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此為防盜章, 買夠訂閱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時  跟出租屋那次一樣, 兩個人發生激烈的爭吵。


  陸續出來的工人扎堆圍觀,明目張胆的指指點點。


  「張威那小子最近跟變了個人一樣,大方了不說, 還甩那麼正的妞,他不會中邪了吧?」


  「我看是何健走了, 他思念過度,引起的神經錯亂。」


  「不會吧,他倆關係有那麼好?」


  「要是不好,張威能跟那王婷婷分?仔細想想, 何建長得比王婷婷還白,屁|股也翹, 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


  「沒準張威是被搞的那個呢, 他整天把衣領扣那麼嚴實,誰知道脖子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可何建不是喜歡女的嗎?廠里誰都知道的吧。」


  「搞膩了,想跟男的搞搞唄。」


  一陣哈哈哈的鬨笑傳入顧長安耳中, 他掏掏耳朵, 欲要邁開腳步,聽到接下來的談話后頓住。


  「誒你們說說, 何建好好的幹嘛跟王主任吵架,還辭職不幹?」


  「誰知道呢, 腦子抽風了吧, 王主任作威作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把他當個屁給放了,忍一忍就是。」


  「何建老家是哪的?」


  「西寧。」


  「搞不好是老家有急事,沒請假就趕回去了。」


  「反正何建有個什麼事別人不知道,張威肯定……」


  「對了!何建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他跟張威在巷子里說話,不知道說的什麼,張威把他推倒在地,看起來很兇。」


  「有古怪,那邊吵完了,話說王婷婷的腿又細又白,腿玩年啊。」


  一道道放肆的目光落在王婷婷身上。


  顧長安不忍直視,他將掌握的信息整理整理,趁機跟蹤王婷婷,一路跟去了一間酒吧。


  王婷婷似乎是酒吧里的常客,她脫掉小外套,露著雪白的肩膀在舞池裡跳舞,清新乾淨的感覺消失無蹤。


  顧長安坐在吧台位置,要了一杯酒。


  酒保第四次投過來視線,顧長安側過頭,屈指點了點檯面:「我不喜歡男人。」


  酒保滿臉嬌羞,嘴裡的話卻是相反的直白|露|骨:「你長得讓人想日。」


  顧長安哦了聲:「是嗎?」


  酒保沒皮沒臉的笑著問:「那位是你的獵物?」


  顧長安沒承認,也沒否認。


  酒保的上半身趴到檯子上:「你把你的手機給我,讓我存一下你的號碼,我可以提供你一些……」


  顧長安起身就要走。


  酒保把人叫住:「等等,你坐這兒,我看看你就行。」


  似乎是生怕黑髮青年後悔,他連忙說:「那女的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單純,她的胃口大著呢。」


  顧長安坐了回去,他問:「多大?」


  酒保曖|昧的笑:「特別大。」


  顧長安眯眼望著跟男的貼身跳舞的王婷婷:「特別大是多大?你舉個例子。」


  酒保湊近些:「她每次都勾搭外國佬。」


  顧長安看去,那男的還真是外國人,正在和王婷婷面對面的調|情。


  酒保嘖了聲:「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外國佬的確比咱要更雄偉,我可是聽過有把人給活活|干|死的。」


  顧長安抿口酒,冷淡道:「就這些?」


  「……」


  酒保看起來像是賣力討好青年,甩出猛料:「她在這裡挺有名的,也玩得起,我的同事也都知道她,兩個月前她談了個男朋友,是個小白臉,叫什麼阿建。」


  顧長安挑眉,小白臉是何健,看來他真的搞了張威的妞。


  以之前顧長安從那個好孩子嘴裡套出的話來看,何建是個挺會作的人,搞了同事的妞,還會讓對方知道,存心顯擺。


  太容易跟人結仇了。


  張威知道王婷婷跟何建搞到了一起,他一怒之下對何建下手,藏屍后假裝何建給家裡發簡訊,說哪天去了雲南。


  之後張威打去何建家,等於是印證了那件事。


  這是一種可能。


  至於另一種可能……


  顧長安將視線放在舞池裡的王婷婷身上。


  「說他是小白臉只是看著像,性子很火爆,比那女的還會玩,喜歡磕|葯。」


  酒保前言不搭后語,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對同性抱有其他想法,「你的脖子真漂亮。」


  顧長安撩起眼皮,眼裡沒有溫度。


  酒保乾笑:「這裡經常有gay出沒,在你左後方的帥哥就是,從你進來就盯著你看,我猜他已經在腦子裡幻想出了不下十個跟你做的姿勢。」


  顧長安置若罔聞:「那個小白臉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我想想……」酒保思考了會兒,「一個月前,他磕了葯走的,以後就再沒來過。」


  顧長安沉吟,按照正常邏輯推理,何建是辭職后心情鬱悶,越想越糟心就跑來酒吧喝酒,他磕|葯回去以後,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慘遭殺害。


  放了老鼠藥的紅|燒||兔子肉又是怎麼回事?


  酒保給一位客人調了杯酒,繼續湊到青年面前說:「有一次我下班回去,碰巧看到他們在酒吧外面吵架,我好像聽到那女的說什麼兔子為什麼死了,是不是你弄死的,那樣子很恐怖,像是只要那男的承認,她就會把他殺了。」


  「那男的說他就是隨便一扔,哪知道兔子那麼不經摔,兩人吵的很兇,後來還互相扇巴掌……」


  顧長安心裡的第二種可能在酒保透露的內容裡面逐漸清晰。


  王婷婷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顧長安後腳離開酒吧,並警告酒保,不要亂說話。


  酒保連連舉雙手保證,一副識趣的樣子。


  天一亮,顧長安就喬裝打扮成一算命的,在王婷婷上班的那條路上找個地兒擺攤。


  十一點多,王婷婷從鞋店裡出來,她邊走邊刷微博,冷不丁的被一個蒼老的聲音喊住。


  是個白髮蒼蒼的老爺爺,在地上支了個攤,算命的。


  王婷婷繼續走。


  老爺爺顧長安咳嗽幾聲:「小姑娘,你印堂發黑,近期必有大難臨頭。」


  王婷婷的腳步猛地一停,轉頭去老爺爺那邊蹲了下來。


  「老爺爺,你說我有大難臨頭?什麼大難?」


  顧長安走流程的讓王婷婷伸出手,他端詳片刻:「凡事都有因果,你昨日種下什麼因,明日就會結出什麼果。」


  王婷婷說:「聽不懂。」


  顧長安心說,聽不懂就對了。


  他盯著王婷婷的眼睛,彷彿能觸摸她的心靈,將她心底的污垢跟陰暗挖出來。


  王婷婷的眼神開始躲閃。


  顧長安緩緩道:「你是無心之過,佛祖說了,只要你誠心懺悔,就能……」


  能什麼呢?


  媽的,編不下去了。


  王婷婷心思不在上面,她的神情透著慌張:「你胡說的吧。」


  顧長安在心裡點頭,他嘴上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


  說到後半句時,他為了營造氛圍,刻意壓低嗓音。


  王婷婷豁然起身:「什麼算命的,分明就是神棍,我要告你誹謗!」


  顧長安招招手:「小姑娘,莫急莫慌,你且蹲下來,容老頭我為你……」


  王婷婷不等他說完就走,還踢翻了簽筒。


  不安的種子已經種下了,能不能發芽全看王婷婷的心理承受能力。


  顧長安準備收拾傢伙走人,左側忽然響起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我想算一卦。」


  他尋聲看去,聲音的主人是很高大的男人,穿的白衣黑褲,五官精緻,輪廓清晰深刻,瞳孔要比常人黑。


  那裡面不是星辰跟大海,是漩渦。


  男人隨意的雙手插兜站在那裡,身上籠罩著一股無形的威壓,以及……生來高人一等的貴氣。


  顧長安斂眉。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前幾天感應到的強大力量會不會跟對方有關?他不動聲色的探查,卻無結果。


  眼底掠過一絲暗光,顧長安甩袖昂首:「你想算什麼?」


  男人邁著長腿走過來,動作優雅的蹲在攤位前:「什麼都算。」


  距離拉近,顧長安從男人身上聞到了一種淡淡的氣味。


  不像是某種香水,像是從他身體里散發出來的。


  傳說中的體香?


  顧長安的額角抽了抽,他道:「看相五十,八字一百。」


  男人爽快的拿出一百五。


  顧長安將兩張紙票收入口袋:「把手給我。」


  男人抬起左臂,將手伸到青年面前,手掌朝上。


  顧長安看一眼,是只少爺手,骨節修長,斷掌。


  他又問走不知真假的八字,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年輕人,你命里有煞星作祟。」


  男人露出驚詫之色:「煞星?」


  顧長安捋捋黏在下巴上的幾根白鬍子:「想知道化解的方法,你就需要抽個簽。」


  男人把手往簽筒伸。


  顧長安將他攔住,獅子大開口:「五百。」


  男人眼皮不眨的抽出五張紅票,動作乾脆利落,大佬范兒十足。


  顧長安一張張收好。


  片刻后,顧長安拿著男人抽的簽胡說八道:「嗯……年輕人,你很快就會遇到命里的貴人,逢凶化吉。」


  男人正色道:「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顧長安高深莫測:「往南走。」


  「南邊……」


  男人皺皺眉頭,他微抿薄唇,無辜的輕笑道:「大師,我分不清東南西北。」


  顧長安的演藝生涯遇到了勁敵。


  不好,王婷婷凶多吉少!


  顧長安匆匆套上衣服鞋子,揣著王婷婷的謊言走出房間,經過吳大病房門口時喊了聲:「大病,有情況,我出去一趟。」


  房裡傳出動靜,吳大病邊穿衣服邊跑出來,粗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顧長安沒時間跟吳大病細說,隨他的便。


  半路上,顧長安陰著臉不時查看四周,像只受到威脅的豹子,觀察著視野範圍內的一草一木。


  吳大病也跟著看,沒看出什麼名堂,他不解:「長安,有人跟蹤我們?」


  「別說話,快點趕路。」


  顧長安蹙著眉心,淺色的唇抿直,好像有雙眼睛在如影隨形的盯著他。


  那種感覺是從他晚上準備取出謊言的時候開始的。


  說不上毛骨悚然,就是噁心。


  顧長安試圖將那雙眼睛從某個陰影里挖出來,卻一無所獲,只能是錯覺。


  但又有種揮之不去的真實感,真他媽的邪門。


  到王婷婷的小區時,顧長安感覺瓶子里的謊言球異動越發明顯,他輕喘口氣,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


  「大病,手機帶了沒?」


  「帶了。」


  顧長安不再多說,示意吳大病跟他進電梯。


  702大門緊閉,沒有異常。


  空氣里還有尚未消失的血腥味殘留,顧長安的視線往下移動,地上沒有血跡。


  吳大病看不懂,他奇怪的說:「這棟樓一層就兩個住戶,我來幾次了,都沒見過對門。」


  「沒住人,你當然見不到。」


  顧長安說著就蹲下來,拿出半包紙巾抽出一張平鋪到地磚上,用手按著擦了擦拿起來看看,換個地方繼續。


  「長安,你在做什麼?」


  「噓。」


  吳大病智商有限幫不上忙,只好站在一邊留意四周。


  正當吳大病想打個哈欠時,蹲在地上的顧長安猛地一下起身,快速沖向樓梯口方向。


  吳大病緊跟其後。


  顧長安在樓道里發現了王婷婷,已經死了。


  她的瞳孔放大,臉色呈現烏青色,表情驚恐萬分,生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顧長安蹲在屍體旁邊,他湊近動了動鼻子,嗅到了酒精的味道,是藍色酒吧的一款特製酒。


  王婷婷回家前去過那裡。


  屍體並未涼透,顧長安小心去拿自己想要的門鑰匙,不留下指紋。


  吳大病似乎猜到顧長安問他帶沒帶手機的原因,他問道:「長安,現在報警還是?」


  「等等。」


  顧長安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王婷婷的眉心處,那滴血詭異的一點點滲入,活了般的在她的皮膚底下流竄。


  吳大病屏住呼吸,一言不眨的盯著看。


  顧長安閉上眼睛,十幾秒后,他聽到了王婷婷生前留在陽間的最後一個聲音,充滿了恐懼——是何健!他回來了!

  何建?顧長安挑了挑眉毛,看來王婷婷是被「何建的鬼魂」嚇到了,逃跑的途中摔下了樓梯。


  誰接連嚇王婷婷,目的是什麼?殺人滅口?


  隨著顧長安的意念,那滴血在王婷婷的眉心處浮出來,被他擦去。


  沒再管王婷婷的屍體,顧長安讓吳大病先上去,自己一路往上走,一路擦掉鞋印。


  忙著呢,不想被警方發現案發現場有他們的鞋印,被當做嫌疑人問這問那。


  顧長安停在702門口,他隔著紙巾捏住鑰匙開門進去:「大病,把鞋脫了。」


  吳大病邁在半空的腳收回:「長安……」


  顧長安反手關上門,脫了鞋往裡走:「行了,馬屁就不用拍了,你翻來覆去就會那麼幾句。」


  吳大病的臉漲紅。


  顧長安直奔北邊那個房間。


  裡面既沒有藏屍,也沒有藏人,牆上寫了很多字,都是同一句話「張威是愛我的吧」,有的清晰,有的被刀刮過,被筆劃過,被濕毛巾擦過,臟且模糊。


  根據顧長安的推測,應該是王婷婷在何建死後兩三天內寫的,跟謊言差不多是同一時期。


  她應該是看見了何建的屍體,或者是目睹過兇手行兇,沒看清長相。


  回去以後發現自己掉了什麼東西不得不原路返回,卻發現屍體不見了,所以才自我催眠只是看錯了,不是真的。


  不報警就是怕警方懷疑到自己身上。


  時間往後推移,王婷婷又覺得何建的死可能跟張威沒有關係,所以她試圖將牆上的這些字給擦掉,才會變成這樣。


  顧長安蹲在牆角,蘑菇狀陷入沉思。


  張威的那通電話可能是有人授意的,他只管拿錢,不知道背後的緣由,也懶得管。


  畢竟他跟何建的關係已經因為王婷婷徹底崩了,是死是活關他屁事,他甚至巴不得何建死掉,也打算那麼做過。


  那個兔子肉里的老鼠藥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惜張威沒等到何建回來吃那盤肉,何建那晚沒有回來,後面也沒再出現。


  犯罪很多時候都是一念之間做出的決定。


  張威衝動過後冷靜下來,慶幸何建沒回來過,肉還在,自己不用被當殺人兇手蹲大牢了,又得了一筆意料之外的錢財,日子過的很滋潤。


  何建的死也跟王婷婷無關。


  她這幾天有了新的發現,並且已經接觸了真正的兇手,很不幸的露出破綻,讓對方給察覺到了,出於自保對她下手。


  昨晚讓王婷婷精神錯亂,開始神經兮兮,今晚再次以「何建的鬼魂」身份出現,給她帶來了致命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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