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還迎

  這,便是她要的結果!

  溫如傾躺在男人懷中柔弱一笑,“陛下,臣妾已經見過禦醫了沒事。”


  墨楚夜蹙眉,突然一把抱緊了她,頭顱埋在女人香肩處,慌亂伴隨哽咽道;“傾兒,朕好怕真的好怕……”


  害怕失去她,害怕此後經年身旁沒有她的身影。


  就在剛才自己還在寵幸別的女人氣惱她,可他卻差點害得摯愛之人險些隕命。


  “陛下,傾兒……沒事剛才禦醫已經診過脈。”


  他猝然抬頭,高興道;“真的?”


  溫如傾輕若點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掌中攬著女人的腰肢更加緊些。


  她聲色輕吐“隻是……”


  墨楚夜神色慌亂,忙追問;“隻是什麽?”


  低眉啜泣好不惹人憐惜,“臣妾今日偶染風寒才那樣嚴重,隻是臣妾怕傳染給陛下,所以才……”


  “所以剛才才將我拒在殿外?”


  他星眸亮起琉璃般的精光,見她應聲別提多興奮。


  大底這就是情到深處,一往情深。


  輕挑捏了捏懷中人的鼻翼,沉溺幸福之中。


  又招了王安上殿,“今日朕歇在倚蘭殿。”


  隻一句話便打發了眾人出去。


  王安執起拂塵輕歎一聲,著悻悻退去。


  恍然回頭撫摸男人青絲,才發現濕了柔荑。


  語氣似責怪道;“陛下怎冒雨前來,也不叫奴才好好撐傘遮著些。”


  墨楚夜愣會兒撫上她臉頰,“傾兒……這是在關心朕?”


  女子嬌嗔,“陛下這是說的什麽話,快去換下這行頭衣裳全濕了。”


  他笑著未語,著人吩咐換去。


  隻道心底莫名難受,亦不知他多想了,還是……她真的舊情難忘。


  今日墨楚夜照常歇在倚蘭殿,隻是早前兒便上朝去,末約一刻鍾後回了宣政殿。


  案台上折子堆砌山高,不若皆是諫言自己不得獨寵溫氏,後宮應雨露均灑澤被蒼生,甚至諸多臣子求誅殺妖妃,解我北國之患。


  放肆,哪去找如此愚昧的理由!

  震怒一隨手掃過案台,奏折肆意散落滿地。


  “陛下息怒!”內殿眾人跪了一地。


  他眉目一擰大怒,“息怒,息什麽怒!”


  偏巧王公公此時執著拂塵跑進來欲開口,墨楚夜著嗬斥,“又怎麽了?!”


  抖得王安拂塵都差點掉地上去,忙行禮道;“陛下……內閣大學士求見。”


  內閣大學士?擰著的眉毛不由一鬆。


  聲色緩和道;“還不快請!”


  那位德高望重的師傅,此時亦不知是來向自己女兒求情的,還是……傾兒。


  檀香紅門處官靴緩緩跨過門欄。朱紅色祥雲圖官服已經映入眼簾。


  趨近一看,見來著留得白胡須和藹的一位老人。


  但那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清風高雅情操卻是誰都及不上的。


  他,便是墨楚夜敬畏的師傅了。


  提了袍裾便要行禮,墨楚夜忙伸手去扶。


  卻被瀟忠甩開,慍怒道;“陛下乃一國之君,無論何時切要謹記君臣之禮,怎能扶了臣子?”


  瀟忠已年滿七旬,身子骨雖看似不硬朗但話裏腔調卻依舊震人三舍,讓人不寒而栗。


  墨楚夜做緝慚愧道;“師傅教訓得是。”


  忙又給瀟忠賜了坐。


  才見瀟忠道明了來意,“朝中蠢蠢欲動,賊子野心的人不再少數,陛下當明智。”


  複搙了胡須繼而威嚴,“而後宮往往牽製前朝,陛下當為大意著想已利權衡。”


  話裏雖未點破,但墨楚夜早已參透太傅之意。


  笑道;“師傅所言甚是,朕自當謹記。”


  怎料瀟忠聽聞臉色愈漸怒氣,凝神張望地上散落折子,毫不客氣道;“若陛下真聽進去話,又怎將忠臣諫言的話落個滿地?”


  “如今鄰國有燕,屢屢犯我邊境,陛下若還執意寵那溫氏,隻怕妖妃禍國的名頭定冦在她頭上!”


  瀟忠的話似警戒,提點敲打著他。


  其中甚至是包括了他最愛的女人,這便是補救之法。


  墨楚夜不怒反而心生感慨,昭北得太傅,乃萬民之福。”


  他是由心敬佩這位老者,這位三朝元老的老人。


  瀟忠直言不諱,扶了楠香座椅起身行禮,歎息一聲,“陛下好生思量吧。”


  隨即步履蹣跚而去。


  墨楚夜凝視逐漸消失的背影,好一會兒沒說話。


  直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唇角勾起抹冷笑,也許,他是該讓自己皇弟遠赴邊疆了。


  “傳戰親王即刻進宮!”


  倚蘭殿;

  今兒也算稀奇的,早幾日連門欄都不願踏的鶯良人竟也過來請安。


  鶯良人笑顏如花行禮,“良媛長樂安泰。”


  溫如傾此時正對著菱形銅鏡前著螺子黛畫眉,哪有那心思尋思來人。


  愣是害得紅袖尷尬好一陣不得起身。


  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僵硬,雙腿彎腿直打顫兒。


  身後婢子上前想要攙扶紅袖,不料恰巧溫如傾手一抖螺子黛掉在琉璃地磚上。


  觀主子神色,綠鄂會意笑得得意。


  厲聲大怒,“大膽賤婢,竟敢恐嚇良媛,來人拉出去杖斃!”


  妝寇前柔美的女子依舊笑得那般美好,這不過是一個下馬威,便是和她作對的下場

  騰然婢子麵如死灰,淒厲求饒,“良媛饒命,良媛饒命……”


  複又看自家主子,忙扯紅袖衣角哭腔道;“主子救我,主子……”


  紅袖怔然,猛地一腳踹婢子腦門掙脫開來。


  咧咧罵道;“還不快拉下去!省得惹良媛晦氣!”


  那婢子還愣,捂著頭破血流的額頭驚異道;“主子你……你……”


  門外左右奴才忙上前拖,婢子不忘掙脫痛苦潑罵,“紅袖,紅袖你會遭報應得,你這個賤人…你不得……”


  直到聲音漸漸消彌耳畔,鶯良人臉頰浮現愧疚又快束掩蓋下去。


  淩鏡前溫如傾瞧得紅袖麵色,她的狠毒還真是不一般!

  著作勢驚訝想起什麽道;“瞧,本宮這記性怎還忘了妹妹還拘著禮呢。”遂佯裝不知,又怎責備綠鄂,“你這丫頭也不提醒本宮下。”


  綠鄂故作傷心,“良媛教訓得是。” 嘴角又竊喜勾起。


  溫氏方才起身淡道;“妹妹快起了吧,不若隔會身子不爽了。”


  紅袖臉如黑鍋,緊了貝齒,“謝,良媛。”


  “瞧妹妹那表情可是忘記什麽事?”


  溫氏見她滿目掩蓋不住的恨意,輕蔑言語敲打。


  手下的絹子緊扯成一團,她不會忘了母親還在那賤人手裏。


  嘴角揚起親切的笑,“嬪妾當然記得。”


  “哦?”溫如傾訕笑,“如此便去尋些法子,謹貴人著實晃在本宮麵前頭痛呢。”


  冷豔的秀美皺起,那個女人,她勢必除之而後快!

  隻因接觸了她喜歡的男人,王爺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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