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謀逆

  寒陽臉色煞白,手沁透出薄汗。


  感覺隔在屏風外步子漸近。


  隻得咬緊唇角,強撐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淩成放輕步伐,眸光朝屏風放向掃去。


  正欲逼近,怎料注意到屏風旁遺漏出來的粉色衣角。


  簌簌抖動,類似人在顫抖。


  淩成眼底劃過抹笑意,揚起唇角。


  是一位女子?

  淩成笑意更深,真是有意思。


  轉身朝後道;“無礙,是這窗柩開著,風勁兒大吹落掉東西。”


  衛鋒生性多疑,陰狠的眼色正往屏風掃來。


  見狀,淩風微移動方位。


  將視覺能直視掃到的裙角擋住。


  衛鋒謹慎掃過未察覺異樣後,這才提及要事。


  “寒陽的事,知曉該如何處理?”


  話暗喻到這份上,淩成怎會不明白?

  “奴才明白。”


  話罷衛鋒泛起狠笑,“今日酉時給寒陽公主送碗參湯過去。”


  之前礙於陛下忌憚在府裏動手。


  可如今他改變主意了。


  “老爺放心,奴才定將其辦妥。


  神不知鬼不覺除去寒陽公主!”


  邊說,眼眸悄然往屏風處瞟。


  衛鋒滿意爽朗笑兩聲,抬起步子道;“走吧。”


  兩人再度交談幾句,這才離開內殿。


  屏風內,寒陽臉色慘白。


  聽到房門掩上聲,這才徹底虛脫扶住案台。


  衛國公要造反!


  聯合皇妹勾結臨王,意圖篡位!

  腦海裏震驚回蕩這個訊息。


  抬眸再次注視白燭上殷紅的血跡。


  此刻,寒陽心中已有定數。


  秦柔之死,不過是為了搬倒秦家策劃的陰謀。


  還有十三哥為什麽會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寒陽滿臉驚恐,眼眸似無焦距般注視緊閉的房門。


  記得今夜酉時送來結束她性命的參湯。


  她不敢想象,倘若自己當真未曾醒來。


  便這樣悄無聲息死在衛國公手裏!

  傳言衛國公嗜女色如命,醉酒笙歌。


  如今在這刻看來,皆不過是幌子!

  這些,她必須進宮告訴皇兄!


  寒陽滿臉急切,提起裙角揚長往殿外奔去。


  倚蘭殿;

  溫氏忍痛倚在塌上,額頭已經沁透薄汗。


  曾經那張絕色嬌柔的臉頰異常蒼白。


  “良,良媛……”


  若水放輕步子跑進來,尚未啟唇說話。


  便被溫氏陰柔射來的眸光駭住。


  “禦醫呢?”


  溫如傾半眯掃過婢子身後,最後眸光落在婢子身上。


  若水臉色驚恐,心底泛起異樣。


  忐忑道;“奴婢,奴婢剛到宮門欲要去司藥閣,但…但侍衛不讓。


  說良媛您在禁足,殿人任何人不得踏出倚蘭殿半步。”


  “不讓?”


  溫氏眸子折射狠光,氣得咬牙切齒。


  如今被宮侍仗責重傷,侍衛攔住宮門不讓婢子出去請禦醫。


  這番難道不是有意將其軟禁在這倚蘭殿?

  任由病痛折磨,飽受摧殘!

  溫氏妒氣越盛,眼底迸射殺意。


  在被仗責時,她分明感覺到宮侍雲板狠勁往自己身上痛打。


  那力度,恨不得將她打死!

  一朝驍寵後廷十餘年,何曾有宮侍這樣放肆對待自己!


  憑這番作為,就猜透有人收買宮侍!

  再者兩者聯係起來,能清楚瞧明白。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設局將其往死裏整治!


  除去陷害自己私通的謹容華。


  如今在收買人心將其置於死地。


  她想不出還有誰!

  真是好一個卿氏!

  往前看似沒城府心計的人,居然這般蛇蠍心腸,玩起番好手段!

  最令自己不恥的是,自己居然栽倒在她手上!

  若水正滿心忐忑,良久未聞溫氏出聲。


  疑惑抬眸對上溫氏發狠的模樣,惶恐將腦袋垂落衣襟。


  想起在溫氏被仗責昏厥時自己的膽大妄為。


  心底猝然後怕。


  溫氏眸光掃過婢子,皺起黛眉。


  “出去!”


  省得她看見這沒用的東西心煩!


  丟出這句話,若水心底鬆口氣退去。


  殿門打開,一陣冷風刮進掀飛薄紗。


  溫如傾唇瓣勾起,抬眸注視趨近的黑色人影。


  卿棠,你以為讓人對本宮痛下狠手。


  斷絕本宮救醫便能受盡疼痛折磨隕命不成?


  終究,你鬥不過本宮!

  寬大黑色鬥篷掀開,來者撫摸法杖。


  陰鬱籠罩篷冒下,露出男人陰暗的笑容。


  寒陽拖著脆弱的身子回到院宛時,彩蘋正踱步在閣內。


  隔遠瞧清寒陽後擔憂跑近來。


  怒道;“公主您總算回來了!”


  隨後又替她拍掉鬥篷上的碎雪。


  “彩蘋。”


  突然寒陽沉寂出聲。


  抬起一雙墨色瞳孔,深鎖婢子臉頰。


  “嗯?”彩蘋疑惑道;“公主怎麽了?”


  不覺為何,總覺公主這一出去再回來凝重少話了許多。


  再問寒陽也不說話,整個人格外沉寂。


  彩蘋疑惑更深,這可不像公主。


  正欲攙扶寒陽進殿,手腕卻被寒陽握住。


  “公主……”


  “東西可收拾好了?”寒陽打斷道。


  這番彩蘋皺眉更深,甚至驚詫打量寒陽。


  許是察覺自己反差太大,嚇壞婢子。


  緩了心神道;“這國公府待不得,收拾好東西回宮!”


  待不得?什麽待不得?


  公主不是去給國公辭行嗎,怎這會兒子?


  等到婢子在欲詢問時,寒陽已經先一步邁進內殿。


  彩蘋滿臉不解,但見公主急切的神色也未去多問。


  惟恐當真有要事,忙進殿替寒陽收拾重要物品。


  未耽擱好番,收拾好重要物品。


  寒陽抬眸掃過這寂靜內閣。


  這裏曾經有他的影子,有他的氣息。


  想到皇兄已經賜婚,日後她注定要嫁進這國公府。


  心就一陣掙紮糾結的痛!

  他的父親要殺她,甚至意圖助臨王篡位!

  這樁樁件件,意圖造反的行徑關乎家國大事。


  她必須稟明皇兄,以免再生場浩劫!

  但若執意這樣做,日後和他怕是再無可能。


  寒陽收回愁緒,掃過婢子。


  苦澀道;“走吧。”


  主仆二人皆未再言語,瞧了眼暗淡天色。


  婢子正攙扶寒陽踏出閣門,怎料院宛傳來陣陣踏雪腳步聲。


  寒陽皺起黛眉,彩蘋忙擱下包袱往外探。


  聽這陣陣步履聲,來的人可不少!

  “公公主……”彩蘋驚詫。


  急切奔進內閣,“公主外麵,外麵來了好些人。”


  寒陽眸光一寒,心泛起詫異。


  衛鋒那老家夥不是說酉時嗎?

  怎的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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