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新秀

  所以,皇後這是被禁足了一年直至生產?

  這,便是傷害寵妃的代價嗎?


  卿棠情緒複雜瞧離去身影,帝王情愛從來都是縹緲無情。


  消息散得很快,自那日後墨楚夜便一直陪在溫如傾身側寸步不離。


  乃至六宮都知曉巫蠱禍起這消息,當然也傳到了瀟忠耳朵裏。


  聽聞瀟太傅氣急直罵怎生出這樣的不孝女,硬是躺在病榻上三天未下得了床。


  同時,夜幕降臨的雅間內;

  竇淵一旨書信已經傳去了邊境。


  墨北亦然早已收到了消息。


  邊境風雨交加,微淡月色隱去唯留餘下相思。


  暗綢雲翔錦繡翻飛驚擾了他耳鬢,他立於房簷之下聽水滴滴落聲,瞳孔多了些許疲憊繚亂。


  皇後有孕禁足陷於巫蠱,溫氏寵妃複寵。


  不,這些其實都不是什麽重要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謹貴人得寵,封小媛。


  難道……青絲隨風狂亂飛絮。


  “王爺。”子玠青衫上前。


  墨北淡淡歎了一口氣,“可有了消息?”


  他眸光凝重,“秦將軍已率領二萬鐵騎與燕人正麵交鋒。”


  什麽?!


  “嗬!”突兀輕嘲。


  這秦珂自以功權頗高便我行我素不聽調遣,相當居功自傲。


  冷道;“本王讓他帶領三百餘人去敵軍駐紮地燒毀糧草,他倒是個不要命的。”


  隻怕害得這些將士枉丟性命。


  “如今王爺可有對策?”子玠道。


  他沉寂不語搖頭,隻隔了會兒問;“本王記得這燕人駐紮的可是西渠?”


  子玠疑惑,“正是。”


  “那就對了。”玩弄手中扳指勝券在握。


  王爺這是何意?


  衛子玠更加困惑,墨北好笑道;“也虧得你乃本王幕僚”一語點破,“西渠是什麽地方?山水宜人之地,況且當地百姓可是最喜在這處地方養牛羊。”


  這樣一來就對了!


  頓時豁然開朗凝視麵前之人。


  “王爺好計謀,是奴愚鈍。”子玠欽佩。


  墨北失笑,“備下些許炮竹之物,以備隨時行動。”


  衛子玠忙下去差遣,墨北早有打算。


  卻時是明日行動,可不過是在秦珂大敗後。


  風聲蕭索他啟了步子,衣玦任涼風肆意吹亂。


  仰首凝視京都方向,到底是何時他竟那般想牽引回去。


  又是何物讓他放不下,忘不掉了。


  這半月以來卿棠已經許久未見墨楚夜,聽吉祥說一直陪在倚蘭殿。


  賭氣似拋下未繡完的絹子去了含香殿。


  昭沁正巧同薛禦史說話,卿棠尷尬請安。


  “夫人好生歇息,微臣告退。”一拂長袖,如清風冷月涼颼颼從卿棠身旁飄過。


  如此,她更不自在。


  昭沁親切道;“快起吧,謹小媛別見外薛恒是個心氣高的。”


  “嬪妾不敢。”


  起身無非是同昭沁話裏話短的打發時間。


  因著皇後禁足協理六宮之權一直是交於昭沁打理,所以如今這些妃嬪也都往含香殿來請安問候,倒是沒人願意去冷清的未央宮。


  不過才一會兒白嵐來報說菀貴嬪來了。


  這柔佳氏同昭沁似沒多大敵意,不過皆是看在昭沁不爭不搶的性子上。


  倒是對卿棠格外不同。


  “喲,謹小媛也在呢。”嬌嗔兩句給昭沁請完安後,無非各種打壓,“臣妾瞧著這謹小媛真是個勤快人,日前給皇後請安從未遲過,如今到沁夫人這兒也不例外。”


  看似無公害的兩句,但卿棠還是怕沁夫人與自己生了嫌隙,

  上前道;“臣妾不敢逾越,比不得某些人忘了規矩。”


  昭沁聽後勾笑,“碰!”


  茶盞被柔佳氏狠狠放在案上,昭沁冷然,“怎麽?菀貴嬪可是連茶杯也端不穩了?”


  “嬪妾不敢。”菀貴嬪忙換上神色,訕笑;“嬪妾隻是替夫人著急,這明日便是新人入宮的日子。”


  她啟唇,“勞妹妹掛心,隻是這些事陛下已經交於本宮處理,自然已安排妥當。”


  說完讓白嵐呈上日前皇後擬好的鳳昭。


  饒是卿棠也好奇看去。


  可這剛瞟一眼,柔佳氏就不樂意了,“這秦小媛怎分配到我錦樂宮?”


  昭沁輕笑,“你那錦樂宮大著,多一人也省得你寂寥。”


  愣是氣得柔佳氏不願在瞧。


  剩下的卿棠大概也看了,秦小媛分配到西鸞閣,貞良人到映月閣,莊貴人宜人居還有剩下些許美人宮侍。


  不過這映月閣……不也是倚蘭殿偏殿嗎?


  西殿凝霜閣,東殿是映月閣。


  隻怕這樣安排下來倚蘭殿是個是非之地了。


  時間飛逝,已是酉時今日溫如玉並未去壽康宮。


  而是尋了個日前感染風寒的由頭待在凝霜閣。


  她可不想再觸碰這槍口上。


  隻是……遠處倚蘭殿主殿燈火刺得她眼睛生疼。


  憤然一甩錦繡進了內殿。


  這樣平靜無奇的一天便過去。


  當春雨後微弱陽光照射在這片輝煌壯闊的宮菀時,鶯鶯燕燕的歡樂聲是長久沒聽到了。


  今日的天非同尋常,早早的已經有新人進宮。


  新妃美如眷,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那繁花似錦的豔麗笑顏之下,不過是她們噩夢的開始。


  宮牆深深,權謀掙鬥陰險狡詐下會使人迷失純真。


  一切和自己當初入宮時那般相像。


  “莊貴人賜居宜人居……”太監牽引道;“小主子這邊請。”


  那老嬤嬤上前,“許美人倩美人請隨奴才來。”


  閣樓之上,卿棠身著百褶裙冷眼凝視這一切。


  眼底說不出的落寞。


  秦府外,秦瀾同秦月蟬剛接完聖旨。


  門外馬車將至,秦母拉過秦月蟬叮囑,“女兒此去務必保珍重顧好自個兒,但也要記住你身後擔的是一個家族不是個人榮辱。”


  “這秦家,日後前程如何皆看你在後庭的造化。”


  秦月蟬一襲紫衣翠紋裙可人三分,頭戴珠翠流蘇襯得人穩重。


  娉娉施禮,“母親放心,女兒定不會讓母親與父親失望。”


  秦母欣慰,隻是眼前秦父去了沙場怕是再見不到女兒出嫁。


  一入宮門深似海,日後怕難相見了。


  愈想著一向穩重的秦母落下淚來。


  弄得秦月蟬心疼,“母親別傷心,日後女兒榮登大雅定會讓家族前途光明。”


  “好好,真是母親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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