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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不許施行青冥上咒

  阿蓁還沒出到門口,冷嗖嗖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如果哀家跟你說,讓你操持婚禮的要求,是太子提出來的呢?」


  阿蓁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硬梆梆地道:「那麼,也請皇太後轉告太子殿下,阿蓁無能為力。」


  說完,她冷冷而去。


  皇太後站了起來,盯著她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蘇嬤嬤看著她的面色,也嘆息一聲道:「何必呢?」


  皇太后搖搖頭,「如不是這樣,她怎肯死心?她不死心,哀家怎能放心?」


  「您不怕她去找太子嗎?兩人一對質,便一切都明白了,如今太子殿下的脾氣有些古怪,只怕,一旦知道您對獨孤蓁說了這樣的話,怕他會有逆反心理!」


  皇太后緩緩地搖頭,「不,不會的,她不會去問,她是那樣的驕傲,和當年的旌德一樣。」


  蘇嬤嬤凝滯了一下,「當年,您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為何不介入說清楚呢?」皇太后扶著椅子扶手,緩緩地坐下,眸光有些哀傷,「穆潼是個傻孩子,他一直都愛著旌德,手心手背皆是肉,旌德與子昊弄得今日田地,和穆潼無關,哀家更是沒從中插手過半點,哀家本以為,旌德傷心之下,會離開子昊,與穆潼在一起,只是,哀家到底估計錯誤,想不到她竟然寧可死,也不願意與穆潼遠走他鄉。哀家虧欠穆潼太多,這帝位,原本是他的,但是,哀家不能這麼自私,奪了子昊的帝位,


  只想通過這個方式,補償穆潼,誰想過,會是這樣的後果?君陽是穆潼的孩子,哀家一定要把他扶上帝位,只有這樣,哀家才能對得住穆潼,你明白嗎?」「也許……」蘇嬤嬤淺淺喟嘆,「淮安候壓根就不想要呢?再說,您真能肯定,殿下是淮安候的骨肉嗎?如果旌德皇后真的和淮安候有過這一段,她為什麼在心死之後還不選擇跟淮安候走?當時她不是沒有這


  個機會的。」


  「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君陽腳踏七星,和穆潼一樣,面容也和穆潼一模一樣,若不是穆潼的親生子,你怎麼解釋這一點?」


  「除了腳踏七星之外,殿下的長相也可以說是像皇上的。」


  「但是,腳踏七星一個證據,已經可以證明一切了,當年你也聽到旌德對子昊說的話,她親口說,君陽不是他的兒子。」


  蘇嬤嬤蹙眉,「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那時候,他們大吵之下,旌德皇后大有可能是說氣話。」


  皇太后搖頭,「氣話?氣話可以這樣說的嗎?旌德雖然衝動,但不是沒有理智的,她怎會不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會讓子昊對她徹底心死?怎會不知道會把自己的兒子陷入危險之中?所以,她說的是事實。」


  蘇嬤嬤沉默無語,她了解旌德皇后,也覺得她說出來大有可能是氣話,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去了理智,只想著用盡一切的辦法去傷害對方。


  良久,蘇嬤嬤說:「只是,憑您今日這樣說,也未必能叫獨孤蓁死心。」


  皇太后淡淡一笑,神情有些冷漠,「無妨,這一次不死心,下一次也一定會死心。」


  蘇嬤嬤倏然一驚,「您還想做什麼?」


  皇太后看著蘇嬤嬤,「東宮,有了太子妃,有了良娣良媛,昭訓,你覺得,能再添幾位奉儀嗎?」


  蘇嬤嬤臉色一變,「這如何使得?」


  奉儀,是太子的妾侍最低品階的,九品,只比婢女高一級,甚至連個正經主子都算不得是。


  根據大周的妃制,太子妃以下,設置良娣二位,正三品;良媛六位,正四品;承徽十位,正五品;昭訓十六位,正七品;奉儀二十四位,正九品。


  皇太后狠聲道:「不是哀家心狠,只是,若不把她卑微到泥塵里,她是不會心死的,哀家太知道獨孤蓁的性子了。」


  「只是,她與逍遙王爺的婚事,該如何?」蘇嬤嬤問道。皇太后擺擺手,「不,不能夠,哀家要她離開京城,離開君陽的視線,也不會容許他們兄弟為了她反目,所以,獨孤蓁也不能夠嫁給逍陽,這門親事,哀家會想辦法處理了,再下旨把她冊封為太子奉儀,若

  她抗旨不遵,哀家便以此為由,驅逐她出京城。」


  「可若明目張胆下旨,殿下不就知道了嗎?」皇太后冷笑一聲,「在下旨之前,哀家會私下問她的意見,想來以她的性子,不需要哀家下旨,她就會自動離開京城,哀家甚至可以封她一個公主的位分,讓她食邑百里,也不能夠讓她繼續留在京城,亂了


  君陽的心。」


  宮中,原就是使用心計的地方,用計策殺人無形,傷人無影,阿蓁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牽扯進這樣理不清攪不明的漩渦里。


  正如皇太后所言,阿蓁沒有去找冷君陽。


  她其實並不相信,冷君陽會做這樣幼稚的事情,不過是皇太后要她死心罷了。


  只是,既然她不能改變些什麼,去找了他問了個明白又如何?結果就是這樣,他要娶淮國公主。


  現在她擔心的是皇帝不讓她繼續施行青冥上咒。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若強行停止,便等同之前所作的種種都白費了。


  皇帝患了風寒。


  那一日,他就這樣衣著單薄地走出去,沈路說他一個人坐在梅園呆了一個時辰,一動也不動。


  梅園是以前旌德皇后住的地方,不以殿閣起名,只以梅園命名,是因為旌德皇后十分喜愛梅花。


  梅園一直廢置,不許任何人進入,連打掃的人都不許進入。


  阿蓁在皇帝病倒之後,去過一次。


  那殿閣十分清雅,庭院前有一座鞦韆架,滿園的繁花如今已經是芳草萋萋,梅花盛放自敗,一派頹廢的氣象。


  亭台玉階上,鋪滿了塵埃,門前屋檐下,結滿了蜘蛛網,地上的落葉,有三寸厚。


  阿蓁推門進去,正殿里的椅子擺放整齊,正座上的鳳椅的間隙也結滿了蜘蛛網,灰塵很厚,地板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就是灰濛濛的一片。


  這是昔日旌德皇後接見嬪妃請安的地方,阿蓁想象到她坐在高位上,看著自己深愛男子的女人對著她跪拜磕頭,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就是帝王女人的悲哀。


  穿過迴廊,進入寢殿。


  塵封的歲月,依舊能尋到當年這裡的女主人的蛛絲馬跡。


  銅鏡前,放著一張宣紙,紙張已經泛黃,寫著一句話: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


  阿蓁聽過旌德說這句話,那時候的旌德,還是那麼的天真。


  這句話,穆潼也聽過,阿蓁看字跡,這是男人的字跡,應該不是旌德的。


  那麼,會說這句話的,是穆潼吧?

  穆潼給她寫了這麼一句話,她毫無禁忌地放在銅鏡前,似乎並不害怕冷子昊會看見。


  阿蓁想,大概那時候,冷子昊已經不來她宮中了,所以,她不怕他會看見,又或者說,她也不在乎他會不會看見。


  離開梅園的時候,看到琉璃瓦頂上坐著一個人。


  一身黑色的袍子,披風豎領遮了大半臉,清冷的眸子在琉璃瓦頂射下來,只覺得寒光凜冽。


  阿蓁覺得眼前一花,他已經翩然落地,他以前的輕功雖然好,但是也不至於這樣的輕盈。


  看來,火焰雪蓮的功力全部都被他吸收了。


  「參見殿下!」阿蓁退後一步,規規矩矩地見禮。


  冷君陽看著她,眸色清冷,「本宮勸你,停止施行青冥上咒。」


  果然被阿蓁猜中,她想起在青冥上咒里,她總是感覺有存在感,想來是他也進去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事情真相嗎?」阿蓁問道。


  冷君陽面色冷峻地道:「就算你不用青冥上咒,本宮也能知道當年的事情。」「但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有什麼用呢?青冥上咒是讓旌德皇后和皇上都走回當年的事情里,解開彼此的誤會,只有這樣,旌德皇后的心結才能解開。」阿蓁耐著性子跟他說,是因為知道即便皇帝准許她

  繼續施行青冥上咒,若他要干預阻止,自己也怕沒辦法的。


  「當年的事情,你怎知道是誤會?若不是呢?」冷君陽冷聲問道。


  阿蓁怔了一下,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但是當年這麼深愛的人,到最後會移情別戀嗎?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吧?他繼續道:「如果當中沒有誤會,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你只會在他們兩人心上加一刀。就算一切都是誤會,那麼,逍陽是怎麼來的?琪親王是怎麼來的?隆馨是怎麼來的?你是不是要母后親眼目睹她


  深愛的男子寵幸其他女子?」


  一聲聲的詰問,逼得阿蓁啞口無語。她有些艱難地呼吸了一口,是的,不管有沒有誤會,敬貴妃乃至眾多后妃,都是真實存在的,而青冥上咒會還原當年的事情,皇帝和旌德皇後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重看當年的事情,那麼,除去她所以為的誤會,那些真實存在的事情,難道就不是致命一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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