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漏了一拍
“海棠姐，我來幫你。”黃花在旁邊見了，也學著海棠收好了袖口和褲腳，站在旁邊躍躍欲試。之所以還沒跳是因為海棠在裏麵，怕跳下去，砸到她。
“哎哎，小花花，你就別跳了，你再跳下來，我們兩個在裏麵都動不了了。”海棠瞧見了，立刻製止了黃花。
“哦”黃花沒幫上忙，顯然有些不樂意了。
“你給我把土弄走。”她那點心思，海棠還不清楚，況且她還真需要幫忙。
“好咧，我來了。”黃花聞言果然笑開了花。
海棠和黃花忙著，春桃在廊下坐著，休息了一會，坑就挖好了，有大半個人深。
海棠站在坑裏慶幸，幸好春桃姐姐說夠深了，不然她一會可怎麽出去？
貌似，目前她想出去也有些難。
海棠苦笑了一下，在裏麵轉了個圈，想找個容易的位置。一會再讓黃花在外麵拉一拉，估計能上去。
春桃見海棠躍躍欲試，似乎正準備爬出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製止了。
“海棠，你先等等，先別出來，我馬上回來。黃花你跟我來一下。”春桃拉著黃花，一溜煙跑沒了影。
黃花本來不願意走，可是春桃姐姐攥的可緊了，臨走隻能回頭擔心地瞅了瞅海棠。
於是，一大早，海棠被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了坑裏，就像林間獵人逮住的獵物。雖然，她看上去並不可憐，眼睛亮亮的，臉上還帶著眉飛色舞的笑。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興奮，因為，她覺得，她似乎找到了一條生財之道。
獨自在坑裏，海棠蹲了下來，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想法。她要先找春桃姐學會釀這桃花酒，等出府以後，她就要自己釀出好喝的酒，再賣給那些酒樓。然後賣好多的銀錢，多到這個坑也裝不下。
想到這裏，海棠仿佛看到一個個閃亮亮的銅錢，從別人的手中，嘩嘩啦啦都掉進了這個坑裏，蓋到了她的身上。“嗬嗬嗬嗬”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誰在那兒？”公子起身了，見今日陽光正好，特意打扮了一下，準備去花園走走。剛出了屋子，就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
公子正在下台階，一驚，腳下一個踉蹌，還好三步並作兩步跳了下去。
今日去花園，隨性之舉，他並沒有讓丫環們跟著，收拾好自己，就讓她們都退下了，方才有了剛剛稍顯狼狽的一幕。
公子環視了一圈，院子裏靜悄悄地，並沒有看到什麽人，而那個笑聲也突然停止了。
此時的海棠躲在坑裏，用手捂著嘴，她聽出來了，剛剛那是公子的聲音。直覺告訴她應該躲著不出來，等公子走了就好了。
公子依著自己剛剛的記憶，一步一步往院子的一角走去，而那裏的盡頭，就是海棠所在。
“我看到你了，還不給我滾出來！”公子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眼睛一眯，故意出言道。
他一貫不太相信那些鬼神之說，況且現在大白天的，陽光又這麽好。
“是我，公子，我……我滾不出來。”公子一貫待下人和善，最多不冷不熱的，從沒有這樣怒斥過。海棠心想，這下完了，估計要受罰，也不知要罰什麽，會不會罰銀錢？一緊張，忘了自稱奴婢。
隻見院子的角落的土堆裏，伸出了一隻手，手上還帶著泥土，接著露出了一個腦袋，頭發還亂蓬蓬的。
公子心裏一塞，好在聽到了說話，應該是個丫環。公子“喀喀”咳嗽了兩聲，掩飾住自己剛剛被嚇住的不自在，抬腳走了過去。
“公子，是奴婢，海棠。海棠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公子原諒。”海棠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罰了銀錢，不如博取公子的同情，賣起了可憐。
但她從來沒做過此事，今日頭一回。她努力回想著幾年前，隔壁家養的那條黃狗，要吃飯時那囧囧有神又充滿可憐的眼神。她想，如果她能做到那樣，估計公子就繞過她了，表演的格外賣力了些，笑得格外諂媚了些。
如若此時黃花在這裏，看到她這古怪的表情，定是要哈哈大笑的。
海棠並不知道，此時她在公子眼中，又是另一個樣子。
公子走近了，才看見那個坑。坑裏一個姑娘抬頭望了過來，臉上帶著自然如桃花般的粉紅，睫毛在晨曦中泛著金光，眸中似有萬丈霞光，一下子射進了他的眼中。
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公子退後了一步，側過了頭，心跳也恢複了，但似乎跳的更快了些，耳根不自覺地染上了紅暈。
“是你啊，你……你在這裏幹什麽？”公子側過身，嚐試著平複自己的心情，根本忘了之前的事。
“回公子，春桃姐姐說要釀桃花酒，海棠正在幫著挖坑。”既然公子沒提剛剛的事，海棠順著坡就下，也不再提了，話題就這樣完美無缺地被岔開了。
此時春桃帶著黃花抬著酒壇趕來了，而院子裏的小丫頭也都回來了。
“那你們繼續挖吧。”公子摸了摸鼻子，將手背在了身後，丟下一句話，迅速地走了。
“哎，海棠，剛剛是公子嗎？可是有什麽事？”春桃老遠就看見了公子同海棠說了幾句，急匆匆地走了。擔心有什麽事，作為大丫鬟，當然要過問。
“春桃姐姐，公子就是問問，我在幹什麽？”海棠當然不傻，既然公子都不提了，她還會提出來讓春桃罵她嗎？
“哦，我見公子走的有些急，還以為有什麽急事。”春桃想了想，嘴裏嘟囔了一句。
急嗎？海棠也想了想，好像是有些急，像是逃跑似的。
“好了，酒我和黃花拿過來了。來，接著。”春桃很快回了神，抱起一壇酒遞給了海棠。
海棠接過酒壇，穩穩地安置在了坑底。一共三壇，都用蠟紙封好了的。碼好的時候，海棠腳都快沒地站了，這下更難得爬出來了。
“你往邊上讓讓，我要下土埋了。”春桃說。
這是要埋了我？海棠見春桃和黃花開始把土往下推，有些急了。“先不急著下土，我還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