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複寵

  黃梅斜雨拍打雕窗作響,而檀木床上的兩人則更為激烈。


  曖昧喘息聲熱氣吹散在她臉頰,卿棠眸子惶恐不安,清澈眼珠子滑地光溜溜打轉,顯然是怕極了他。


  熱血沸騰下,男人盡量還在壓抑自己的欲望,撫著女子嬌小的容顏嗔笑,“怎的臉上那般燙手?”


  身下人柔荑依舊抗拒將身上的人往旁邊推,濕汗劃過耳鬢,心亂如麻。


  墨楚夜耐心達至極限,眼眸半眯,手上動作隨著欲火粗魯一把揉捏上胸前。


  “陛下!”


  突如的動作使得她驚呼,身子顫抖哆嗦複暗罵自己今日作何將他留下。


  黑暗中眼底閃過陰冷,訕笑,“怎麽?欲擒故縱的女人,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說完不給任何機會解釋,猝不及防堵上女人朱唇,肆虐啃食。


  卿棠大驚失色,腦袋麻木回蕩在天際,呼吸不暢憋得小臉通紅才飄回思緒。


  震震下還不忘顫抖出聲,“陛、陛、陛下……”


  回味甘甜處,心底更加心驚,柔荑撫上朱唇,眉頭咻的鎖緊。


  她,她,她竟然沒有感到反感,反而心底暖陽欣喜。


  這是自己沒能料到的,原以為一直想博得他寵愛,竊日總想得侍寢卻未想到自己會害怕。


  可……如今自己並不反感,反而……她心底沉悶捉摸不透,反而還有莫名的欣喜。


  驚訝的動作不經意墜入男人眼底,唇角邪魅勾起。


  “嗬,果然後宮女子都一個樣兒。”嘲諷間又迅速挑開卿棠衣物,隻剩下僅可遮羞的紅鳶肚兜譏笑,“欲擒故縱的女人。”


  隨著話音一落,沉重的身體壓倒下來不容她動彈。


  眼底星星之火被抹滅,可為何她的心那樣難受?

  這次她亦不反駁,不抗拒,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馳騁。


  隻是縈繞耳畔的話為什麽字字誅心,難道在他心底自己竟是這樣的女人?

  悄然間淚痕滑落鬢角,真心撕裂般疼痛難受。


  哪怕這次,她想,她該是時候要一個孩子了。


  而這次便是救家族於水火的翻身。


  窗外依舊下著春雨,稀稀疏疏聲可聽見滴落在坑窪石板聲。


  環繞屋內著溫度逐漸上升,刺激得不由攀上男人的臂膀。


  肚兜悄然撤下,男人的浴望更加強烈。


  溫熱的唇印落在她朱唇,像極了品味甘甜。


  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歇,刺激得她嬌羞出聲更加攀緊墨楚夜臂膀。


  似意亂情迷下的男人輕蔑一笑。


  卿棠自然察覺到那抹異樣,美眸隨著顫顫睫毛磕下也難掩羞怯。


  “陛下,陛下!”


  該死!


  低咒一聲,迅速將被窩裏呆愣的女人用錦被包裹全身,不留一絲香豔外露。


  騰然不及卿棠反應墨楚夜已經穿戴整齊。


  儼然一副衣冠楚楚君子,遂紅暈未散去的卿棠忙將頭躲進被窩,她可沒臉見人了。


  男人斂眉一笑,“進來。”


  “陛下陛下,不得了了,不得了!”王公公平時謹守宮規的正派此時蕩然無存,連滾帶爬跑了進來。


  還好是知道低頭。


  “何事?”墨楚夜劍眉微蹙不悅。


  王安見前兒知事半天不得抬頭,“陛下……倚蘭殿那位,那位……”


  他驟然一冷,“倚蘭殿?!”猛然逼問;“倚蘭殿怎麽了,快說!”


  縱使掩了被子底下的卿棠亦聽出緊張的擔憂與駭人。


  王安衣襟涔出汗,忐忑道;“那位……那位主,大病了!”


  悲痛一聲跪地叩首匍匐不起,更不敢看陛下的臉色。


  遂嗜血充眸,陰冷的森氣節節攀升如厲鬼勾魂,怒嗬斥,“作死的奴才,怎這會兒才通報!”


  瞪然狠踹王安一腳,不曾看床榻上人一眼,截然快步而去。


  錦被下她偷露出一條縫隙向外瞥,恍然明白為何宮裏的人恨絕了那位寵妃。


  即便如此長史公公還是捂著膝蓋忍痛爬起,又去伴聖駕。


  待到夜雨十分,屋內奴才退去,卿棠才斂開了錦被。


  低頭卷縮在床頭一角,她心底酸澀呼出一口氣,淚珠子不受控製奔流而下。


  竟是那般的心痛難忍。


  鎖骨處似還伴有男人的餘溫,未來得及消彌的曖昧氣息,不過才一瞬間,多可笑。


  終究,比不得他心底的那個人。


  夜風微涼,小雨淅瀝。他走得匆忙,絹燈在暗夜處左右搖晃。昏黃微光映著白玉石階上濺起的水花,亦映照著他著急的臉色,滴滴雨水順著青絲浸濕肩頭,卻都毫無所覺。


  等一行人神色匆忙趕到倚蘭殿時,溫良媛已經合衣睡下,僅留得婢子在外故作攔人。


  “陛下,您不能進去!”綠鄂提著膽子。


  他眉頭一擰,“敢攔朕?”


  綠鄂心虛,任作勢道;“陛下,良媛這會兒已經歇下了,要不您改日再來?”


  “放肆!”著急便要硬闖。


  婢子愣是不顧半分帝王威嚴伸臂阻擾,“陛下,良媛已經歇囑咐奴婢不得放任何人進去叨擾。”


  他的傾兒此時病危怎敢讓一奴才胡來。


  男人震怒的臉色陰暗下來,綠鄂低頭便知陛下要發怒,阻攔的動作卻依舊沒收回,但是明顯衣襟下的臂膀已經開始打顫。


  可,良媛吩咐的事怎能不去做,這招若成良媛定能重獲盛寵。


  咬緊牙關也是要做!


  墨楚夜騰然怒道;“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丫頭拉下去砍了!”


  啊?砍,砍了!!!


  綠鄂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麵如死灰,可轉念又想起良媛說過會保自己性命無憂。


  很快便恢複了神色。


  果然……此話一出卻是沒一個敢上前的。


  誰不知道綠鄂姑姑是溫良媛身邊的紅人,跟在身邊幾十年了,若今日不長眼去拉下來砍了她,隻怕保不齊會被良媛徇私報複,況且良媛又最得陛下寵愛……


  這便是寵出來的寵妃,孰輕孰重怕是宮人們早就顛倒去。


  內屋,溫如傾嬌柔躺在塌前,容顏少去幾分氣氛卻顯蒼白無比,隻是唇角得意的笑意卻是那般狂妄。


  殿外依舊傳來熟悉的怒喝聲縈繞耳畔,“放肆,你們不想活了,朕的旨意也敢違抗!”


  見情行差不多,僵持不下痛處已拿捏七寸,方掩住唇角底咳二聲。


  這既是對綠鄂的提醒,也著實戳痛了墨楚夜的心。


  殿門砰然踢開,極速奔到塌前將她擁入懷裏,急忙道;“傾兒傾兒,哪裏疼,哪裏難受?”


  “禦醫呢,還不快去宣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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