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桃子酒
海棠她們二人尋思著,既然現在豬食不愁了,就多抓幾隻豬仔喂。
這次她們賣了豬後,一口氣準備抓八隻豬仔,老何家一下子沒有那麽多,另外又添了一家抓的,也是二百文一隻,一家抓了四隻。
現在她們潲水夠,小豬仔長得飛快,不到一個月便移了出去。主要是豬多了,豬糞也多,還吵,再養在院子裏得不償失。
晚上的時候,也不知怎麽了,大黃猛叫了一陣。
海棠驚地坐了起來,出了屋子,偷偷躲在院門裏往外看,外麵靜悄悄地,什麽也沒瞧見。沒聽見豬叫,大黃也不叫了。
海棠想也有可能是路上突然過人了,便沒有當回事,又回去歇著了。
這樣又過了不到一個月,眼見著上次抓的豬就快要出欄了。
老徐頭送潲水來的時候告訴她,自己隻收到了兩桶潲水,還是“五味樓”看在往日的情麵上特意留給他的。
細問才知,附近的村子,也不知從哪裏打聽的,收潲水能養豬這個事,全部都跑到鎮上收潲水。
突然之間,鎮上的潲水倒成了搶手貨。
老徐頭年紀大了,哪裏搶得贏那幫人,爭搶中還被碰傷了手。
隻有“五味樓”,堅持以前是誰收,現在還是誰收,這才留了兩桶下來。
其實海棠和平兒她們心裏有數,這一天遲早要到來,隻是沒料到會來的這麽快。
目前隻有五味樓一家的潲水,再加上自己和平兒去山上割些豬草混在一起,倒是能養個七八隻。
隻是像這樣兩岔茬的交替著養,大豬配小豬,差不多一茬頂多也就五隻,兩個月出一次欄。
她們的養豬大業,眼看著還沒爆發,就要停滯不前了。
這樣養著豬,平日裏過日子行,但要靠著它發家致富,恐怕還差了點。
海棠就想著,這養豬的事如今已按部就班,除了一大早鏟鏟豬糞,好像她倆也無其他事可做,不然她們再想想其它的主意。
自己在伯府學的也就是認字和釀酒,還有做點小零嘴。
後山除了一片葉桃林,啥也沒有,現如今桃花也謝了,自己跟著春桃學的釀桃花酒也沒了用武之地。
說起桃林,海棠來了勁,現如今差不多該結桃子了,不如去看看。
吃過了早飯,喂好了豬,海棠便帶著平兒去了後山。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桃香,野桃樹上結了不少的桃子,就是個子不太大,中間一條縫,見著陽光的那一邊,泛起了胭脂般的紅暈,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海棠和平兒一人摘了一個,皮上毛有些多,用手搓了搓,啃掉了表皮,一股桃子的清香撲麵而來。二人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嘎吱”一下,下來一大塊,是脆脆的,不太甜,微微帶了點酸,但是桃香味很濃。
海棠想應該是時間還沒到,再過一陣應該能紅的好些,就會更甜了。
這桃子也不錯,不如摘回家當零嘴吃。想起家裏愛吃的春妮,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用事先帶的布袋,一人摘了一袋子。
桃子毛多,雖說洗淨了,海棠隻吃了兩三個便覺著心裏紮的慌,便不敢再吃了。
平兒和王大娘也是,每人吃了三個便歇了。
春妮一向愛吃,可能是吃過的好吃的太多了,又喜歡吃甜的。這桃子似乎不太對她的胃口,兩個都沒吃下便也不吃了。
看著剩下來桃子,一袋子根本沒動,另一袋也剛剛動了個小窩。這果子不能久放,就這樣丟掉又實在太可惜了。
怎麽說也是能吃的東西,雖說現在稍稍富裕了,不至於吃不飽,但也不能這樣的浪費。
海棠想著,桃花沒了,不如將這些桃子按著釀桃花酒的方法釀成桃子酒。
她將此想法說與平兒聽了,平兒也十分讚成。
首先家裏的銀錢主要靠養豬維持著,養豬又要有充足的潲水,這點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中。
雖說目前還能勉強維持,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斷了。
萬一她們收不到潲水,全靠山上的豬草,也就能養兩三隻豬,出欄還慢,根本難以維持日常生計。
如今她們迫切需要另一個賺銀錢的途徑,乘著養豬還能維持,先嚐試起來,等到成熟了,才能看到銀錢。
這樣就算萬一養豬不成了,也能靠著釀酒維持家裏的生計。
況且釀酒這個活,不比養豬,隻要她們掌握了材料的來源,和相應地工藝,就不愁不能出酒。再托個好的賣家,長期合作下去,的確是一個能長久經營的好方法。
吸取了養豬的教訓,她們先去了官府,將後山租種了下來,保證這片桃林的桃子能屬於自己。因是山地,倒也便宜,每年二兩紋銀。
因山裏麵長期駐紮著軍營,西山一直是朝廷的地,不能售賣。而百姓可以將其租下來,每年付出一定的銀子,種植自己的作物,所得收益也歸自己。
去鎮上買了陶尊、陶缸、陶甕、小石碾等器皿,陶尊用來發酵,陶缸主要用來過濾,陶甕用來儲存。大大小小加上運回來一共花費了近二兩銀子。
將上次剩下的洗淨,除掉桃核,用小石碾壓碎,裝入陶尊中,加入適量的酒曲,攪拌均勻,用布封口,隔天攪拌一次,讓其充分的發酵。
海棠心裏也沒有底,之前在府裏,是將釀好的米酒,加入桃花攪拌釀製的。海棠想,桃子本就可生食,搗碎後的汁加入酒曲發酵應該可行。
況且她在伯府有幸飲過一次果酒,就是甜甜的果香帶了絲辛辣的酒味,感覺就像將燒酒兌入了果汁中而成。
比起那種方法來,她覺著自己的方法似乎更有可能釀出好喝的酒來。
二人商議了一下,也不能這樣幹守著。留一個人守著陶尊,另一個人去鎮上的四處打聽打聽,看看人家的酒是怎樣釀的,也好取彼之長,補己之短。
海棠在鎮上逛了一圈,找了一家頗為熱鬧的酒館。
剛進去,便立刻吸引了全屋人的目光。海棠舉目望去,這酒館裏一圈,坐的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
大家隻愣了一瞬,又恢複了來時的喧囂。各說各話,在酒的熏陶下,盡顯張狂。也隻有在這裏,他們才能一時忘記生活中的各種苦悶和束縛,獲得一時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