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抓捕肖凌風
對肖凌風的抓捕工作已經展開,而身為柏力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的陳夢,卻下落不明。柏力貿易進出口有限公司的財務部經理被人謀殺、及司機肖凌風的罪惡,並不足夠證據起訴董事長陳夢。
警員打開了陳夢位於淺水灣別墅的那棟半山豪宅。
屋裡,空空如也。除了豪華的傢具及一些日常用品之外,什麼都沒有。就如被強盜洗劫過一樣。
想要在屋子內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線索的警員,變得一籌莫展。
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公司,他們的運作模式是怎樣的;究竟誰才是這個公司的主要負責人,他們與落網的文勇一夥,到底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一切一切的線索,都需要一個人在眾多的線索當中捋出一條清晰的脈絡,而這個人,便是暫時被羈押的陳暖陽。
但是,陳暖陽拒絕配合,面對歐陽冰的問詢,自始至終都是那句話:我是生意人,其他不清楚。
安然與歐陽冰將各自手中掌握的信息做了匯總。
這個局面,開放,也是一個死局。
犯罪集團所有的缺口,被完全打開;但是卻又同樣陷入了一個死局。
證據!要想將那些窮凶極惡的歹徒繩之以法,還需要確切的證據。
而這一切,都需要這個案件的關鍵人物:陳暖陽。
「褚嶠還沒回來嗎?」馮建國問道。
「還沒有。」安然回答:「柏力現場還在清掃當中,估計快了。」
「那好吧,陳暖陽那邊,就有歐陽你們兩個加緊去辦。」
「是!」
「是!」
安然與歐陽冰異口同聲地說道。
將近三個月了,這是她再一次以警員的身份參加案情的分析會。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與熟悉的同事,安然竟然莫名地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她知道,有這麼一個感覺是不正常的。
但是,對於這種不正常,她又理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原以為,引出藏在幕後的真兇就是自己最大的勝利。但是,在日夜的相處之中,她、褚嶠與陳暖陽在不知不覺當中,成為朋友。
雖然她明白,陳暖陽只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被犯罪集團利用的傀儡;這與自己的工作又有什麼分別呢?而自己,不也恰恰地在利用著陳暖陽的單純與信任。,才完成看任務嗎?
安然在心底,甚至有一絲不堪,恨自己卑鄙那樣的不堪。
這或許也是在會議時,讓她產生陌生感覺的原因。
散會後,已經是深夜近十二點。街道上,空空如也。
與歐陽一起出了公安局的大院,車輛的馬達聲及駛過之後的疾風,讓安然鬱悶的心境稍微得到了緩解。她試著深呼吸了一口氣,摒棄那些雜亂的思想。
也許是全球氣溫暖化的原因吧,三月的申城市,並不算是夏季。但是,今年的三月,天氣卻顯得異常。
先是悶熱悶熱的,早上,還有稍許的風,但是等到下去四點過後,連那一絲的微風也停掉了,於是,天氣更加覺得燥熱。
傍晚時分,天邊,便開始堆積起了一團一團的烏雲。因為沒有風的緣故,雲彩飄過來,便不會散去,於是,那雲彩越積越多,越積越厚重,也越發烏黑,似乎是在為一場暴雨做著充分的準備。
悶熱的天氣,讓人們心底煩躁,也讓安然渾身上下出了不少的汗。汗水,浸泡在她手肘處簡單處理的擦傷處,引起一陣陣的刺痛。
衣服在地板上被擦破了一個洞,安然來不及回去自己的宿舍換衣服,於是,簡丹便把自己的作訓服借給了安然。
一身迷彩的安然,變得英武了許多。
「期待褚嶠那邊,會有更多的線索。」歐陽專心地開車,似乎是跟安然溝通,也似乎是一種祈禱。
「我不抱太大的希望,這些人行事謹慎度,超出我們的想象。」安然輕緩地說道。她盡量不讓自己的憂慮表露出來,以免增加同事內心的壓力。
申城市第一賓館,坐落在申城市南郊的濱河旁。半彎形的濱河,將一座兩層小樓的建築環繞在懷抱中,這裡風景秀麗,景色宜人。是修養的好去處。
冠以「第一」賓館,自然是屬於申城市第一座建成的賓館。因為年代的原因,當初只建設了兩層,但是在當時,已經屬於奢華的建築。
雖然房屋陳舊,但是設施卻較為先進,再加上環境優美,倒也為賓館增色不少。另外一個第一,當然是地位的原因。
它是政府化的,由政府來運作,召開會議、接待來賓使用。當然,也會安排諸如暖陽這樣身份的人。
只是協助調查,暖陽還是普通市民的身份,所以,自然不能帶到執法機關。
於是,第一賓館便成為了最佳的去處。這在行業中,是心照不宣的。
陳暖陽被暫時安排在第一賓館二樓最靠樓梯盡頭的那間房間。
這裡較為幽靜,少了閑雜人等的騷擾。被作為申城市公安局招待「貴賓」專用。
在這裡守護暖陽的,是與歐陽冰一起來自省廳的付坤與李子陽。
由省廳來的同志守護陳暖陽,自然是來自申城市公安局副局長,「降魔」專案組組長馮建國的安排。
將暖陽秘密羈押在此,一來是因為案情的需要,而來,也是為了一些防備。對於需要防備的人,馮建國並沒有說。只是交代,除了專案組的人員,任何人,一縷不準接近目標。
這是一間特殊的房間,中間砌了開半堵牆,將一間房子一分為二。最裡面那間房子,沒有窗戶,屋裡,也只是簡單地擺設了一張硬板床。
連一件多餘的擺設都沒有,自然是為了屋子裡的人的安全。
在外面那間房間,更為簡陋,除了一張簡易的沙發,便是兩張木質的椅子。
夜晚十一點三十分,守護暖陽的警員付坤及李子陽,又對暖陽做了一些例行問詢之後,便開始輪班休息。
暖陽則依靠在裡間那張大床上,微閉雙眼,思忖著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李子陽依偎進了沙發里,慢慢合上眼睛,略微放鬆一下;付坤則靠在門口,不停地翻弄著自己的手機,以免自己睡著。
十二點十二分,走廊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極輕,似乎不願驚擾到周圍的人。
即便是如此,將身體依靠在門上的付坤還是聽到了雙腳踩在輕柔地毯上發出的「沙、沙」聲。
並且,那腳步顯得雜亂,應該不止一個人。
付坤一把抓起了李子陽,示意李子陽門外的動靜。
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停止了,似乎是有人站在門外四處查看,緊接著,門上,便傳來了一陣貼膠紙的聲音。
「這是要做什麼?」李子陽緊張地看著付坤,眼神里充滿著疑惑。
他們兩個都是年輕的警員,還未經歷過太過兇險的事情。卻不知道,此刻,在這間房子的外面,正在上演著驚險的一幕。
在第一賓館二樓走廊盡頭,羈押著暖陽的這間房間外面,一共來了三個人。
他們清一色的黑色運動衣,頭上,蒙著黑色面罩。其中一個人的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背囊。
他們之間並不說話。身形敏捷地穿過走廊,徑直來到了房門外。一個人站在那裡,背對著房門,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另外兩個人,則放下了手裡的背包,其中一個人彎下腰,從背包裡面摸出了一包黑色的膠紙一樣的東西,開始麻利地往門上張貼。
五秒鐘不到,膠紙粘貼完畢,兩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人摁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轟!」一聲沉悶的響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房間的門,在爆炸過後那聲「轟」的響聲過後,「蹦」的一聲,向屋內倒去。站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人,並不等硝煙散盡,他們從身上摸出槍,穿過滿是煙霧的門,徑直闖入屋內。
付坤要年長過李子陽幾歲,工作經驗相對豐富一些。當他聽到了門上傳來的粘貼膠紙的聲音之後,他的腦海里,瞬間「嗡」的一聲響,直覺告訴他,如果判斷不錯,站在門外的人,正在往門上張貼一種叫做「殘酷口香糖」的塑膠炸彈。
他們是試圖炸開這間房門,理由只有一個:正羈押在裡間的陳暖陽。
明白過來的付坤絲毫不感怠慢,他關掉燈,一把揪起李子陽,猛地衝進了裡間。
暖陽正百無聊賴地躺在那裡望著天花板,卻見到付坤揪著李子陽,瘋狂地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