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審訊
暖陽不知道發生了生么,見付坤突然撲了過來,嚇地正準備尖叫反抗,卻被付坤一把捂住了嘴巴。
李子陽也在瞬間反應了過來,與付坤一起,將掙扎的暖陽從硬板床上拽了起來,又合力將硬板床擋在了裡間的門口邊。兩人一起用背部,死死堵住門板。
在瞬間完成這一切,還沒等喘一口氣,門便被炸開了。從煙霧瀰漫中,走來了兩個黑衣黑褲,頭戴面罩的男人。
兩個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進了屋子,一眼便看到了那張堵在裡間門口的床板。其中一個人猛踹一腳,見無法踢開門板,於是,拿起槍,對著那門板一陣瘋狂的亂射。
暖陽並沒經歷說如此的陣勢,她嚇得拚命掙扎,想要逃開,卻被付坤死死抱住。付坤是想用自己的身體,為暖陽遮擋背後那瘋狂射來的子彈。
一顆子彈,射中了付坤的肩胛上,一陣劇痛,不由得讓他發出低沉的一聲低沉的慘叫。
這一聲低沉的慘叫,才讓暖陽清醒了一些。她停止不動,絕望又無助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裡間的面積太過狹小,一塊床板,基本已經被射的千瘡百孔,三人已經為活靶子,付坤看了一眼暖陽,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我放開你,你別喊,等會我纏住他們,你跑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明白嗎?」付坤忍著劇痛,對陳暖陽說道。
「嗯。」暖陽點點頭。
付坤放開陳暖陽,極速地摸出槍來,準備與襲擊的三個人來一個魚死網破。
就在這時,從走廊里,傳來了一聲大喝:「站住!」
緊接著,便是兩聲清脆的槍響聲。
及時趕到了,正是安然與歐陽冰。
兩人一起來到第一賓館,一輛停在賓館院牆外的一輛黑色的豐田車,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歐陽冰正要下車詢問,那輛黑色的豐田加足油門,飛馳而去。
兩人預感到處了意外,於是一邊呼叫支援,一邊朝著二樓奔去。
果然,二樓走廊的中間站著那個黑衣人,見到了安然與歐陽冰,即刻開槍射擊,並朝著屋內的兩個人示警。
屋內兩個正在搜捕陳暖陽的人,聽到了走廊上的槍聲及同夥的示警他們遲疑了那麼一秒,似乎是心有不甘。奈何走廊的槍聲越來越緊密,於是,兩人停止了搜捕,扭頭朝著走廊方向跑出去。
「站住!」走廊上再次傳來歐陽冰及安然的斷喝聲及清脆的槍聲。三個黑衣人匯合在一起,砸爛了窗戶,跳窗逃離。
安然與歐陽冰不敢追趕,他們慌忙跑到暖陽住的房間外面,緊張地呼喚:「
「小付!」
「小李!」
歐陽冰焦慮不堪,歹徒窮凶極惡,他實在擔心兩位下屬的安慰。
「暖陽!」安然忍不住高聲地呼喚著。
「我們沒事。」付坤聽到了歐陽冰的呼喚,他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捂著肩胛上的傷口,站了起來。「你們來的真是太及時了。」付坤心有餘悸。原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卻不想神兵天降,絕處逢生。
「沒事吧?!」歐陽冰一把拽過了付坤及李子陽,上下打量。
「沒事,受一點輕傷。」付坤摸了摸流血不止的肩胛說道。
安然望了一眼身處在煙幕之中的暖陽,心底有了寬慰。她沒有受傷,除了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人望而生憐外。
陸陸續續有接到示警的警員趕到現場,賓館內沉睡的客人也被驚醒了不少。第一賓館,變得喧鬧不堪。
「我們要更換新的場所嗎?」歐陽冰徵詢安然的意見。
「不用,加強警戒就可以了,等天亮之後,所有人都回局裡去。」安然明白,這些人是懼怕暖陽吐露什麼的,既然已經決定滅口,應該早已制定了詳盡的計劃,夜晚貿然地移動目標,應該是最危險的。
所以,今夜,第一賓館,對於陳暖陽來說,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然的建議,與歐陽冰的思路不謀而合。
於是,付坤另外安排了房間,讓李子陽貼身保護,又讓大批的巡警,在第一賓館駐守。一切安排妥當,安然這才在歐陽冰的帶領下,來到隔壁的客房。
在房間的門外,歐陽冰停住了腳步。
「你不跟著過來嗎?」安然問。
「你獨自去面對她,也許效果要好一些。」歐陽冰說道,他了解安然與陳暖陽的情感。
拋開冰冷的身份,運用雙方培養起來的感情,也許是揭開謎團的辦法。
安然明白歐陽的冰的意思,她沒再說什麼,推門進了房間。
安然開門進了屋子,暖陽正躺在客房中間的床上,把被子墊在脖子下面,仰著臉,看著頭頂的天花發獃。
也許是剛才極度的驚恐,也許是對於自己前途的絕望,暖陽的面頰,有些扭曲,泛起瘮人的寒冷。
門的響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下意識地隨著響聲扭頭看,等她發現進屋的人是安然時,她猛地坐起身子。
驚喜的眼神,盯著安然看了一眼,或許是那一身軍綠色的迷彩,刺激了暖陽的神經,她有些驚喜的面頰上,瞬間變得冰冷,又藏著無盡的委屈。
她又一頭倒在高高踮起的被子上,陰沉著臉,盡量平復自己的情緒。
「暖陽,你沒事吧?我過來看你了。」安然站在暖陽的面前,輕聲說道。
「哼哼!我還沒死,你不失望吧?」暖陽並沒有看安然,只是從鼻子里哼了兩聲,嘲諷地說道。即便是她知道,剛才的險況,如果不是安然趕來,自己早就沒命了。但是,她心底,依然不願表現出感激的情緒。
「暖陽,不能這麼說,其實我真的是在幫你。」安然平靜地、推心置腹地說道。
「對!對!你是在幫我!」暖陽坐了起來,她憤恨地盯著安然的面頰,冷冷地說道:「在你成功幫助的幫助下,我差點死了,還進了監獄!」
「暖陽,這不是監獄。我們只是需要你幫助。何況,今天那些人你都看到了,你不幫我們,那些人早晚還是會回來的!」安然在暖陽的床邊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無非就是一死嗎!我有今天這個局面,跟死有分別嗎?」暖陽惡狠狠地盯著安然,聲音還是變得尖利。
「暖陽!」安然一把抓住了暖陽的胳膊,試圖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卻不想被暖陽一把甩開。
「怎麼了?你又開始裝出軟弱,騙我相信?」暖陽繼續依靠在那一堆被子上,因為憤怒,她的喘息聲,讓坐在一邊的安然都清晰可聞。
「暖陽,你一心想要把公司搞好,這個我很理解。但是,任何事情都有法則,有些底線,是不可觸碰的!」安然的語調,開始變得嚴肅。
「底線?底線是什麼?能喝多少酒?能賺多少錢?還是能上多少個男人?」暖陽抵近安然的面頰,嘴角上翹,泛著詭異得微笑。
「那我就直接問你,今天晚上來的人都是誰?你提著皮箱去富豪酒店見的是誰?」安然被暖陽玩世不恭的態度激怒了。
「皮箱?哈哈!虧你還跟我提什麼皮箱!我早就知道那皮箱上的泥是你偷偷到我辦公室的時候蹭的。」
安然一愣,她沒有想到,暖陽居然一早就知道自己進了她的辦公室,並且一直都保守著秘密,否則……
「暖陽,謝謝你替我保守秘密!」安然感激地說道。暖陽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這一點,她是堅信的。
因為焦慮而引致的緊張情緒,在安然的心頭逐漸散去,她的語調也平和了許多:「暖陽,謝謝你幫我隱瞞,我知道,這很重要,否則,我也不可能有機會坐在這裡跟你聊天了。但是,有些事情的細節,還是請你幫忙告訴我們,這樣,對你我都好。」
「那些事情,你真的很想知道啊?」暖陽的眼角突然泛起了一絲委屈的神色,因為委屈,她驕傲不遜的眼神里,開始泛著淚光。
「是的。」安然誠懇地說道。
「你讓褚嶠在這裡陪我一晚上,明天,我什麼事情都告訴你。」暖陽的輕鬆的語調與怪異的眼神,讓安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