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位
“昨晚,看夠了嗎?”隻一句暗襯的話,嚇得紅袖心裏“咯噔”一下惶恐往地上跪。
“良媛饒命,良媛饒命!”手中錦盤打翻,一個勁兒的求情,婢子麵色慌亂。
溫如傾眸光一轉,不知在打量什麽,方含笑問;“你喜歡陛下嗎?”
“想奪得陛下寵愛嗎?”這致命的誘惑,放誰能坦然。
紅袖愣得臉頰發燙,“奴婢,奴婢……”吞吐半天也沒句整話。
突然間她笑得更為柔和扶紅袖起來,淡淡道;“本宮現在就給你個機會,你是否願意?”
紅袖嚇得背後一涼汗涔涔匍匐又跪了下去,“奴婢不敢,請良媛饒命。”
她是驚赫的,竟不想昨夜被主子瞧見,而她若要自己的性命可謂易如反掌。
陰柔背後溫如傾不同以往嗤笑,“你是不敢,可你那雙眼珠子裏難以掩蓋的野心可大著呢。”
一語婢子被人戳中點子,滯了半天也沒個聲去。
“行了,起來吧。”溫如傾不耐煩道。
紅袖戰兢半天,才怯怯起身。
心思卻拿不定這女人想要自己幹什麽。
美人依舊那般嬌柔,柔笑對著婢子那雙柔荑讚歎,“可真是一雙紅酥妙手呢。”
紅袖低頭沒敢出聲,竟臉紅起來,睨得溫如傾心裏早已憤怒不已,可想到自己的大計,忍一時又能如何。
她無法將自己作為賭注,更預料不到墨楚夜是否會對自己做什麽,花費的心思她都是為心裏的那個人。
美眸顧盼,細細端詳,溫如傾心裏早已盤算,眼前的這個婢子是個很好的棋子。
倘若將她獻給陛下,以她的聰明毒辣能成為自己的左右手也有人幫襯,畢竟如今後宮沒一個是她的戰營,倘若不能…死了也便宜她,想來昨晚之事並不是沒有代價的,於自己沒有任何不利,何樂不為?
而這一切,到底自己還是怕墨楚夜讓自己失身,昨夜已經險棋走了一遭,今夜她可不敢再賭。
“良媛……”紅袖見她半天沒聲兒,不忍喚道。
溫如傾柔笑回神,握上她的柔荑溫和親切,“好妹妹,今夜一過咱們便是一家人了,何拘這些?”
婢子雲裏霧裏,可她腦子並不傻,萬分恭敬道;“望姐姐指點迷津。”
知分寸的人放誰也是喜歡,要的便是拿捏自如,溫如傾也不例外,嬌笑道;“你且附耳過來。”
夜裏風勁蒼冷,卿棠早早用完膳食便睡下,而此時的倚蘭殿卻上演著另外一幕浮光景色。
綾羅華裳褪盡,雪白肌理叫囂著男人的欲望,墨楚夜凝視床上女子的背影,不由心頭一緊,摞起簾子,腳下步子快了些,亦動情喚了聲“傾兒。”
床上之人明顯一怔,麵色潮紅緊張不已,伴隨著忐忑。
沒有得到回聲,墨楚夜有絲玩魅,不知自己的女孩打的什麽小心思。
脫了虎靴擁她入君懷中,淩冽的發香參合濃顏胭脂香味,繚亂他的神經,但那雙眸子毅然驚詫冷得嚇人。
這個女人,不是她!
屏風後溫如傾大氣不敢出一個,心跳提到眼子上。
隻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開床蒂之人,慍怒道;“出來吧!”
怔!
這一刻,她徹底怕了。
恍若晴天霹靂,溫如傾步履蹣跚怯怯從屏風後摞出,掩麵心虛,“臣妾,參見陛下。”
男人冷眼似可殺人性命,掐著紅袖下顎目光又看溫如傾問;“傾兒就這般不喜自己的丈夫?”
他似她如瑰寶,弱水三千取她一瓢飲,難道她心裏還有那個人?
想到這兒,墨楚夜眉頭緊鎖,一把將紅袖厭惡甩開,甚至於她都來不及解釋,拽起地上的人,隱忍暴怒,“不惜讓她人代替你,就不願承寵嗎?難道……”
話至一半,其中含意不言而喻,溫如傾麵色慘白慌亂,“不,不是的陛下,如傾……”
“夠了!”湛藍色的眼眸猶可看見怒火燃燒,震懾的妒氣嚇愣一屋子人。
紅袖捂著顫抖的身子,將殷紅色的肚兜含羞遮蓋下去,緊了衣襟作勢低泣,好不惹人憐惜。
溫氏驚愕得無骨,任由自己的嬌軀癱在地上,噙著恐懼。
她以為自己足夠掌控男人的心,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男人嗬斥一笑,睥睨床頭婢子,邪魅道;“竟然你這樣怕朕,讓自己的奴婢爬上床,那朕便成全你!”
“來人!”長史太監王安早已嚇得快腎虛,忙做緝;“奴才在。”
“封婢子紅袖為鶯良人,行定省之禮,賜居凝霜閣!”
凝霜閣!
那是倚蘭殿的偏殿,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而行定省之禮便是破例拜見皇後,隻怕又是一個錦良人。
難道,良媛這是要失寵了嗎?
眾人各懷鬼胎。
凝視男人拂袖而去的背影,溫如傾徹底麵色死寂。
頷首間綠鄂怒的竄起,趁眾人不備逮住紅袖耳瓜子罵;“你這賤人,一定是你故意趁良媛不在勾引陛下的!”
“綠鄂!”溫如傾正惱叫住婢子,側身注視床上之人,含笑,“恭喜妹妹了。”
“良媛!”綠鄂詫異大驚,“你閉嘴!”她怒及,硬聲把婢子後麵的話憋了回去。
綠鄂哪裏又會甘心,恨不得掐死麵前這個賤人。
鶯良人起身娉娉行禮,“謝良媛眷顧。”
婢子攙扶著溫如傾起身,笑得陰冷,“隻罷你不要忘了誰提攜你的便好,不然本宮……”
紅袖知曉她的手段,哪敢不從,分外奉承道;“奴婢明白的。”
“行了,你回去歇息吧。”溫如傾麵容憔悴,焦慮中帶有煩躁,是個明白人都知道為什麽。
紅袖眼裏掩下喜色,得意得綠鄂恨不得撕碎她的皮,見她又底禮,“奴婢告退。”
今夜似乎很熱鬧,整個後宮都巴不得她失寵,綠鄂是個沉不住氣的。
“良媛……”婢子想說什麽,終究也沒說出口。
這風口浪尖隻怕沒人敢往眉頭上蹙,溫氏還是知了婢子的用意,冷道;“她在本宮眼裏永遠也隻是個奴婢,即便上了天又能如何?”
婢子眸光一閃,“良媛聖明,隻是不知這招棋是否有成效?”
此時的綠鄂同剛才卻判若兩人,眼眸泛著精光,銳利,隻道是把戲做足了,傳言出去良媛失了寵愛。
“把這個明日午時傳遞出去,切勿漏了馬腳。”溫如傾從匣子裏遞出一封信盞。
綠鄂忙接過,她自是不敢泄露,畢竟這關乎良媛計劃。
隻是疑惑道;“那眼下良媛可有什麽打算?”
美人黛眉微蹙,長長掩息,“隻怕陛下,眼下會和本宮慪一段時日了。”
“良媛將來可是要做皇後的人,這點忍耐算什麽呢。”綠鄂討笑說。
聞言,她嘴角勾起一抹致命而又魅惑嬌柔的笑,是啊,這點能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