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太的安排
“太太切莫著急，這不日子還長著呢！不定中間就有了更好的由頭。”餘媽媽勸道。
“殷紅，你看我，光想著讓紫雲過去，從沒有問過紫雲的意思。”太太突然想到了什麽，看著餘媽媽，臉上帶了絲歉意。
“紫雲是丫頭，太太替她安排的，必然是好的。我們這樣的身份，能有這份殊榮，也是夫人愛護殷紅了。日後在這府裏，有太太處處想著，還會有什麽不如意。”餘媽媽說道又紅了眼眶。
“去，喚紫雲過來，總要問過她的意思，她們年輕小丫頭想的和我們這些婦人怎麽會一樣？”婦人笑了笑，指了個丫頭說道。
不一會，紫雲就掀開簾子進了屋。
“太太。”紫雲向太太屈膝行了一禮。
“紫雲，我欲將你放到越兒的身邊，你可願意。”夫人問。
“奴婢.……自然任憑夫人安排。”紫雲聞言麵上一紅，抬眼瞟了餘媽媽一眼，答道。
“我問你願不願意，你看她做什麽？我讓你去越兒的院子，做大丫環。日後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爭氣，得了越兒的意，做個姨娘也是可以。就算日後越兒娶了妻，往後在府裏，我自然是會護著你，不讓你吃虧。”夫人管不了那麽多了，剖開了說了個明白。
紫雲此時臉已經紅透了，低著頭，不停地絞著手裏的帕子，最後點了一下頭。
“你看她，還害羞了。”夫人看了個明白，紫雲這孩子對越兒定是有意的。看了看餘媽媽，笑了起來。
“殷紅替紫雲多謝太太愛護。”餘媽媽陪笑著，眼眶裏有淚水轉動，作勢又要跪下，被太太拉住了。
“越兒身邊，總要有個可心的人看著，我百年之後，才能安心。”夫人拍了拍餘媽媽的手，如是說道。
“夫人，您又傷感了，怎麽總想著那老遠的事。”餘媽媽安慰道。
——
亥時未到，雲兒偷偷摸出了院子，往花園的竹林走去。
而她身後不遠，悄悄的跟著一個暗紅色的身影，走走停停，正是秋兒。
秋兒早就猜到，雲兒莫名其妙的突然找自己，話又是針針見血，一點也不似往常，後麵定是有什麽人。
今日跟著雲兒，就是想看看，她身後到底是何人？
她不敢跟的太近，隻遠遠地躲著。借著斑駁的月光，見到雲兒在竹林裏麵見了一個穿著鬥篷的女人。
那個女人十分機敏，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隻是在送雲兒走的時候，露出了雙手。
這個動作為什麽會那麽熟？到底在哪裏見過？
秋兒見到那個女人伸出左手，用右手在左手指尖不停的抹著，總覺得動作有些熟悉。
沒有時間多想，秋兒在雲兒還沒走近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第二天晌午的時候，也不知怎麽了，公子突然大發雷霆，讓人把雲兒拖出去，在院子裏打板子。
“大夥兒都出來，公子吩咐了，今日懲處雲兒，院子裏所有的下人都要在旁觀看。”喜鵲在院子裏嚷道，不一會兒，丫頭們都到齊了，執刑的人也到了。
公子坐在廊下，喜鵲和春桃各站一邊，秋兒站在喜鵲邊上，海棠因擔心黃花一會害怕，並沒有和她們站在一起，而是和黃花一起站在人群中。
隻聽喜鵲說道：“雲兒，多次將主子的消息透露給她人，嚴重違反了規矩，現罰三大板，攆出去，以儆效尤。日後，敢有再犯，加重懲罰。現在開始行刑。”
執行人兩下拖了雲兒的褲子，“啪”、“啪”、“啪”三聲，伴隨著雲兒尖利的嚎叫聲，回蕩在院中。
公子坐在上頭，將下麵一眾下人的神色都看在了眼裏，見她們一個個或目瞪口呆，或聞聲閉眼，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惶恐，勾起了嘴角。這些禦下的手段，他早已了熟於心，今次第一次用，效果還算滿意。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彎起的嘴角突然頓了頓。公子吳越將視線又在下人堆裏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個角落裏。
那裏正站著海棠和黃花，行刑的時候，她把黃花攬進了懷中，伸手捂住了黃花的眼睛。此時正睜大了眼睛，看著板子落在雲兒的屁股上，眼中絲毫不見害怕，反而有一種釋然。
公子有些懊惱的收回了眼神，剛剛自己是怎麽了，竟然有了一絲害怕，怕海棠看到這個讓人膽寒的場麵，怕她以為自己是個殘酷的人。
公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不願意再看了，起身回了屋。
行刑完畢，雲兒被抬走了，下人們也都散了。大家少見的都沒有再開口說這件事。
又過了兩日，一個叫平兒的丫頭進了院子，接替了原本雲兒的差事，據說是喜鵲姐姐推薦的。
晚上睡覺之前，海棠少見的主動和秋兒說起了話。
“秋兒姐姐，你最近和喜鵲姐姐走的很近，是嗎？”
“都是一個屋裏的姐妹，哪裏有遠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你不是也跟著春桃姐姐學著釀酒嗎？”秋兒笑了笑，語帶揶揄。
“最近雲兒的事，還有平兒的事，是否和你有關？”海棠又問。
“海棠妹妹，你憑什麽這樣問，就因為上次有人說我和平兒很熟嗎？”秋兒明顯有些憤怒，站起了身子，聲音也拔高了。
“秋兒姐姐，大家同住一個屋好幾年，我是關心你才問的。我打心底裏希望你和這些事是沒有關係的，如果因此讓你不開心了，我向你道歉。”
海棠並不是多事的性子，這些事情本不與她相幹，本著同屋的情誼才問的。既然秋兒不願意與她說什麽，她無所謂，隻要不影響她賺錢就好了。
雲兒的事前前後後，海棠大概看出來了。這個雲兒還是有些小聰明，就是有些不安分，這個從上次她來找自己說幾年前的事就能看出來。
之前有一段時間，總看見她和那個平兒一處說話。看來這次的打，她挨的一點也不冤。被公子攆出去也好，不然以後在這個院子裏，估計要犯大事，到時候就不是現在的懲罰了。
至於剛進院子的平兒，目前看來她是此事的受益者，雲兒的事定和她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