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軍妓
辰時;
暖陽升起,薄霧漸散。
金碧輝煌的皇宮被霧霾籠罩。
沉寂的宮道人影往來衝忙,透過薄霧望去陰霾望不見底。
一抹碧綠色身影疾步穿梭在宮道,經過亭台樓閣殿宇來到壽康宮前。
扣著金漆獸麵錫環“嘭!嘭!嘭!”
急切呐喊,“我要見太後娘娘,快開門,開門啊……”
晨起的守門太監不耐煩,打開沉重鎏金宮門。
上下睥睨綠鄂一眼道;“何事?大清早就囔囔?”
太監明顯不耐煩,捂著嘴打著哈哈一副沒睡醒模樣。
“公公,奴婢有要事稟報!”
“要事?”太監不屑抬了眼皮,“姑娘來宮裏應該有些年頭,會不知曉太後晨起的規矩?”
綠鄂自是知曉,太後巳時晨起。
“不行!”綠鄂急促道;“事情緊急,奴婢得親自麵見太後!”
將此事和盤托出僅有太後才能護自己周全,否則待會溫氏發現她蹤跡非殺了她不可。
“嘿,我說這你……”太監惱怒指著手。
“何事?”
還未來得及發脾氣,便被沉冷質問聲驚駭將手縮回袖間。
“習秋姑姑!”
綠鄂眼尖,隔在宮門輕嚷聲。
裏頭秋駐足碎步,放慢碎步來瞧。
詫異道;“怎是你?”
綠鄂趕緊附耳過去,逐漸習秋臉頰鐵青。
驚駭道;“所言屬實?!”
沉默中綠鄂頷首點頭。
習秋來不及多問,拉扯這著綠鄂急往太後寢宮趕。
獨留鎏金門旁太監疑惑摸了摸腦袋,緩緩將宮門磕上。
內閣,珠簾晃動。
“太後!”綠鄂淚眼巴巴往下淌,“奴婢所言的確屬實啊太後!”
軟塌上,蘇懿閉目養神的眼眸豁然睜開。
聽聞皇帝受創,做娘的心哪個不疼?
更何況,刺傷的北國帝君!
“碰!”怒拍幾案,震動茶盞水漬溢出。
眼眸犀利道;“若膽敢有半句虛言,哀家饒不了你!”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驚詫綠鄂叩首。
蘇懿麵容嚴肅,吩咐左右道;“去,將陛下親自請到壽康宮來。”
她倒要看看,皇帝是否真深受重創。
倘若真如此,便以妖妃弑君處決!
溫氏這狐媚子,妖媚禍國早欲除之。
若不是皇帝攔著,怎會容那妖妃勾引自個兒兩兒子神魂顛倒,竟為了一個女人骨肉相殘。
在蘇懿看來,兩兄弟之所以會反目成仇。
都是這妖妃的錯!
“太後,您消消氣,注意著身子啊。”習秋暗自垂傷。
自昨日爭執鬧騰後,太後這氣色愈差。
鐵打的身子骨,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啊!
“罷了!”蘇懿揉了揉額頭道;“習秋,哀家要你親自去倚蘭殿查探是否屬實,一經人贓俱獲將溫氏壓來壽康宮!”
她就不信懲治不了溫氏!
一番果斷頗具威嚴的語氣,震懾眾人。
習秋得令後,已經急切率領人前往倚蘭殿查探。
跪地叩首的綠鄂唇瓣微勾,心裏悄然打起算盤。
若此次溫氏被廢亦或被斬,屆時太後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到那時隻要自己請旨,說不準兒太後同意將自己許給戰親王做側妃。
這可是一個絕好機會!
倚蘭殿;
宮婢如雲,來勢洶洶。
“砰!”
雕花木門被人踹開,習秋氣勢淩人踏入殿閣。
別致奢華宮殿內,熏香繚繞。
倚雕窗邊置放軟塌,淡淡光暈照射在軟塌美人身影上。
風撩撩浮動內閣白色紗幔,朦朧人眼球。
軟塌上溫氏白衣紗裙加身,盡顯純淨之美。
柔荑執小銅鏡麵,照花對容顏。
習秋率領的眾人,似乎被畫中嬌吸引,頓住腳步。
“愣著幹什麽?!”習秋厲聲嗬斥!
惱怒掀開阻礙人視線的白色紗幔。
趨近軟塌,眼眸綴滿陰狠。
“溫良媛,得罪了!”
習秋不屑輕嗤,滿目憎恨。
抬手!
眾人立刻分散勘察,在無暇欣賞美景。
一陣稀稀疏疏,哐當聲響徹大殿。
“姑姑要搜就快些,千萬別讓太後她老人家等急了。”
溫氏嬌柔窩在軟塌上,悠閑理青絲道。
習秋嗤之以鼻,最看不慣溫氏魅惑樣。
訕笑道;“良媛放心,奴婢相信您定不會讓太後失望的!”
這個妖妃禍害先皇後好苦,若非妖妃奪寵。
孝恭文皇後不至於到淒涼的一步!
這筆賬,她習秋可記得清楚!
“你,還有你,去偏殿!”
指使吩咐眾人散開翻查染血錦被與短刀!
一個細節都不會放過,今日便要這妖妃死無葬身之地!
宮婢翻箱倒櫃,清理床榻。
半刻鍾後,習秋臉色死寂。
“姑姑,這,這西偏殿也沒有……”
怯弱宮婢接過話,“姑姑,東偏殿貞良人映月閣搜查也,也未有……”
“回稟姑姑,正殿……”
習秋臉色僵硬,“夠了!”厲聲打斷。
將視線環繞在軟塌上溫氏周身……
驟然溫如傾嗤笑,“怎麽?沒有是麽?”
清風一撫長袖,“本主貼身婢女的鬼話你們也信?”
“房眼天下有誰敢刺傷陛下?豈非弑君?”
溫氏厲聲道;“下不為例,若誰還這般沒長眼睛在倚蘭殿撒野,別怪本主不客氣!”
驚駭眾人退開,恐懼低頭。
習秋不畏懼色,眸光深邃。
“你說呢?是不是,習秋姑姑?”轉眼美眸對上習秋沉寂麵孔。
廣袖間,手緊攥起。
怒聲道;“咱們走!”
毫不猶豫率領眾人離去。
落在習秋背影上的視線逐漸便得嗜血,冷笑。
“碰!”壽康宮內,蘇懿茶杯猛然磕在幾案上。
慍怒道;“皇兒當真所言屬實?”
一股冷氣驟然尋進屋內。
墨楚夜眉梢微皺,眼簾快速劃過溫氏容顏。
冷道;“母後若還不信,可宣藥閣禦史全來盤問,若朕正受了傷怎會不宣禦史?”
軟塌前,癱瘓在地的綠鄂滿臉詫異驚恐。
這,這陛下怎還護著溫氏。
正當綠鄂思緒遊離時,聽聞蘇懿淡淡應聲傳禦史。
命令下達不過半會,藥閣禦史聚滿到齊。
“哀家再問一遍,陛下是否召爾等前來包裹清理傷口!”
眾禦史搖頭,這……確實沒有啊!
此時綠鄂是真慌亂了,還未來得及說話,習求便急切進來附耳在太後耳畔低語。
等著習秋說完,蘇懿震怒的眼神直接向綠鄂射來!
這,這完了……
綠鄂驚恐搖頭道;“太後,太後奴婢親眼所見啊太後!”
“你這賤婢,還在狡辯!”蘇懿感覺個人耍了般!
“來人,將她拖出去砍了!”
蘇懿惱羞成怒!驀然習秋眼裏增添幾分笑意。
“不,不!”綠鄂驚恐淚水直流,“奴婢沒有說謊,奴婢沒有啊太後!”
猝然,視線一轉,投視在啜茶輕飲的墨楚夜身上。
呢喃,“陛下,陛下……”扯住男子衣角,“陛下,您怎麽……”
一劑寒光掃來,“滾!”腿腳猛然將婢子踢開。
對於敢偷窺的人,向來厭惡到及至。
綠鄂算是看明白,陛下這是有意護著溫氏。
顫抖起身,將半條命豁出去。
笑道;“太後若不信,可讓內室監為陛下寬衣,以辯真曉!”
音落,眾人倒吸口涼氣。
當今天下,誰還敢直言不諱要求帝王脫衣服的,不要命了,真是不要命了!
男人眼眸劃過詭異,放下茶盞。
嗜血道;“將此妄言賤婢賞去充軍妓!”
轟隆!
腦袋如五雷轟炸,驚恐顫抖。
癡癡呢喃,“軍妓,軍妓……”
待綠鄂緩過神,人已經被左右禁錮住臂膀往外拖。
“不,不要,我不要做軍妓,不要,太後……”
呼救嗚咽聲漸漸散去,嘶鳴猙獰。
墨楚夜臉色一沉,“兒臣還有要事處理,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