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北冥昊淵，你個孽障
第264章北冥昊淵，你個孽障
「回稟父皇，樓蕭與蕭驚鴻蓄意謀殺兒臣。」北冥昊淵不準備更改說辭。
看著他這不卑不亢的樣子，皇帝抿唇。
「為何想要殺你？」皇帝追問。
皇帝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若是這麼容易就能把人給忽悠過去了，這皇帝就是白當的了。
「回稟父皇，樓蕭其實是個女子，她還與三哥蓄意謀朝篡位！父皇，三哥其實一直在裝傻，三哥根本不傻！」北冥昊淵一股腦地把事情全部說出口。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不能等了。
只要把他們都拖下水，殺了一個太后的過錯肯定會被抵消。
是北冥擎夜回來複仇重要，還是這太后的死因重要，他相信父皇是會權衡清楚的。在父皇的心理，顯然這皇位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一語畢，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的視線一瞬間便落至在了樓蕭的身上。
「此話……可有證據？」蕭驚鴻語氣平淡地問。他不驚不怒，甚至連語氣都未曾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樓蕭看著如此鎮定的蕭驚鴻，心中給了一個極大的讚賞。這般模樣看上去還是有暗閣閣主的模樣。
「證據！這需要什麼證據？」北冥昊淵原本就是氣急敗壞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語，何曾想過證據這種事情。
看著他略微變了幾分臉色的表情，樓蕭心中暗嗤，嘴上還是恭敬地說道：「皇上不能單憑四王爺的一面之詞就決斷一切。關於四王爺殺害太后一事上，微臣有十足的證據。」
大家一聽，又紛紛轉頭，視線齊刷刷又落回到北冥昊淵的身上。
看著這些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樓蕭只能再賭一把。
「樓蕭，你說。」皇帝面沉如水，神色竟是鎮定了幾分。
他一雙銳利的眼睛狠狠掃了一眼一旁欲要說話反駁的北冥昊淵。
這小子真是一點眼見力都沒有，既然如今太子之位肯定是他的，這種時候該是收斂點才對，現在倒好，竟敢給他惹事？
他更相信北冥昊淵說的是真的，如果北冥擎夜真的是裝傻的……
皇帝隱在龍袍衣袖中的手攥成了拳頭。
危險！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
「回稟皇上，太后所中之毒的名字臣雖不知，可此毒是來自西域的毒。而這種毒，往常是女子用來對付仇家所用的，這個皇上肯定會問臣怎麼會知道的，臣聽門主說起過這樣的毒藥。」
門主……夜門主？看著樓蕭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皇帝唇線抿成了直線。
「太后雖說是死於昨夜，但實際上太后是三日前就中了此毒，正是如此才會導致太後身體每況愈下。而三日前，臣特地問過了嬤嬤，嬤嬤說過正是三王爺離開后太後身子就忽然不適了。」
「你！樓蕭你這是血口噴人！你這算是什麼證據？」北冥昊淵沉不住氣，率先吼了出來。他怎麼也不能把自己的大好前途被樓蕭給毀了。
否則……他一定會把樓蕭這死女人給掐死去！
「四王爺何必如此激動？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樓蕭冷睨了他一眼，語氣更淡漠了，「皇上，原本四王爺有機會排除嫌疑的。可今日他試圖用匕首殺我，而匕首上沾著的毒藥正是他害死太后毒藥，他恐怕是想要將臣給殺人滅口，好說臣是給太后驗屍感染上的毒藥吧？」
「……」北冥昊淵一張臉因為氣惱紅的徹底。
他不但是覺得窘迫，更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他都說了樓蕭是個女人，還說了北冥擎夜是假傻的，他父皇竟然率先問及樓蕭太后的死因！
「嗯！接著說！」皇帝還是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語氣。
樓蕭深覺自己還算是個負責任的仵作，分明皇帝已經懷疑了自己是個女人，更懷疑了北冥擎夜是裝傻的，可卻依舊先查出太后的死因才甘心。
是說皇帝很孝順，還是想給她點時間？
樓蕭實在看不明白。
帝王心果然很難猜。
如今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樓蕭知道自己必須要足夠強大，才能將眼前的這些情況一一擺平。
蕭驚鴻站在她的身邊，想伸手握她的手，但手到一半還是收了回來。他低下頭，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本來想給她一點勇氣，可忽然又縮了回去。他想，自己這樣是沒有資格去握住她的手，畢竟他們只是朋友的關係。
「是。剛才說到四王爺用同樣的毒藥匕首試圖殺害臣，這把匕首呢，好巧呢，正是鳳鳴宮所產的匕首。四王爺可否回答一下，這把匕首是從何處得來的？」
匕首在蕭驚鴻的手中，不過問出這麼犀利問題的卻是樓蕭。
樓蕭的眼眸中，鋒芒懾人。
如此模樣的樓蕭，蕭驚鴻很少能看見。正是如此，樓蕭身上所照耀而出的光芒，總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個……」北冥昊淵的語氣微微弱了幾分下去，有些倉皇失措地看向皇帝。
他竟然……慌亂了。
看著他如此模樣，樓蕭低低地嗤笑了一聲：「不如臣替四王爺回答吧？這把匕首呢，是個女子的，這女子身上的香氣就是四王爺身上如今沾染的香氣。這毒，恐怕也是那姑娘給你的吧？」
北冥昊淵暗暗磨牙。
他沒想到樓蕭竟然猜的如此准，這樓蕭難不成有讀心術？怎麼每次他的心思她都猜的如此准。
若不是北冥芷琴告訴他這是個女人，他還真的不相信眼前的這個是女人！
「父皇……」他只能祈求自己的父皇。
皇帝的面色更沉，「昊淵，你從實招來，朕便答應從輕發落。」
畢竟殺害的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太后固然偏袒北冥擎夜，可是怎麼說也是他的生母！這兒子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竟然心狠手辣地將自己的皇奶奶都給殺了！
感覺到皇帝的眼神很複雜，像是仇視，又像是警告，可這些複雜的情緒他都在努力隱忍著。
「父皇……兒臣都說。」北冥昊淵垂下了眼眸，一張臉紅的厲害，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竟然臉紅成這般模樣。
大概是因為殺害了自己的皇奶奶，所以羞愧成這樣？
這小子怎麼看都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做事衝動，容易氣急敗壞，最重要的是萬事都不考慮後果。
皇帝沉沉地嗯了一聲。
他忽然為自己這東冥國的未來擔憂，若是皇位交給這種傢伙的手中，這還能……有未來嗎？
「是一個叫花青煙的女人尋到了兒臣，並且還……還勾引兒臣。在兒臣耳邊吹著枕邊風，說皇奶奶也到了該安享天年的時候了，讓兒臣動手，這樣皇奶奶也可以早日歸西在天享受幸福日子。」
「……」聽聽，這是什麼理由？樓蕭聽得嘴角一抽一抽的。
真的是個不孝孫！
「混賬！」皇帝怒斥，「你個孽障！」
皇帝氣得伸手指著北冥昊淵，手都微微顫抖著，因為氣惱，肩膀也跟著劇烈抖動著。
樓蕭可以保證，如果此刻有人給皇帝遞上一把劍或者大刀的話，皇帝一定第一時間把這小子給刺死！親手砍死這不孝子！
「父皇請聽兒臣說完！」北冥昊淵見皇帝欲要發怒，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事情並非父皇所想那般。兒臣拒絕了花青煙這麼做，可是那日兒臣去見了皇奶奶，走之後花青煙就給了皇奶奶下毒，這也是兒臣事後才知。都是花青煙！」
樓蕭聽得差點要在心底罵娘了。
有這種男人的嗎，事情分明是他做的，可他現在為了自保不得不把罪責推卸給其他人。雖然那花青煙也不是什麼好鳥，最重要的是，這花青煙該死。
慫恿北冥昊淵去殺害自己的皇奶奶，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她也做得出來！
聽見這種話，皇帝現在已經不是肩膀在發抖了，而是全身都在抖！
能把皇上氣到全身發抖的，大概也只有北冥昊淵一人了吧？
所有大臣在一旁看著，也紛紛跪下，大氣不敢吭一聲。他們跟隨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皇上發過這麼大的怒氣。
「孽障！來人啊，將四王爺給朕拖下去關押，等朕好好想想怎麼處置！」
他沒有立刻處置也是因為他在顧忌什麼，如果現在就把這小子處死了，日後怎麼辦？難道這東冥國要亡了嗎？
「父皇！父皇！父皇不是說了要從輕發落的嗎……」北冥昊淵一聽，鬼哭狼嚎起來。
但侍衛得了命令，立刻上前拉住了北冥昊淵將他往外面拖。
一路上都是他的狂吼叫聲。
聽著這聲音，樓蕭無語地伸手掏了掏耳朵，這聲音比殺豬的聲音還難聽。
「其他人都退下，樓蕭，到朕御書房，朕有話問你。」皇帝的眼神一深，看向樓蕭的時候，莫名含著一分冷意。
這股涼意，從腳底開始蔓延。
蕭驚鴻擔憂地看向樓蕭。
樓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著皇帝說：「是，臣遵旨。」
皇帝拂袖，轉身往外走。
樓蕭看著皇帝，轉頭給了蕭驚鴻一個眼神。
那眼神彷彿是在說，去找北冥擎夜。
不知道蕭驚鴻是否看得懂這樣的眼神？她只希望……蕭驚鴻與她之間能有些默契，一種不需要多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