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愛過的人
第291章 愛過的人
景易講述起關於自己的過去。
從兒時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從鄉村一路通過自己的努力逆襲成為雲嘯總助的種種事迹。
第一次聽到關於這些的葉小籬，對景易的崇拜多了幾分。
「原來小易易你這麼不容易。」她淚眼汪汪，有被景易的故事感動到，「我還以為你和老公一樣生活在豪門世家，過得順風順水呢！」
一聽到葉小籬這麼說自己，厲雲摯無聲的嘆息。
景易笑了起來，道：「其實沒有啦，雖然我生活的條件艱苦，但是家庭和睦我一直都挺幸福的。倒是厲爺，其實出生在豪門也不一定是件幸事，只能說各有利弊。」
景易意味深長的看了厲雲摯一眼，葉小籬似懂非懂的點頭。
她好像明白景易的意思。
畢竟厲雲摯生活的圈子裡，充滿了爾虞我詐，都是表裡不一的人。
「小易易你現在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真好，我敬你是條漢子。」葉小籬說著，伺機拿起了厲雲摯的啤酒瓶就要敬景易。
結果還沒等景易拿起酒瓶，她手裡的玻璃瓶就已經被厲雲摯抽走，一言不發的給她換成果汁。
「哎呀，老公，我要喝酒……」葉小籬掙扎，起身就要去搶。
厲雲摯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拒絕她。
「哎呀，哎呀……」葉小籬開始撒嬌耍無賴，「難得想和小易易喝一杯，你不要掃我興嘛……」
「不行就是不行，沒的商量。」厲雲摯堅持。
兩人在旁互動，那打打鬧鬧的樣子讓景易笑了起來。
他自顧自的喝一口酒，感慨道：「自從有了少奶奶，感覺厲爺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真的感謝你出現。」
「……」葉小籬的身體因景易的話而怔住，她看了看景易，又看了看厲雲摯，抿唇笑。
景易發覺自己失言，急忙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厲爺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漠對人，會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有了鮮活的情感。這一切，都歸功於少奶奶你。」
「你們的感情，我很羨慕，也很嚮往。」景易由衷的說了一句。
說罷，他便拿起了手裡的酒，仰頭喝下。
聽到他的這番話，再看著他在那兒悶悶不樂的樣子，葉小籬停下了鬧騰。
她和厲雲摯對視了一眼，都很明白景易心生感慨的原由。
葉小籬將目光看向在貓爬架上的白柔，從景易最開始講故事開始，她便時不時的偷偷瞄她的反應。
雖然一直冷漠的背對著他們趴在那兒，但一雙貓耳朵卻是一直豎著。
從細節的表現上，能夠感覺到她也在跟隨著景易的情緒波動，會因為他提到搞笑的部分而偷笑，更會因為他提起的溫情和感動而沉默低落。
分明，他也影響著她的情緒，可白柔卻一直表現得冷漠疏離。
想到景易剛才說的話，葉小籬忽然覺得，其實二姐和厲雲摯是同一類人。
他們都不善表達，都用高冷的態度將自己武裝起來。
如今，厲雲摯因她而變化，那二姐呢？有沒有可能，也會因為一個人而變化。
厲雲摯和景易喝著酒，因景易提及了過去，讓兩人回顧起從前，喝多了之後也聊開了。
悄無聲息的，葉小籬來到貓爬架不遠處的懶人沙發上，她趴在那兒喚白柔：二姐。
「幹嘛？」白柔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剛才小易易的故事，你都聽到了嗎？是不是很感人。」
「沒有。」
「……」葉小籬鄙夷，看著白柔那雙綠眸就像是洗過一樣，在燈光下有著濕潤的痕迹。
她小聲吐槽：嘴硬，明明就聽清楚了。
白柔沒有說話。
她仰著頭，透過這喧鬧的城市看向天空。
夜空只是一片漆黑，厚重的雲層將所有的繁星都藏了起來。
葉小籬注意到，二姐只是保持著這個動作，好像是在借用這姿勢掩蓋自己的情緒不被發現。
她好奇：二姐，你是不是因為小易易述說以前的事，就想到自己的曾經了？你究竟背負著怎樣的過往呢？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關於白柔的過去，她從來沒有對她提過，族人們也全閉口不談。
她只知道，白柔身為蛇精，比自己年長几百歲，但她的功德卻一直未滿，因為以前犯下過彌天大錯，是妖界對她的懲罰。
無數次，葉小籬對她的過往產生好奇，可從來沒有得知過一丁點信息。
她抬頭看了看白柔，見她依舊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以為她會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守口如瓶、絕口不提。
葉小籬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你不願意說就……
她沒說完的話被白柔截斷，「我曾經弄砸了大魔王的盛典。」
「……」葉小籬因白柔的忽然開口而怔住，而後訝異的看向白柔，沒想到她居然說了？
白柔的語氣平靜，可葉小籬聽到她努力掩飾的淡定中，音調已不自禁的輕顫，「妖界有一件寶器——乾坤罩。大魔王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慶典，將它無限擴大后籠罩整個妖界上空，以供維穩妖界環境，妖界眾生更能藉此提升修鍊……」
「那一年的慶典，我破壞了它。整個妖界動蕩大亂，許多小妖慘死……」
聽到白柔說到這兒，葉小籬驚恐的看向她。
萬萬沒有想到，平日里淡如水的二姐居然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難怪妖界的長老們都排擠她，只有幺婆護著她，將她收在門下當族人，全族上下所有人都對她的過往絕口不提，將她完全保護起來。
葉小籬不解：二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救一個我愛的人。」白柔直言不諱。
葉小籬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不已，原來二姐還有過愛人！
她咽了咽口水：你愛的……是人？不是妖？
過往的一切在白柔的心裡留下深深的烙印，她回想起他的模樣，眼神中難掩溫柔。
唇角提起笑，「他不是人，也不是妖，正是那頂乾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