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現在，只能魚死網破了
第263章現在，只能魚死網破了
「呃……參見四王爺。」劉尚書一見到走來的男人，莫名的雙眼一亮。
北冥昊淵出現的實在太及時了，他現在馬上就想走。
北冥昊淵遙遙看了樓蕭一眼，視線落回至劉尚書的身上，禮貌微笑說道：「有勞劉大人了，你先回去吧，這兒有本王就可。」
門口的動靜樓蕭自然都聽見了。
北冥昊淵的反常，讓樓蕭微微皺眉。
這男人，為什麼突然對太后的事情如此熱衷了？
使出反常必有妖。
北冥昊淵將雙手反剪在身後，舉步走來，一步步靠近樓蕭。
隨著這個男人的靠近，整個寢殿里都彌散開了一股奇怪的氣味。
樓蕭嗅了嗅，隨即眸色微微動了動。
這種氣味，是平時的後宮嬪妃會用的東西，用於彌蓋身上的奇怪體香的東西。往常後宮的妃子侍寢前都被勒令要求用此物噴洒身上，為的就是能夠掩蓋身上本來的味道，聽說是因為帝王喜歡。
當然，不單是後宮的嬪妃，王室貴族也可用。
而北冥昊淵身上這股味道非常濃郁，噴了不少吧？不知道是從哪個女人的身上弄來的。
「樓仵作，可有查出些什麼來？」北冥昊淵率先出聲問道。
聽見他的問題，樓蕭慢條斯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微笑著說：「唉，真是可惜的呢，驗屍結果已經交給了劉尚書了。」
實際上，她根本沒有交出去。
不過看北冥昊淵如此在意的樣子，想必和他有關係的吧？
樓蕭的話語，北冥昊淵溫潤的眸子里輕輕掠過一抹暗芒，也跟著笑著說：「那結果是什麼呢？」
「這個嘛……」樓蕭故意停頓了一下，視線一直冷凝著眼前的四王爺，以前覺得這位王爺溫潤斯文，貴族風範十足。畢竟那會兒這四王爺對裝傻充楞的北冥擎夜可是相當關心的。
現在瞧來，這種關心……不過就是表面做戲罷了。
他是害怕北冥擎夜是假傻，或者是病好了，來搶他的東西吧？
「什麼？」北冥昊淵不耐煩地問。
「四王爺為什麼突然這麼緊張呢？您這般表情有些奇怪呢！」樓蕭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詭異。
北冥昊淵被她的問題問的神色狠狠一滯，連忙解釋著說：「哪裡奇怪？本王來關心皇奶奶的事情，這有什麼奇怪的？」
「是是是，四王爺說的極是。」樓蕭笑眯眯地應了一聲，「那臣先告退了，還請四王爺好好給太后守靈。聽說啊，被人害死的屍體靈魂都還在屋中徘徊著，必定會找到那害死她的人報仇呢！」
「你！樓蕭，你什麼意思？」北冥昊淵氣惱地喝了一聲，「你不怕本王將你的事情告知父皇。」
樓蕭聳聳肩。
「四王爺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我只是說了一些傳言而已。」
看他這心虛的樣子，果然是跟他有關係吧！
不知道北冥昊淵跟太後有什麼冤讎呢，竟然要下毒把太后老人家給害死，那這種事情做出來的話，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告訴本王，你查到了什麼！」北冥昊淵剪在背後的手攥住的拳頭很緊，指甲幾乎快要沒入手心裡。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是個女人，他一定會動手打人。
沒想到樓蕭是個女人。
樓蕭迎上他的眸光，「太后所中的毒，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毒。此毒呢，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去問其他人。所以，還請四王爺不要擋路。」
北冥昊淵被她的話給刺激地想要吐血，可她說別擋道的時候，他依舊還是側身讓開了路。
樓蕭經過他時，挑唇一笑。
「四王爺放心，沒有什麼是我樓蕭破不了的案，我一定會給太后一個真相。」
這是威脅他？
北冥昊淵沉沉地瞪著她，見她收回目光準備走出宮，他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樓蕭狠狠擲了出去……
身後尖銳的響聲直逼她的後背，原本寧靜的空氣里被這把突然飛來的匕首尖利的聲音劃破。
而她剛要蹲下身躲避，卻聽得靜謐中一聲「鏘」地響聲，不知何時飛來的一把長劍擋住了這把來勢洶洶的匕首。
「哐當」一聲，匕首墜落入地。
「四王爺做什麼？」蕭驚鴻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來。
樓蕭定睛一看，那把替她擋住匕首的長劍正狠狠插在了地面上，正是蕭驚鴻的劍。
嘿，被蕭驚鴻抓了個正著。
聽見蕭驚鴻的聲音，北冥昊淵的面色微微陰鬱。
「蕭大人恐怕是誤會了，本王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蕭驚鴻咄咄逼人，「如果不小心怎麼會專門朝著樓仵作的要害之處扔來？」
聽見這話，北冥昊淵的臉上滿滿的窘迫之意。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給踩住了尾巴似的尷尬。
蕭驚鴻走至長劍身邊，彎身卻沒有撿起自己的劍，而是撿起了北冥昊淵那把擲來的匕首。
匕首刀刃上還閃爍著銀光，顯然是沾染了毒藥。
樓蕭取過蕭驚鴻手中的匕首，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又交還給蕭驚鴻。
「四王爺可要給我解釋一下，為何這把匕首上的毒會與太后所中的毒一模一樣？」
「……」北冥昊淵心中大駭，臉上卻還努力裝出鎮定的神色。
他的不言語，讓蕭驚鴻低嗤了一聲：「難道，太后之死與你有關？」
這是要把人給逼到絕路上去，尤其是北冥昊淵這般做法。
「蕭驚鴻，你這是在質問本王？」北冥昊淵怒斥。
他今日的所作所為都太大意了。他從來沒有害過人，這次把自己的皇奶奶給害死了，他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讓他上戰場殺敵，他可以義無反顧。可是現在這般……
「下官不敢，但下官有職權查出此案的真相。剛剛皇上已經下令，讓暗閣與刑部共查此案。」
「……」北冥昊淵咬了咬牙。
原本是想把樓蕭給殺了，到時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說是因為樓蕭給太后驗屍沾染了太后的毒而死。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蕭驚鴻，看來要把蕭驚鴻一起殺了？
「怎麼，看四王爺的眼神，是打算把我們殺人滅口不成？」樓蕭已經道出了他的心聲。
一句話，讓北冥昊淵笑了。
「樓蕭，你和三哥的那點事情，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他邊說邊往前走，一步步的，「現在皇奶奶也死了，沒人能夠阻止我了！」
「蕭驚鴻，你也聽見了。」樓蕭攤了攤手。
對上北冥昊淵那一雙陰鷙的眼睛，樓蕭實在想不明白，當初那個溫潤的四王爺就是個假象不成？
蕭驚鴻下意識地將她拉扯到身後，冷然說：「你別再惹怒他。」
論武功，二人不相上下。
但他還得顧忌樓蕭。
樓蕭輕輕嗤笑：「蕭驚鴻，你在忌憚他什麼？」
「……」被樓蕭這話給刺激，蕭驚鴻真有一種衝動欲要上前跟北冥昊淵較量一番。
男人最不能被鄙夷。
樓蕭也不是故意要刺激他。只是身為一個暗閣閣主，突然在這時候認慫，實在有損顏面。
北冥昊淵此刻已經從腰際抽出了軟劍，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宮殿外的侍衛聽見了動靜，紛紛入了宮中，侍衛們看著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為首的侍衛不解地問道：「四王爺，蕭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來的正好，蕭驚鴻和樓蕭蓄意謀殺本王，還不將他們押下去！」
北冥昊淵為了首先拿到主動權，自然會惡人先告狀，將罪過全往樓蕭和蕭驚鴻的身上攤。
更何況，皇上現在膝下已經沒有適合勝任太子之位的皇子了，除了他。他相信父皇一定會把太子之位給他，所以，即便是說他要殺了樓蕭，父皇也不會怪罪於他。
北冥昊淵的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盤。
樓蕭撇嘴，狠狠地唾棄了一聲：「你們四王爺就是殺害太后的兇手，現在要殺了我們滅口。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證據！」
這在皇宮中，北冥昊淵竟是如此大膽妄為，真以為太子之位會是他的？
之前還答應北冥芷琴不動他，現在看來，不動也得動！
「去，稟告皇上。」侍衛看了一旁的一名侍衛一眼。
北冥昊淵睨著那名被叫走的侍衛，眼神一凜。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只能魚死網破了！
她樓蕭要把他趕盡殺絕，那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
大殿上，皇上在宮人的簇擁下匆匆走來。
「怎麼回事？」皇帝正沉侵在自己母后的死中，突然發現這三人竟然在母后的寢宮動刀劍！
眾人聽見皇上的聲音，紛紛行禮。
北冥昊淵急忙要解釋時，皇帝卻瞪了他一眼。
皇帝這瞪過來的一眼，讓北冥昊淵的心中大震，彷彿看出了父皇眼底的失望感。
他……他沒做錯什麼，父皇為什麼是這副表情？
「回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侍衛上前小聲將事情告知皇帝。
「哦？」皇帝的眸色越發深邃，先落在了北冥昊淵的身上，「昊淵，朕給你個機會，你先來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他雖然很想發怒，但聽說樓蕭已經查出了真兇，他便將怒意壓制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