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欠揍
雖然白景暝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但是白景鐸是萬萬放不下心的,今天白景暝不僅喝得多喝得急,而且那白蘭地是出了名的後勁大,混上最開始喝下的那箱啤酒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化學作用。
白景暝是理智的,今天剛領了駕照的白景暝是理智的,所以他沒有去取他那台霸氣的白色Q7,打了台的士報出個地點就讓司機趕著點走。
白景鐸跟著上車,白景暝原來想拒絕的,但是剛開口就被白景鐸搶了先,用白景鐸的原話來說就是你不讓我上車你這車也就別想開。沒有見過這樣蠻橫的白景鐸,也不想因為這是件事情耽誤太多的時間,也就讓白景鐸跟著走了。
白景鐸萬萬沒有想到,他家四弟這樣急匆匆地趕過來為了的竟然是安妮,不錯轉念一想也隻有安妮能讓他這麽急。
事情不大,就是安妮和班上的同學一起去那家他介紹給白景暝的大排檔吃飯,然後隔壁桌上有個人喝醉了,也不知怎麽著就起了衝突,然後兩桌的人就吵起來了,接著就有點小摩擦,砸壞了點東西。因為大多都是外地學生,雖然人數上占了優勢,但是畢竟還是有幾個女生,也不怎麽敢動手。隔壁桌的仗著自己是本地人就是不讓他們走,老板說算了也不讓走。安妮找借口說錢不夠,說打電話讓自己哥來付錢,因為這是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因為這是她認為絕對會來幫自己的人。
因為隔得不是很遠,打個的士過來也就十分鍾左右,白景暝趕到的時候事態還是沒有什麽變化,雙方隻是僵持著,倒是對方叫來了一些人,說安妮不賠大排檔裏損壞的桌椅碗筷什麽的動手。
白景暝走上前去,首先問安妮有沒有受傷之內的,對方看這援兵隻來了一輛的士那口氣自然也就大了,八九個人走上前來讓白景暝買單。
“滾!”剛才的酒喝得太急,白景暝有些不舒服,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他付錢,你敢收嗎?”正當對方抄起酒瓶要打的時候,白景鐸不急不慢地走到大排檔的遮陽棚下,看著為首的人笑了笑,轉身對老板說,“老板,麻煩算算,一共多少錢。”
“大少。”白景鐸往那椅子上一坐,對方就僵了。
“喲,這是誰呢?”白景鐸這白麟堂大少的架勢十足,看著為首的人是皮笑肉不笑。
“大少,您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我沒時間也得有時間啊,人都被你扣下來了,我不來還不知道你要幹什麽呢!”白景鐸冷哼一聲,“我家老四就這一個寶貝妹妹,你都敢扣下來?!老四,你說對不對啊?”
“我….”這為首的正準備答話,卻被白景鐸嗬斥道,“我又沒問你,我問我四弟,你插什麽話!”
“四少。”白景暝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不好,所以有些人更加緊張。
“叫三輛車,送他們回去。”白景暝似乎不打算今天解決這件事情,白景鐸本來還等著看好戲,沒想到這戲被白景暝攪和了,於是無趣地對那人擺了擺手,“你們四少今天沒心情,聽到話了沒,還不去叫車!”
趁著空隙白景暝打電話給武軍晟問他在哪裏,然後報出了地址。
白景鐸以為白景暝會親自送安妮回學校,至少也是讓武軍晟送回去,但是沒想到這的士一來,白景暝就將他們一群人塞上了車,給了錢記下了車牌號就讓他們走了。
“我喝了酒,就不送你回去了。”白景暝是這樣解釋的,安妮微微點頭,小聲地說對不起,這時候白景暝才擠出一絲笑容,揉了揉安妮的頭發,臉色終於緩了下來,笑容裏滿是寵溺,“快點回去吧,不然再晚宿舍就鎖門了。”
白景鐸沒戲看了,心情自然不好,結結實實地教訓了那群人,那喝醉了的都被大少這陣勢嚇清醒了。
“去醫院,和一。”武軍晟的車也來得快,白景暝這麽晚叫他肯定是出了自己沒法解決的事情,而且他也就在這附近自然也沒耽擱什麽時間。
“怎麽了?”等到上車之後白景鐸才發現白景暝並不是生氣,而是臉色真的不好,裏麵的T恤和外麵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但是他還是在冒冷汗。
“沒事。”白景暝閉目養神不願意再說話,武軍晟一邊發動車一邊讓白景鐸打電話給宇一鳴。白景鐸不相信白景暝這次是真的沒事,他確實沒有醉,但是真的不肯能是沒事。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被迫停下,白景暝彎腰在環城高速的排水溝邊吐了很久,武軍晟從後備箱裏拿水給白景暝漱口,讓白景鐸放心的是回到車裏的白景暝臉色明顯好了些許,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麽難受。
被電話吵醒急急忙忙被迫趕到醫院的宇一鳴看到白景暝一行人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罵了幾句抱怨了幾聲最後還是隻有無奈地將白景暝領進治療室。
“四少喝了多少?”武軍晟確實很好奇,他從來沒有見過白景暝喝成這樣過,記得那時候和別人拚酒的記錄是兩瓶,兩瓶伏特加。
“一箱多啤的,一大瓶XO。”武軍晟的眼裏沒有意外隻有失望,於是白景鐸補充道,“今天這小子是豪放了一把,700ml的白蘭地,揭開瓶蓋,頭一仰不到三分鍾就空瓶了,還真沒漏一滴。”
“混著喝,難怪。”武軍晟記得白景暝是有講究的,絕不混著喝,但是今天卻又例外了,“四少不愛混著喝,白酒,啤酒,洋酒,從不混著喝的。”
“今天安妮倒真是讓景暝急著了,話說景暝是不是對安妮有意思啊。”白景鐸意外地八卦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武軍晟應該是知道的。
“我估計以後就算四少有女朋友了,這安妮也永遠比那女朋友重要得多。”武軍晟的話很肯定,“至少這女的對四少來說很特殊,還好今天沒出事兒,不然還真的很難收場。”武軍晟望著窗外出神,他突然想起來以前家裏的那隻聰明過度的狗,“四少的東西碰不得,大少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是他出手的話….”
白景鐸隨著武軍晟的目光望去,他真想說什麽診室裏就傳來了宇一鳴的破口大罵,“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胃就得小心養著,現在好了,喝酒喝成這樣你心裏舒服多了對嗎?哪天再來個胃出血你心裏就舒坦了對嗎?折騰自己也就算了,別拉上我。”兩人透過門縫看去,白景暝仍舊躺在床上,冷靜的麵對著宇一鳴的瘋狂抱怨。
“你以後就算喝出胃出血也別打電話叫我趕回來值班,你愛怎麽折騰就這麽折騰,別拉上我就得了。”白景暝坐了起來,看這陣勢應該是沒什麽大事,至少沒有折騰到胃出血。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你點開藥吧,我明天會抽時間過來拿。”白景暝倒也淡定,可能是這種情形已經在他們之間上演了無數次,可能是這宇一鳴就是這樣一個火爆脾氣。
“吃藥有個屁用,你再這樣喝上幾次,吃再多的藥也是白搭。”宇一鳴見白景暝轉身準備出去,憤怒地將手裏的鑷子往盤子裏一扔,“老子說再多次都沒一點用,你就是欠揍,這麽急衝衝地送醫院,還不如直接打通電話讓你三叔回來狠狠揍一頓警告那麽一次。”
聽到這話淡定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從宇一鳴的角度看不到白景暝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他是比較清楚那件事情的人之一,所以他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意味著什麽。對於現在的白景暝,自己的這句話無異於捅馬蜂窩的竹竿。
前前後後三個人都注意著白景暝的一舉一動,他們能感受到身邊的低氣壓正在聚集,作為某個角度上的旁觀者,門外的人都為宇一鳴捏了一把汗,這四少的脾氣萬一上來了這裏的三個人加起來都擋不住他的。
但是最後白景暝什麽都沒做,他隻是重新邁開了腳步,就當那句話沒有說過一樣平靜地推開了診室的門。
戰場上的殘酷和瞬息萬變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所以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帶有情緒的決斷和行為是錯誤的開始。白景暝記得這句話,雖然這句話也是白雲杉教給他的。
“你直接回去嗎?”這句話明顯是問武軍晟的,白景鐸不認為現在的白景暝會和自己一起回趟白園,如果真的是回白園,他更願意相信他留院讓宇一鳴觀察一夜。
“你們倆都喝了不少,這荒郊野外的叫台車也不容易,隻有我充當一回免費司機了,也算是做回了我的本行。”武軍晟打趣到,雖然他的目的是緩和氣氛,但是白景暝笑起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是見鬼了。
“那我也蹭一回車。”白景鐸沒想到王沐然今晚給自己的驚喜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不過還真的有驚也有喜,四弟的成長讓他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