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陰謀

  宮婢身子一抖,臉上泛起薄汗。


  咬唇;“芳儀放心,芳儀大恩奴婢沒齒難忘。”


  “奴婢知道怎麽做,定不會讓芳儀失望!”


  聞言,畫芷滿意一笑。


  染上狠色,“不愧是本主當初看重的人。”


  “也沒白費本主一番苦心。”


  說完給過蓮兒眼色。


  婢女適才將畫卷呈遞上來。


  畫芷掃過,執起畫卷。


  笑意駭人,“如今,成功與否皆看你了!”


  邊說,將畫卷放入冬月手中。


  道;“去吧,早日回去切莫讓人發生端倪。”


  “是。”


  冬月忐忑將畫卷緊捏手中。


  適才起身離去。


  “芳儀……”


  蓮兒遲疑,過來道;“這冬月可靠嗎?”


  “雖當初冬月落難逢芳儀所救,但芳儀莫要忘了。


  這冬月起初乃溫氏宮裏的人。”


  “後來又暗中投誠去太後旁邊做事,

  按太後懿旨除去溫氏龍裔。”


  “為這事,陛下與太後鬧僵。


  若畫卷之事無論拆穿與否,太後必會固定母子之情。


  勢必殺了冬月,以防萬一。”


  確實,這人宮裏奴才聰明至極。


  若危及性命,難免坦言實情。


  但……


  畫芷揚笑,撫摸腹部。


  道;“別忘了,這冬月當真蠢不成?”


  “無論坦言實情與否終究難逃一死,

  太後與溫氏怎會放過她?”


  “況且,本主在送冬月去貞婉容處時已安置妥當。


  曾坦言,會安置其家人讓其安度晚年。”


  經過畫芷談及,蓮兒適才安心。


  思索道;“這樣想來,有分可信。


  畢竟,若坦言實情是一死且沒好處。


  想必冬月不會這樣蠢。”


  說完,蓮兒勾起笑。


  又道;“如今芳儀且安心誕下皇子,勿要再為這事煩心。”


  “況且,謹容華沒多少安生日子了。


  量其也得意不了多久。”


  塌上,畫芷掃過蓮兒。


  笑意越深,最終眸光落在腹部上。


  要不了多久,待皇子出生。


  自己便能成為宮裏最尊貴的女人!

  沒有人能在欺淩自己之上。


  踐踏自己!


  沒有人!

  國公府;

  衛連恒勒住韁繩下馬,未容人通報已往府邸去。


  隻因在中途傳來消息。


  寒陽,醒了!

  “世,世子……”


  守在府門的家丁驚詫,柔了眼睛。


  在確定來人後,歡喜扯起嗓子。


  連步伐急切奔去大廳。


  “老爺,世子回來了,世子回來了……”


  皇城;宣政殿。


  “什麽?衛世子當真以歸京?”


  墨楚夜抬頭,正遲疑。


  王安笑接過話;“回陛下,方才傳來的消息。


  世子歸京後直奔國公府,想來是探望寒陽公主。”


  談論這裏,墨楚夜蹙眉。


  道;“朕差點忘記,寒陽與連恒尚存在婚約。


  待寒陽身子痊愈,便差人辦了吧。”


  “是。”


  王安笑應,突然又道;“那衛世子進京麵聖之事……”


  “讓其翌日來宣政殿。”


  墨楚夜揮了龍袍,處理政務。


  見狀,王安未曾再言。


  拘了身子忐忑退去。


  “婉容不如早些安置?”


  映月閣,香阮正在整理床榻。


  倚窗旁塌上,秦氏將畫卷放置案上。


  又抬頭透過雕窗望去。


  沉思良久,也不知在想什麽。


  “婉容?”


  香阮過來,皺起黛眉。


  聞言,秦氏掩去失落眼色。


  掃過婢女,道;


  “陛下,今夜又去何處?”


  這話讓香阮泛難,欲言又止。


  道;“去了……章台殿。”


  “章台殿?”


  秦氏遲疑,臉色難看。


  追問;“章台殿……恭昭儀?”


  話落,香阮舒口氣。


  注意秦氏臉色,道;“回婉容,是姚貴人。”


  適才,貞婉容臉上怒意淡去。


  突然冷聲;“姚貴人……”


  邊說,又抬頭望去窗外。


  “侍奉本主就寢。”


  孤盞搖曳,暗淡深沉。


  這宮裏的夜,實在太長。


  長至,足以令人寒心淒涼。


  憑借泛黃燭光,秦氏眸光落在繡祥雲仙鶴絹帕上。


  逐漸,合上美眸睡去。


  夜,深寒沉寂。


  銅台燭光搖曳,似欲湮滅。


  直至夜半時分,有人影趨近。


  ‘咯吱!’


  朱漆色宮門被打開。


  緊接著傳來貓步聲響。


  直到最後,來人眸光落在案台畫卷上。


  風,寒冷灌入。


  正在守夜的香阮皺起黛眉,半夢半醒挑開眼皮。


  恰逢裏屋人出來,香阮正疑惑瞪大眸子瞧。


  來人臉色蒼白,轉身倉惶離去。


  待香阮柔了眼珠想瞧個清楚。


  再抬頭,早沒了人影。


  香阮遲疑,柔了疲憊眼皮。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

  深夜暗沉,天邊殘雲卷起。


  香阮難忍困倦,又沉重睡去。


  翌日;


  秦氏正穿整理好華裳去壽康宮。


  但詫異的是,畫芷也在場。


  猝然,心生疑惑。


  這畫芷轉性不成?

  “瞧,貞丫頭來了。”


  蘇懿含笑,又讓人賜坐。


  掃過畫芷與秦氏,笑得合不攏嘴。


  道;“如今正好,你們二人皆身懷龍裔。


  於北國當真是件令人可喜可賀的事。”


  邊說,掃過畫芷腹部。


  道;“如今芷芳儀這胎已達三月。


  更應好生注意,替皇兒誕下龍裔。”


  說完,又轉頭掃過秦氏。


  笑道;“貞丫頭也是,這頭月身子較盈弱。


  這來壽康宮醒辰之事,提及多次免去。


  怎奈,還是每日來往。”


  說至這裏,蘇懿又無奈搖頭。


  “當真,哀家沒法子折騰。”


  雖話語苛責,卻難掩寵溺。


  旁畫芷笑意凝固,執茶生硬動作。


  “太後又笑話嬪妾。”


  秦氏無奈,垂首道;“這後妃之德,嬪妾怎敢忘懷?”


  邊說,又瞟過旁畫芷。


  繼續道;“再者,嬪妾雖有孕也不能目無尊長不來給太後請安。


  況且,嬪妾又怎敢因有孕持寵生嬌?”


  待秦氏說完,蘇懿笑意更盛。


  連連稱讚,“說得好。”


  “不愧是哀家看重的人。”


  “沐君恩且不持寵生嬌,為人母且不張揚有度。”


  這話,論怎樣都越顯指桑罵槐之意。


  隻再瞧,旁畫芷臉都綠了。


  瞪起眸子掃過秦氏。


  “對了。”


  蘇懿沒理畫芷異樣,直接對秦氏道;

  “孟春將近,上次哀家讓你完成的畫卷如何了?”


  來壽康宮,秦氏料定蘇懿會詢問。


  片刻揚笑未語,給過香阮眼色。


  蘇懿正疑惑,便注意婢女呈遞畫卷上來。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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