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可控
第292章 不可控
這個答案讓葉小籬詫異萬分。
「其實妖界所有的寶物本質都是妖，只是他們比起尋常的妖而言更具利用價值，於是便被封印在物件里成為寶物。你不覺得可笑嗎？因為他們特殊，就不論自願與否，必須要為妖界做貢獻，喪失自我。」
白柔的講述，對第一次聽說的葉小籬感覺十分震撼。
在妖界，她是閱歷最少的小狐妖，也一直都被族人們疼愛在手心。
關於妖界的發展，有關的種種她從來不關心，每天都過得沒心沒肺，吃喝玩樂坑蒙拐騙，就沒有好好修鍊的時候。
在人間的這段時間裡，葉小籬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也對白柔的情感產生共鳴。
她問：那後來呢？怎麼樣了？你和他……
「寶器被破壞之後，妖界動蕩了數年才得以平息，死了很多小妖。至於我所要承擔的後果……你也看到了。」
幾千年乃至更久的修行，白柔直到現在都一直在為自己當初造下的孽清洗罪惡。
可哪怕已經過去了幾千年，在她提起這些時，依舊能感受到白柔對他濃濃的愛，可見他一直都存在於她心裡。
葉小籬心疼的咬唇：那……那個你愛的人呢？他怎麼樣了？
提起他，白柔的笑變得溫柔，聲音中也夾雜著滿滿的愛意，「他很好。」
葉小籬哽咽：可你不好。
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一直保持同一姿勢的白柔終於有了變化。
她側過頭垂眸看著趴在懶人沙發上的葉小籬，此時憋著嘴，通紅的眼眶裡盈滿淚水。
「沒出息，有什麼好哭的。」白柔笑話她，又收回了目光，語氣堅定的繼續說，「哪怕代價慘痛，但我從未後悔，能換來他的自由和快樂，這一切都變成了值得。」
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有力。
白柔的視線側向了旁邊的落地窗，那兒倒映著厲雲摯和景易兩人喝酒的樣子，那雙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情緒，但被她強行隱忍回去。
短暫的沉默后，葉小籬吸吸鼻子：我知道了，二姐。
「你知道什麼了？」白柔沒好氣的一笑，保持著姿勢未動。
葉小籬：知道你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所以你不會接受小易易，我也不會亂給你們牽紅線。人類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可我不贊同這種方式，我覺得這很不負責任。
葉小籬：而且我認為，如果還深愛著，是無法接受其他人的。
白柔被她的感慨逗笑。
「看樣子，你的人間可不算白來。」她發自內心的說著，又將目光鎖定在那玻璃的倒映上，「幺婆說過的話，你沒忘記吧？」
葉小籬吸吸鼻子，調整了情緒：我知道，人妖相戀不會有結果。
「那你還……」她拉長了音調。
葉小籬一臉認真：可愛情就是不受控制啊，如果可以輕易控制，那還叫愛嗎？
白柔無言。
第一次，她覺得那隻曾經天真得無憂無慮的小狐妖，如今成長了好多。
人間果然是個歷練人的地方，感情也是。
「那你打算……」白柔欲言又止。
葉小籬也將目光看向了玻璃的倒映上，看著厲雲摯的眼神里透著滿滿的愛意，毫不掩飾：反正離我成妖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我要陪在老公身邊，我還想給他生孩子。
「……」白柔覺得她瘋了。
這段時間，葉小籬已有打算：在我成妖之前，先和老公生個寶寶，這樣等我成妖回去后，就有小寶寶能陪著老公，我也可以經常偷溜回來人間，嘻嘻嘻。
聽了她的計劃，白柔沒有說話。
看著葉小籬那熠熠發光的眼睛，她不忍心道出事實，只是覺得——讓她愛吧！趁著還能愛，趁著還愛著。
總比，錯過了時候，成為再也無法觸及的戀人要好。
葉小籬和白柔都陷入沉默中。
若有所思后，白柔從貓爬架上跳了起來，落在葉小籬身邊的地板上。
一雙綠色的眸看向正在和厲雲摯喝酒的景易身上，她對葉小籬說：「那傢伙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既然那麼想見我一面，那就如他所願。」
葉小籬不解的坐起身：啊？二姐你要做什麼？
她也跟隨著白柔的目光，看向景易。
感受到她的視線，已經喝得半醉的景易臉頰泛紅，對著葉小籬樂呵呵的笑，又繼續喝酒。
「見他一面。」白柔認真的轉過身，看著葉小籬補充道，「以我幻化成人身的樣子。」
「……」葉小籬詫異：二姐你……
白柔的心意已決，「我需要你的幫助。」
……
黑暗中，有一雙擁有利爪的手兇狠的靠近，毫不留情的刺向肉身的肚子。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厲聲尖叫下，那雙手取出來時沾滿了鮮血，還有一個未完全成形的嬰兒。
只見那雙扭曲的雙手高高揚起至空中，握著孩子又要重重的落下。
「不要——啊——我的孩子——」
夏之玥的一聲尖叫下，睜開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恐，滿頭大汗。
直到她看清周邊的環境，四周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人躺在床上。
雙手急忙覆向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它微微隆起，原本吊起的心才算是重重落下。
幸好，只是夢。
夏之玥用力的喘息著，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泌出。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被類似的噩夢折磨，每天都籠罩在失去孩子的恐懼中。
「之玥，之玥……」
聽見動靜的夏母披著睡衣，著急的走進她的房間查看情況。
眼看著她那飽受精神摧殘變得越來越憔悴的樣子，夏母一陣心疼。
「又做噩夢了是不是？別怕，沒有人能搶走你的孩子，媽在，媽保護你。」她坐去夏之玥身邊，將女兒摟進懷裡，「每個母親都心疼孩子，都會為了孩子不顧一切，媽陪著你……」
有了母親的陪伴和安慰，夏之玥原本的驚慌心悸逐漸有所好轉，她閉上眼睛不斷的深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
「明天媽陪你去趟醫院好不好？正好也要做產檢，順便我們去看下心理醫生吧……」夏母語重心長，話音里滿是擔憂。
夏之玥許久才調整過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