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
孟宗政沒想到白景暝會動得這麽快，白景暝開始將人調到明麵上，最開始變的還是他身邊的人，慢慢的一些人走到了明麵，不再僅僅隱藏在陰影裏。
“秋嵐姐~”有人拿著文件準備進白景暝辦公室的方向走，看起來是來匯報工作的。
“你先等等，四少讓三點再放人進去。”新來的助理叫秋嵐，很多人都記得，她第一天來麵試的時候穿了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裝，齊肩的栗色短發分外幹練。她的簡曆也特別漂亮，賓夕法尼亞大學商學院畢業，從實習到工作的公司都是國際知名，項目經驗也都不摸魚。
據說將人帶進辦公室之後，白景暝叫她Eva，她叫白景暝Neo，絕不是第一次見麵。
於是，從他進入白景暝辦公室開始，白氏辦公樓裏就八卦滿天，有傳言說她是白景暝的學妹，關係一直不錯。也有傳言說，她們在美國有過一段不尋常的關係。還有傳言說.……
而一切在她入職一周後，作為白景暝女伴參加了一次晚宴後得到了“實錘”，白景暝似乎很信任她，從秋嵐來了之後孟宗政出現在白氏的次數都變少了，從工作的日常行程，再到生活的一些瑣事都交給了秋嵐。
不過，無論如何，身邊的人都挺喜歡她的，畢竟比起常年撲克臉的白景暝，還有那同款的孟宗政，秋嵐要好相處得太多。
“今天四少心情怎麽樣？”來匯報的人看了一樣手表，距3點還有不到5分鍾。
“今日無雷。”秋嵐作了一個OK的手勢，停下了手裏的活，“四少這幾天心情都不錯，綠燈。不過，您這邊的項目進度有點不在預期，最好和四少說明一下緣由。”秋嵐翻動著文件夾，她接手白景暝這邊的事情已經一周，對集團先行項目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開始跟進一些項目，“這馬上就過年了，這幾天工廠也就停工了。”
“唉，你是不知道，現在.……”來人剛想說什麽，秋嵐的桌上的電話響起，她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聽，然後很快就掛斷了。
“四少說您可以進去了。”秋嵐笑了笑，從工位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幫來人打開了白景暝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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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農曆小年，照例大家聚在了白麟堂，三爺也回來了，人算是齊了，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這些人還是一個不少。老爺子心情不錯，下午和幾個兒子聊了許久。
白景暝從白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換了套衣服並不急著去主宅，轉悠著走到了祠堂，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守祠堂的老人話不多，見他來了也就叫了聲四少就不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寧超。
當初因為SKY CLUB的事情，寧超被老爺子撤除了西區的職務留白麟堂查看，大家說外家人做到這步是沒法翻身了，算是做到頭了。可誰也沒想到，老爺子下一步是把他調進白麟堂，再後來大家就更看清楚了老爺子的這一步“明降暗升”。現在不管這SKY CLUB是在白景暝手裏，還是後來又到了白景銳手裏，也對他沒有什麽影響了，反正都還在這白家。
這個季度他在刑堂輪值，跟著的是他的老領導衛韜。
寧超一邊把門鎖好，一邊和燕子打著電話，說自己今兒個早走，半個小時就能到家。這電話剛掛，鑰匙剛□□，一回頭，便看到了路邊的白景暝。
他也是一愣，“四少這是？”
“路過。”白景暝知道寧超是誤會了。
“那就好。”寧超確實是鬆了口氣，畢竟當年四少大過節自己找上門的“曆史”，衛韜已經和他強調了很多遍，應該怎麽處理，哪些人不能動。而且，這會兒人都走完了，如果這四少再因為什麽時候要走上一輪，自己就不知道要多少個半個小時了。
“那？”寧超站在門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白景暝如果要進去，自然要陪同，白景暝不進去，這會兒還沒下班，他也不好意思走。
“你先回去吧，我就是路過。”聽到白景暝這句話，寧超自然不會嘴欠問白景暝為什麽路過這個角落，這個有點不容易路過的刑堂門口。他應了聲往外走，走過白景暝身邊的時候，白景暝卻低聲說，"最近做事小心、幹淨點。"寧超愣了一下，但腳步沒停，但他是聽清楚了。
等寧超走了，周圍算是安靜了下來。白景暝在台階上坐了下來，抬頭看到的是落日。他深吸一口氣，想起了那日自己執意站到了這裏，那從頭到腳的兩輪，也記得老爺子以後的那些話，他第一次問自己：
“為什麽要回來？”
“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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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暝掐著點進了飯廳，人多就是熱鬧，雖然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這時候都放到了一邊。
白景昊招呼人過來，哥幾個一桌也是熱鬧。白玉圭看到白景暝來，叫了聲四叔就跑了。白景鐸笑著說這還會怕的。白景銳接話說，“天不怕地不怕總是有個能治的。老四小時候也就爺爺能治住。”
白景暝當然記得小時候的那段時間，他是喜歡這裏的。這裏的屋頂，這裏的回廊，這裏的鴿籠，這裏有他的童年。
等到離開之後，還是會時常想起。就像廢墟一樣。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怎麽也忘不了，擦不掉。
年後最後一次例會，老爺子毫無征兆地在會上宣布，白景暝回到西區，接手Sky Club。白景鐸的工作重心轉到了東邊和北邊，這一調動大家知道白麟堂四少又回來了。
Sky Club，總是從這裏開始，來來回回這麽多年，現在又回到了白景暝手裏，轉來轉去，似乎回到了原地。
上午的調令一下，中午的飯堂打招呼的人就變多了。不過也有人說了，老爺子給的隻是Sky Club，有地無權，所以不能說明什麽。確實，隻有Sky Club並不能說明什麽，畢竟再久，他也一直美擴展開來。在這麽多人手裏，來來回回，也沒什麽建樹。
白景暝抽著煙，看著手裏的資料，最後一次確認。孟宗政陪在一邊整理，把白氏那頭的事情交接出去之後，他算是能集中精力了。這是動了之後的第一件會是這個，最近變得太多，孟宗政有點不太放心。
“四少。”白景暝抬頭，看著孟宗政眼神閃爍，他放下手裏的文件，掐滅了燃盡的煙，又點上一根，“說吧。”
“是不是太急了點？”是的，去美國之前，孟宗政有提過這事兒，白景暝說還不是時候，等他自己耐不住自然會露出苗頭，不急。可從美國回來還不到一個月，就把這事兒攤出來了。
“嗯。”白景暝點頭，他確實說過這事兒，甚至在美國確認奉凰懷孕之後，他也沒準備有太大的動作。隻是.……太慢了。老爺子連那盤棋都不願意下完，自然也不會願意再等一年。“太慢了。”
“我知道了。”孟宗政點頭，蟄伏已久，他甚至有些興奮。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白景暝擰滅手裏的煙，孟宗政點頭起身接過白景暝手裏的文件，開始了。
上午是獎，下午自然是懲。
這會開得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一年到頭，自己做得怎麽樣，從月初開始各個堂都在算，臘月十五數據一交，一討論，自然就能算上七八分。
有獎自然有懲，有人領功，自然也有人要進刑堂。畢竟是今年最後一次會，照例不會太難看，各個堂自己也清楚，有些什麽事情早就罰完上報了。可今年，確實開了先例。
老爺子將西區的賬本摔到了桌上，全體噤聲，這麽大的問題，這麽長的時間，管事的幾個都脫不了幹係，這個年是肯定過不好了。
老爺子不出話，沒人敢開口。
“武戰，這事你跟進。”老爺子指了指桌上的賬本，武戰去撿，老爺子卻指了指一邊的白景暝，白景暝起身將賬本撿起來，老爺子接著說，“你跟著，好好學。”
“是。”白景暝點頭，老爺子指了指西區的幾個管事，“你們幾個，自己算清楚，算明白，好好算算。到底是哪裏的問題，算不清楚就在這兒過年吧。”
到這裏，都清楚了，明白了。
有人說，老爺子壓著火到今天，也算是給了西區機會，畢竟查這個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清楚的，西區如果十五之前自己查出來，或者自己認了，這事兒就不會弄得這麽難看。想著瞞天過海，可那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也有人說，老爺子這是給四少鋪路，準備動人了。大爺和二爺這兩支，一直沒什麽衝突，但是分分合合，規矩在這裏，老爺子是準備讓四少回白麟堂了。可是，如果是鋪路，那這路有點不好走。
大夥兒都還記得，當初這Sky Club回白景暝手裏不到一周，一場大火將一切燒得幹幹淨淨。
可大夥兒知道嗎，這麽多年，來來回回，這Sky Club從來沒變過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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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填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