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設計
“再者如何？”墨楚夜擰眉追問。
如玉哽咽中撫了臉頰作痛，假意不敢做聲。“陛下……”
溫如傾不滿道；“不過是因為小妹在梅園不小心衝撞了寒陽，偏巧小妹不知公主身份失了禮數。”
“猝然……”他出聲打斷，“罷了，不必再說了。”
見溫氏如玉臉頰通紅伴隨抓痕便知怎麽回事，他那個皇妹一向最是調鑽，怪就母後雖非親生卻勝似親生寵著過頭。
回神安撫；“朕會讓她收斂些。”
原以為得逞的笑綻放在溫如玉唇角，霎時麵色一變。
陰毒之下，指甲快鑲進血肉，麵頰上依舊笑著，“臣女謝陛下。”
“小妹快些起吧，地上涼。”塌旁溫如傾心疼。
這……轉眼小心翼翼看了墨楚夜，聽得他輕“嗯”了聲才怯怯起開。
捂著膝蓋好些酸痛厲害，依然不曾出了半分差錯，麵上端的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
他靠在溫如傾塌旁，流轉凝視麵前之人，不曾瞥如玉一眼。
溫如玉心底暗自生怒，想到，為什麽長姐就要占著世上最好的男人。
戰親王是，現在就連陛下都如此。
思竊想來她溫如玉也不比長姐差！
她是個知分曉的人，彼時見處境尷尬自然不想囧破待在這裏，免得憋不住露了心思。
含笑行禮；“陛下同長姐續話兒臣女就不叨擾了，趁這會兒時間好備好晚膳。”
溫如傾抿唇來不及說，墨楚夜忙道；“嗯，也好。”
是個知分寸懂禮的人，塗得他多嘴了幾句，“記得你長姐喜三鮮瑤柱，讓膳房多備些。”
旁邊如傾聽聞並未做聲，連絲毫情緒也不見得。
到著實是憋屈得溫如玉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笑得牽強，“是，臣女告退。”
退去裏屋那刻，見長姐依然坐在一旁不理不睬，得意勾笑。
她與戰親王的事早已傳遍大街小巷，特別是戰王出征那一刻。
嗬！
坊間傳聞得難聽些，見今日分曉也不見得傳言有誤。
竟然長姐不稀罕……
唇角揚起抹弧度，呢喃，“就別怪妹妹，奪人所好！”
他是北國帝君，至高無上君主，昭北的王。
除去戰親王，世上還有哪個男子比得上陛下俊逸倜儻，引得自己傾慕。
所以，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長姐可以，她溫如玉也可以！
這北國的天兒變得及快，隻見舊人笑，不聞舊人哭。
“碰！”陶瓷破碎聲，緊接著錦樂宮內一陣劈裏啪啦，好不喧鬧沸騰。
儼然包不住這場怒火！
菀貴嬪衣衫淩亂，歇斯底裏怒吼；“賤人，賤人，賤人！”
“娘娘！”芸香忙去扯失去理智的柔佳氏，“啪！”
反手便被菀貴嬪一巴掌扇倒在地，“本宮讓你去求的陛下呢，陛下呢！”
質問聲如猛獸哀嚎，倔強得淚光朦朧襲來，芸香隻捂臉愣著也不說話。
“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
崩潰的邊緣驀然“藤”一聲，無神癱瘓坐在塌上。
發髻蓬亂，青絲飛散，頭飾珠釵落了滿地。
憋不住底氣的淚從眼角滑落，彼時癡癡呢喃，“陛下……陛下你怎能不來看看臣妾。”
她不甘心，不甘心！
難道她要在這裏囚禁一輩子嗎？
再不想法子出去，陛下都快忘了她了！
雙眸霎時變得嗜血通紅。
不！
她柔佳菀鳶不可能就這樣認輸，不可能！
倚蘭殿；
燭光映襯他麵容淡淡，溫如玉起身斟酒同長姐與陛下倒上兩杯。
墨楚夜含笑；“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坐吧。”
她放下酒壺忙應答，莞爾見男人將溫如傾酒水換成了茶葉。
見如玉凝視觀望，他解釋；“你長姐身子不好，飲不得酒。”
囧然害得她尷尬低頭麵紅一片，陛下雖未怪罪倒是害怕抹滅了印象。
畢竟自己這做妹妹的，忘記這檔子事了。
而溫如傾全呈沒說什麽話，隻是抿唇不語。
一切就緒後，墨楚夜屏退左右。
擁抱著身側女人直往她碗裏心疼夾菜。
看得對邊如玉醋壇子都快打翻。
“臣妾自己來。”
還是這樣淡淡的回複，又刻意避開些與墨楚夜距離。
他知曉她還在為那件事置氣，可如今都過了那麽久了。
況且她本是自己的女人，真不知道在置氣什麽！
如此愈想愈氣，怔然放開懷中人如她所願，獨自多飲了幾杯。
長姐不心疼，對邊的如玉便先心疼得不行，“陛下……”
溫如傾何等聰明的人，畢竟是在宮內待了那麽些年的人，明眼一瞧便瞅出端倪。
她這個小妹……動了春心。
墨楚夜不聽勸，杯杯熱酒下肚涔得俊逸的臉上出了好些汗珠子。
“陛下別再喝了……”溫如玉忙勸可就是不奏效，“長姐……這……”著急看溫如傾示意勸阻。
可溫如傾壓根就沒勸阻之意，隻轉頭一瞥，起身道；“陛下醉了，送陛下回龍淵殿。”
龍淵殿是陛下寢殿，也是臨幸後妃的地方。
怔然溫如玉眸子一閃，就手去扶起身的男人。
“放開！”怎了厭惡甩開她。
牽強蹙眉生笑。
可她不會放棄，不過是第一次。
依舊攙扶著，見他似醉非醉對溫如傾道；“傾兒，為了那個男人就般與朕置氣？”
“不要忘了，你已經是朕的女人，就……”
“陛下！”委屈中溫如傾麵色潮紅羞怯打斷，那是她一輩子的恥辱，一輩子都是！
冷嘲的聲音繼續響起，“就一輩子都是朕的女人！”
溫如玉開始懷疑這個男人到底醉沒醉，心底竟有些後怕。
她怒及，“送陛下回宮！”
墨楚夜也氣，拂袖間些許站不穩，好在溫如玉攙扶著。
王安進來便見這一幕，著實不知如何是好。
“王公公攙扶陛下回吧。”到這兒溫如傾聲音緩和些。
轉身便要上前，又被遠處女子聲音驚擾。
“不用！臣女送陛下回去。”
墨楚夜此時早已兩眼合上，好似困亂了意識及由得身旁人鬧騰。
“誒，這……”王安無奈，溫如傾怒斥；“站住，你給我回來！”
話音落了下尾，人已經出了殿門上了轎攆。
留得身後人怒氣，歎息。
雖說她不喜陛下，從前甚至安排婢女爬上陛下龍床都沒什麽波動，可如今為何到如玉這兒，心底不由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