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提議
解決了開設粥棚的問題，那是不是有很多人，就不用餓死了？
想到這裏，海棠也顧不上有客人了，站了出來。衝兩位公子行了禮，說道：“奴婢有一個提議，不知是否可行？”
“你說呀。”公子吳越正愁著，談了半天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一向知道她有些小聰明，開口道。
“既然在城裏開設粥棚，擔心會將災民引進來，引起民亂，為何不講粥棚設在城外，將災民引出去可好？”海棠說道。
公子聞言，眼睛一亮，朝海棠看了過去。這小丫頭，腦袋轉的倒是快。
“你這個辦法，我們之前想過，目前來說，如果施粥也隻能這樣做了。在城外施粥，還是將災民聚集在了鎮子周圍，稍稍減輕了些城裏的負擔。但糧食還是由城裏出去，吃飯的人並沒有減少。而施粥的人，卻要將糧食運過去，增加了施粥的難度。”錢久旭看了看海棠，笑了笑，說道。
海棠皺了皺眉，低頭想了起來，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如果我們將這些災民都拆散呢？讓他們去到村裏，安排每個村裏收留一些，然後再散到每一戶，然後根據報上來的數據，由官府統一發放糧食。”
“吳公子，此方法目前看來確實可以一試，不過這就要伯府出麵，與官府共同商議了。錢家隻能說出些微薄之力，拿出些糧食，至於其他商賈，錢某也願意盡力前去遊說。”錢久旭低頭思索了一會，抬頭看了身旁的中年男子一眼，看向公子吳越，說道。
“哈哈，如此甚好，錢少東家之大義，伯府銘記於心。”暫時解決了這件事，又與錢家少東家達成了一致，公子甚是開心。
“錢某不敢當，全靠這位姑娘出的主意。不知，這位姑娘是？”錢久旭通過剛剛的談話，覺得海棠思慮還算靈活，和他們商人的頗有些相似之處，如今事情基本確定，放鬆下來，不由好奇地閑話了兩句。
“這是我屋裏的大丫環，海棠，她素來有些小聰明，難登大雅之堂。嗬嗬”公子嘴上說的不待見，心裏可開心了，不由看了看海棠笑出了聲。
海棠聞言撇了撇嘴，伏了伏身子退了出去。
等海棠再回屋的時候，在門外，又碰到了那位錢家的少東家，隻是這次他沒有用帕子捂住嘴，海棠近距離地見到了全貌。
沒有帕子的他，除了眼中那鋪天蓋地的清冷，還帶了絲羸弱，皮膚很白，白到看不見血色，唇色偏深，但不豔紅。笑起來的時候，像一朵嬌弱的梅花，堅忍卻不孤傲。整個人沒有一絲商人的銅臭氣息。
海棠頓了頓，伏身行了一禮。
“海棠姑娘”錢久旭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徑直走遠了。
海棠看他們二人，走出了院門，身影漸行漸遠，準備回頭進屋，卻看見門口的雪地裏，隱隱的似乎有個東西。
海棠走了過去，將地上的東西拾了起來。
那是一個紅繩串起來的木質手串，紅繩似乎斷了，才脫落下來，其中一個珠子上麵刻了一個字，海棠仔細認了認，應該是個“乾”字。
這個應該是他們兩位其中一位掉的，“哎”，海棠忙往外追了兩步，但明顯人家已經走得沒影了，估計這會子應該快出府門了。
看著似乎是比較重要的東西，海棠隻好將手串收了起來，等著日後有機會再見麵好問一問。
海棠追出了院外，沒看到人，隻好折了回來，不想卻碰到了黃花。
“海棠姐，今日府裏來了外人，我剛剛碰見了，那個公子長得真好看。”黃花笑著說道。
“哦，是嗎？”海棠想了想，剛剛錢公子的臉，勾了勾嘴角，說道：“是啊，是有些好看。”
“糟了，我的雪水泡的茶。”海棠突然想起了什麽，驚叫一聲，跑了回去。
等她氣喘籲籲地跑回屋裏，發現公子正坐在窗前飲茶，而旁邊放的正是他常用的茶具。
“公子，茶涼了。”海棠輕聲說道。
“嗯，我知道，不過這梅花雪水泡的茶，涼了飲，卻是別有一番冷香。”公子回過頭來，見是海棠，笑了笑說道。
公子又飲了一口，低著頭看著盞內，用另一隻手沿著茶盞的杯沿，來回摩挲了幾遍，才伸手將茶盞放回了一旁的托盤中。
轉動著身下的木輪，慢慢向海棠移了過去。
“你今日在樹上掃雪，我都看到了。”公子輕聲說道，在海棠正前方，一步的位置停了下來，抬頭正好可以看見海棠的臉。“可有受傷？”
海棠見公子過來了，說了雪水泡茶的事，想起了自己從樹上摔下來的事，出了會神，等回過神來，公子已到了跟前，就在眼前。
實在是太近了，她嚇了一跳，“還……回公子，還好”不由地後退了兩小步。
公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叫我看看。我明明見你摔了下來。”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似乎想撫她的臉。眼中還有微微水潤，帶了絲心疼。
海棠一驚，公子這是要幹什麽？出於女人對於男人的直覺，海棠分明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公……公子，我沒有事的。真的。”海棠伸出另一隻手，推了推，把自己的手使勁從公子手中抽了出來，同時微側了身子，偏頭躲開了。
“你怕我。”公子見她這樣，眼中的水潤漸漸消失了，平淡地說道。
你是主子，我是奴婢，我能不怕你嗎？海棠低著頭沒有言語，她是怕公子，這太平常了，府裏所有的下人，沒有不怕的。公子隻怕是前些時候的毛病又犯了。
“嗬嗬”過了一會，公子似乎突然想通了似的，笑了起來，背過身去，說道：“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慢慢地你就習慣了。”
公子想著，總這麽若即若離地確實也不太好，今日海棠又讓他大開眼界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愛這個丫頭，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的愛能得到回應。多增加一些二人獨處的時間，讓她正視和自己的關係，應該也不錯。
“既然你已經做了大丫環有些日子了，今晚就由你守夜吧。”公子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