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談談
“進來吧。”看到愣在門口的白景暝,坐在沙發上的人說,“都來了,就進來吧。”
“哥,你回來了啊!”從廚房裏出來的安妮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狀況,他笑嗬嗬地將白景暝拉到沙發上的人前麵,“這是……”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停了下來,“爸,哥他認識晨哥,你們應該也是認識的吧。”
“嗯,認識。”安驍點了點頭,接過了安妮手中的水果,看著白景暝接著說,“他是Neo,他是你哥以前的同學。”
“我……”白景暝低下了頭,他咬著唇有些不知所措。這種異常連安妮都看出了幾分,所以她拉了拉白景暝的手,踮起腳小聲地在他耳邊說,“放心,我沒告訴我爸昨天的事情,沒事兒。”
“你們倆說什麽悄悄話呢。”安驍似乎也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他很快就主動岔開了話題,“你剛才說到英語話劇有人救場,不會就是他吧。”
“恩恩。”安妮點頭,拉著白景暝坐在了安驍身邊,“我當時真的被他嚇到了,他竟然問我直接回家嗎?真的懵了,你知道嗎?而且……”
時間過得很快,安妮說著高中與大學的趣事,偶爾也會說白景暝的糗事,安驍倒是真的有興趣,就這樣三人在客廳裏聊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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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暝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那輛不起眼的小車,他們還在。他將手臂撐在窗戶玻璃的滑槽上,等到一根煙燃畢後他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數字,“我是白景暝,你現在打電話過來,讓這邊樓下的人先撤了吧,回去等我的命令。”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單手劃火柴依舊華麗帥氣,火苗在黑暗中燃起白景暝抽出了另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深吸一口後將煙霧慢慢吐出。他眯著眼睛看見樓下那輛不起眼的小轎車亮起車燈,看著它緩緩離開,慢慢地連鮮紅的尾燈也消失在不遠處的轉角,走了。
安驍的歸來完全在白景暝的意料之外,雖然決定與安妮有交集的時候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遲到都要見麵的。雖然知道會有這份尷尬,雖然計劃中也有所謂的應對措施,但是此時此刻白景暝除了在這裏抽煙之外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來促進這件事情往他希望的方向發展,他發現自己似乎害怕了,害怕安驍或者說害怕失去。
他不知道安驍為什麽會這麽突然地回來,因為Tony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或者說這次回來隻是普通的簡單的一次探親?他更不知道安驍對自己現在的態度。該怎麽辦?白景暝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有些無助,這種感覺在最近幾天出現得愈發頻繁。他尋找著天空中最亮的星,他希望能被守護。
“咚咚。”身後傳來手敲玻璃的聲音,白景暝轉頭猛地看見站在客廳的推門另一邊的安驍,他什麽時候來的白景暝不知道,但是白景暝迅速地將煙擰滅扔出窗外,然後轉身推開了門,“教官。”
【2012來了,mark一下】
安驍點頭算是應了,然後合上了門。白景暝退後了一步,以標準的跨立姿勢站在了安驍麵前等待命令,就像以前一樣,動作依舊。
“你變了。”安驍走進了白景暝,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他似乎感覺到什麽異樣,皺起了眉頭。將頭靠近白景暝嗅了嗅後才做出肯定的判斷,或者說宣告,“你在抽煙。”
“是。”與以前在基地不同,這次安驍的聲音很輕,隻是語句間的嚴厲還是讓已經變成白景暝的Neo繃緊了肌肉。
“跟我出去一趟,我想我們之間需要談談。”顯然在安驍看來,這個陽台不是合適的交談場所,他拉開了門走進了客廳,幾步後仍舊不見白景暝跟上。他停下,疑惑地回頭望著,雖然房間裏沒開燈,但是借著窗外的燈光安驍能看到白景暝的臉上猶豫與不安。
安驍伸出了右手朝白景暝勾了勾食指,像以前一樣白景暝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走到了安驍麵前,“怎麽了?”
“這兩天出了點事情,我不放心安一個人。”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這一點白景暝知道,況且樓下的人怕是早就引起了安驍的注意,“昨天安被綁架,我還沒查到是什麽人做的,小區門口蹲點的人是我派的。”
“走吧。”安驍沒有改變“會談”時間的意思。
“我剛把人撤回去了,我.……”白景暝欲言又止,有些擔心地看著安驍,“您等一下,我把人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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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暝的迅速複權在白麟堂內部又驚起了一灘浪,至此,沒有人敢說自己能看透老爺子的想法,甚至看清都有些困難,所以對於這個重新上任白麟堂四少的一條條命令,觀望中的人執行得還算賣力。
一方麵武軍晟按照白景暝的要求拿到了安全屋裏被圈出來的照片和截下來的監控錄像,另一方麵寧超按照武軍晟的要求去相關部門調出了事發路口的監控,人多好辦事特別是在這種人肉搜索的時候。
白雲杉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武軍晟走後他將這房間從裏到外的查了一番,比起一年前的安全屋這裏麵的設備顯然齊全得多,客廳裏擺放的依舊是成箱的水、泡麵以及壓縮餅幹,這看起來和上次一樣,隻是這次的儲備更多而已。
主臥被仔細裝修過,配有高精度的溫度濕度監控器以保證房間內服務器工作正常。側臥裏放著的則是看似普通的電腦,看到電腦桌上裝滿煙頭的礦泉水瓶的時候白雲杉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側臥靠牆的衣櫃裏有幾套普通的衣物,一年四季的都有涵蓋,旁邊也放有叢林迷彩及軍靴,這倒還算正常。
但是接下來,在衣櫃隔層裏發現的醫用急救包和軍警器械讓白雲杉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不知道白景暝是通過什麽渠道弄到這些東西的,他更想知道的是白景暝為什麽要備上這些東西,比如說急救包裏的嗎啡針劑。最重要的是這還如果是白景暝清理後留下來的東西的話那就證明這些在他看來不重要,這樣的話轉移前這裏放的是什麽,想到這裏白雲杉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在策劃什麽?白雲杉不禁想,如果他的最終目的是出國的話,那麽為什麽還會悄悄設立若幹設備齊全的安全屋?或許說安全屋的計劃遠遠早於出國計劃,這樣的解釋也是成立的,畢竟在一年前他就敢透露自己安全屋的位置,這樣來看,設立安全屋完全隻是出於一種習慣,而之後對於設備的增加和完善則有著明確的目的和方向。
這裏有浪淘沙的監控錄像就代表著另一個安全屋可能會有桂園的監控錄像,甚至還有專門存放白園或者白麟堂監控的地點,他的不信任愈發表現明顯。
對於白景暝的處事方式自己還是了解的,白雲杉燃起了指尖的煙,在這至少一年的時間裏有足夠的精力去策劃和實施安全屋的計劃,避開白家的耳目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麽問題,況且後期的他已經完全能獨當一麵。
白雲杉看著指尖燃燒的火星陷入沉思,這個意外中白景暝的表現顯然不盡人意,一個小小的綁架事件能讓他亂成這樣實屬難得,放在以前恐怕所以的人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退化了忘卻了?白雲杉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這是一種退化還是一種融入,通過改變自己融入新的生活。畢竟,當年的Neo不適合於都市生活,這也是一種選擇?——
白景暝看著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跟著他一步步往前走,已經走了五分鍾,白景暝隻知道方向是往河邊,但是他不知道安驍想要帶自己去哪裏。現在武軍晟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坐在安妮家的客廳裏,小區樓下也有專人接應,安驍下達這個命令應該有過周密的考慮,所以暫時不用為安妮的事情擔心。可是,毫無疑問安妮的事是瞞不過安驍的,隻是安驍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也許是安驍在深夜找自己談話的原因,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白景暝不知道安驍為什麽要避開安妮。
白景暝隨著安驍一步步走上河堤,他以前喜歡坐在河堤另一邊的台階上,但是由於現在是汛期,他常坐的那些台階已經被橙黃的河水淹沒,今年的汛情有些讓人擔心,河水已經淹沒了第一層的平台,留下來的台階還不要一半。
夜晚的河邊沒有什麽人,這裏很安靜,安靜而空曠,是個聊天的好場所。
走完樓梯,前麵的安驍終於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白景暝。這時候的白景暝剛習慣性地邁出一隻腳,被這麽一看也停下了動作,他仰著頭看著站得比自己高兩階的安驍,心裏難免會有些緊張。
“出什麽事情了?”安驍問完轉了九十度指了指身前的空地,白景暝會意走完最後兩階台階與安驍平視,他知道瞞不住所以似乎一開始沒打算瞞。
“昨天我在三亞接到電話安被綁架,等我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我還沒趕到約定地點對方就放人了。是誰做的,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還再查。”白景暝站著標準的軍姿,一切似乎與在基地的時候沒有區別,這似乎隻是一次簡單的任務進度匯報。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安驍的第二個問題似乎與第一個問題毫無關聯,他話一出白景暝自然就僵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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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可能是番外,我是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