。”陸天歎息道。
秦毅笑著拍了拍對方肩膀：“你還記得高一嗎？”
“別！求別提起！”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走廊上有一大批人浩浩蕩蕩湧了過來，像是示威遊行一般，從每個高三班級前走過，在高三一班門口停下，秦毅三人齊齊將目光投向走廊。
“他們誰啊？”
“不知道，不是高三的。高一或是高二的人，看樣子像是鬧事的。”李羨魚麵無表情道。
已經很久沒人鬧事了，高一的時候有金雄鬧事，高二的時候劉柯也找過茬，但從劉柯道歉那天後，就再也沒人敢找秦毅的麻煩了。
一個穿著髒兮兮的校服的少年從人群中走出，緩緩走進一班，他的眼神像一頭孤狼，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
“誰是秦毅？”他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