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鳳囚
“陛下陛下您看……”正在爭吵疑惑之時，婢女拿出那牡丹絹帕包裹的碎布。
他麵色死寂，“這樣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布偶上的材質同碎布材質皆是白色金蠶絲錦緞，可以見得便是布偶碎布之物，況且……”怔然陰沉道；“朕可記得皇後喜愛牡丹！”
而這包裹碎布之物便是繡有牡丹的絹帕。
菀貴嬪見機掩歎道；“哎喲皇後姐姐，你怎的那般糊塗啊！”
“宮內命令禁止巫蠱之亂，再者姐姐你可是皇後怎會犯這錯事呢。”
男人聽柔佳氏愈說麵色更加鐵青，她陰笑再加把火道；“姐姐你說你詛咒誰不好，隻是為何偏偏是溫良媛，你可知……”
“夠了！”發狠震怒聲打斷話，墨楚夜手掌緊握成全青筋凸起。
瀟氏目光淒楚環視麵前眾人，還有柔佳氏嘴臉。
掙紮，解釋顯然已經毫無用處。
這是一個局，一個想置她於死地的局。
男人厭惡鄙夷對瀟氏，“朕從未想到你是如此蛇蠍心腸，善妒的妒婦！”
“陛下……”最後一點心緒期盼皆崩塌。
憤然皇後悲戚怒吼，“難道臣妾在陛下心裏竟都是這樣的人嗎！”
她承認她是善妒，見不得他寵幸任何人。
可他又何曾將自己當做妻子看待的。
“臣妾善妒是因為在乎陛下！臣妾潑辣多舌是因為日日夜夜陛下何曾看臣妾一眼！”淒涼怨恨，“不，一眼也沒有！”
柔荑伸出指著麵前的眾人，“她們，她們，還有她們。”
“試問誰才是真正愛你的？”
說話間身後卿棠底下了頭些許憐憫，柔佳氏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麽。
也就僅有昭沁淡然無畏。
因為，這便是瀟氏要嚐的果，這便是為自己錯事所付出的代價。
墨楚夜眸光劃過異樣，聽她繼續道；“可陛下！”
“你是我丈夫，是我的天……而我，而我……”哽咽呢喃，“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想得到自己丈夫疼愛的女人罷了！”
悲戚蒼涼之下哭泣聲聲痛人心，哪怕是最後想博得的一絲憐憫男人終究沒能給她。
這便是帝王心，向來如此！
無聲淚下怔然頹然滑到在琉璃宮磚上，她一身糟糠，早已沒了昔日鳳鳴九霄的氣度與華麗。
墨楚夜無疑是認定。
吩咐過太監忙讓人將此物拿去銷毀以保溫氏不再受那鑽心之痛。
他的心裏，似乎隻有那個女人。
陰沉莊嚴的氣氛之下，室內眾人無不心弦提高。
青絲兩鬢遮擋住男人眼底的可怖，玄裳翻飛甩袖怒道；“皇後瀟氏，殘害妃嬪行巫蠱之亂，特廢除皇……”
“你敢！”
眾人大驚，是太後！
蘇懿一襲白發戴著九鳳步搖厲聲而來，“若皇帝膽敢廢了皇後，那就連哀家也廢了吧，就當哀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母後！”墨楚夜怒及，“瀟氏身為皇後公然行巫蠱之事殘害妃嬪，難道母後還要包庇嗎？！”
芳竹扶著蘇懿，她淡淡瞥了皇帝一眼從身前走過，頓時老淚縱橫將地上的人扶起，“蓉兒……”
“母後……”瀟氏哽咽似有千言萬語窩在太後懷裏哭泣。
蘇懿撫著瀟氏後背輕拍落淚，“蓉兒別怕，一切有姑姑，有母後。”
這個孩子，從小小妹便去了留這個孩子孤苦伶仃，所以特地將她養在身邊。
雖是她親姑姑，可卻待她如女兒般疼愛。
“母後別哭，母後別哭……”瀟氏哆嗦拾起帕子給太後擦，卻被蘇懿打斷。
就手取下自己九鳳步搖戴在皇後頭上，“無論何時，你都是是姑姑的好侄女，母後的好女兒，更是北國的皇後！”
“當年你母親蘇謹去得早，便隻能將你托付給哀家，哀家答應過你母親，答應了小妹好好照顧你便不會舍棄。”
一番話聽得眾人熱淚盈眶，心底不是滋味。
墨楚夜幹杵在一旁也是無措，蘇懿怔然揮手習秋便攙扶著瀟氏起身。
依舊柔聲安撫，“蓉兒如今有了身孕可得注意孩子。”又對習秋道；“扶皇後進去，這裏哀家來處理！”
一宮妃嬪聽這話就急，連著男人也震怒道；“難道母後果真要包庇這個罪婦！”
旁瀟氏聽這話頓時潸然淚下，這個男人真不顧及夫妻多年情麵。
任由習秋攙扶進內殿。
蘇懿怒及抬手，芳竹瞧出立刻攔下，“太後不可，太後不可啊！”
“太後恕罪。”妃嬪應聲求情。
蘇懿掙脫開老嬤嬤，冷哼一聲，“哀家看你是被那妖妃迷惑了心智！”
“今日哀家若不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哀家日後也無臉麵去見先帝！”
麵前墨楚夜亦然沉寂著模樣，內殿眾人跪了滿地，“太後不可啊，太後。”
這才是徹底亂了，看看他的江上，看看他這皇帝當得多窩囊。
“母後！”他還是容不得太後再包庇，“如今證據確鑿你讓朕如何處置？你又讓天下臣民如何看待朕！”
“難道這便是你一國太後處事的做法嗎？六宮又何以服眾？”厲聲震怒道；“況且她是一國之後，是皇後不是別人！”
其中關鍵因素種種，何處又不是將她這個兒子至於不仁不義之地。
蘇懿一臉褶子詫異，“不，哀家不信蓉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到了如今太後依舊不信，凝視麵前眾人似乎要從她們臉上瞧出什麽。
後邊昭沁淡瞥給白嵐遞過眼色將證據呈現在蘇懿麵前。
這個太後，就是太維護她的侄女。
“若母後不信，這些又作何解釋？”墨楚夜隱怒道；“況且這些皆是朕親自派人從皇後宮中搜到的！”
拾起呈遞上的布偶與碎布，恍若迷失。
他繼續道；“若母後還不信……”命人繼而呈上，“那這個母後總該相信了吧？”
是溫如傾閨房底下搜出的符紙。
而再觀上邊寫的卻是溫如傾生辰八字，與布偶上無論是字跡生辰完全一致。
如今，已經是鐵證如山。
布滿褶子的柔荑顫抖得拿不穩，“即便是這樣……”忍聲無奈，“那皇帝也該顧忌下蓉兒肚子裏的孩子。”
果真提到這個男人瞳孔劃過不忍，畢竟再如何不對孩子也是無辜的。
柔佳氏還竊喜著，期盼陛下當真廢了瀟氏皇後之位。
可也隻有昭沁知道，隻要太後在一日皇後便不會倒台更別提廢除後位。
男人凝神轉身，卿棠瞧見他無奈。
“念及皇後有孕在身，禁足瀟氏於未央宮直至生產後再行處置！”
說完憤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