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拒
這吃飯自然就不可避免地要喝酒,王沐然點完菜問白景暝喝啤的還是白的。白景暝隨口答道“隨便”,旁邊的人稱白景暝豪爽,白景暝補充地強調:“但是不能混著喝。”這次不是隨口。
有楚少的例子在前,三人決定悠著點,首先以三欺一就算把白景暝灌醉傳出去也不好聽,其次第一次請人吃飯就把別人灌醉也談不上什麽禮義,最後隨隨便便兩瓶伏特加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灌倒的,萬一被白景暝灌倒了可就太丟麵子了。所以想了想還是選擇啤酒,白景暝仍舊不在乎,偶爾和三人搭上幾句話,有時候低頭玩玩他的手機什麽的。
上菜,吃飯,喝酒。整個過程還算順暢,誰也沒有為難誰,白景暝和最初的態度一樣:來者不拒,畢竟他也不是不能喝的那種人。
吃晚飯三人又拉著白景暝去酒吧,白景暝不知怎麽著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也就跟著去了。進酒吧的時候遇到白麟堂的幾個小弟,恭敬地叫白景暝四少,因為散打比賽白景暝在白麟堂的知名度進一步提高,認識他的人多了不少。白景鐸說這事不錯,但是用白景暝的話來說就是做個壞事全世界都知道,百害而無一利。白景暝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跟著王沐然一起進了酒吧,雖然他現在還是未成年,但是就算沒有那幾個打招呼的,門口的人沒膽子攔下王沐然這批人。
因為白景暝不能混著喝的原則,進酒吧之後仍舊是啤酒,還好白景暝的不混著喝的意思不包括不同牌子的啤酒混著喝。周林和胡偉斌進了舞池,白景暝和王沐然坐在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我聽說,你喝酒隻看人?”王沐然舉起酒杯微笑地對白景暝說。
白景暝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是的,他記得這話還是剛進一中的時候,被米樂他們“邀請”的時候說的,沒想到連王沐然都會知道,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白景暝既然當初會那麽說,自然也會考慮到影響的問題,但是這影響的廣泛程度和時間範圍顯然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嗯。”這個晚上,王沐然也習慣了白景暝的惜字如金,他一般不說話,但是一旦他以確認的語氣說是,那就證明事情已經確定了,沒有回旋的餘地。所以,相比之下王沐然還是比較喜歡這幾乎不帶感情*色彩的嗯字,畢竟這代表還有商量的餘地。
“你以前練過?”王沐然抬頭卻發現白景暝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隨眼一瞥短信內容隻有三個字[哥,晚安]。白景暝回了簡單的一個[安]字後便起身對王沐然說,“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你?”王沐然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得商量,因為白景暝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不必。”白景暝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點半了,也該回去了。
“我的意思是一起,反正順路。”王沐然喝完最後一口酒,拿走了胡偉斌的鑰匙,他們倆正忙著,所以隻是簡單地說了句再見。
酒吧門口有幾輛正在等客的出租車,白景暝隨手攔了一輛,王沐然卻跟著坐進了後座。“師傅,桂園,新區的那個。”
“我在那裏也有套房子,隻是不怎麽過去住而已。”王沐然知道白景暝的疑惑,雖然沒有再白景暝臉上看出疑惑的表情但是他還是笑著解釋道。
“哦。”白景暝並不是很關心這種事情,所以用了一個“哦”字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可是聽說你們家家規很嚴,基本上都住在白園,你怎麽一個人搬出來住了?”王沐然有聽說這四少的特別之處,白家老爺子一直對他特別看待。
“離學校近。”
“哦。”王沐然不知道說什麽,所以也用一個“哦”字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他沒有讓這種沉默繼續下去,他馬上就找到了新的話題,“你現在的教官是我哥們,上次和我一起去一中和你見過的,你還記得他嗎?”
“嗯,他第一天就讓我跑了十英裏。”即使一中那次不能讓白景暝記得他,軍訓第一天他還是留給了白景暝一段深刻的記憶,至少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那隻是個誤會。”算起來這也算是今天晚上白景暝說的比較長的一個句子,但是顯然並不像王沐然期待中的那麽美好。
“沒什麽,也不是什麽壞事。”王沐然不能理解白景暝話中的意思,所以也沒有貿然答話,於是繼續轉移話題什麽的。
進小區的時候,王沐然從錢包裏拿出了自己的通行卡以證明自己確實住在這個小區,“你住在哪個區?”
“藍。”看著陣勢應該要把自己送到家門口,但是也對,桂園這麽大,半夜走路絕對辛苦。
“你竟然住在藍區?”王沐然有點意外,畢竟藍區是桂園裏唯一的非別墅區,這和白家四少的身份似乎有點不協調,但是他沒有繼續追問,畢竟有點不禮貌,“哪一棟?”
“12棟。”白景暝也不在意,至少王沐然看不出他的在意,他並不覺得住在別墅區和小高層區有什麽不同,至少相對於小型別墅區,他更喜歡自家的大花園。
“你幫司機指一下路吧。”桂園太大,雖然已經知道了區名,但是王沐然不認為自己能找到那12棟,於是將指揮權移交給了白景暝,“前麵左轉。”
——
第二天由於沒有常用交通工具的原因,白景暝有些糾結於交通工具的選擇問題。
選擇一:跑步前進。雖然說也就十幾公裏但是時間上好像有點不允許。
選擇二:叫醒武軍晟。白景暝看了一眼武軍晟的房門,回想起昨晚武軍晟身上的滿身酒味,覺得這是最不符合實際的選擇。
選擇三:TAXI。白景暝第一次抱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沒有看到TAXI的身影。
選擇四,也就是唯一的選擇:無證駕駛。
雖然說不是第一次,但是白景暝還是有點自責。是的,自責。雖然說對自己的駕駛技術很有信心,早上車又少,但是白景暝還是忍不住自責。上一次無證駕駛的時候貌似還是未成年,這次雖說是成年了,駕照也在考取中,但是可能是安妮上一次強烈譴責了無證駕駛人員,白景暝有些心虛….
發動Q7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抱怨一句:為什麽考個駕照要一個半月,考試科目安排明顯不合理,就不能安排在一天嗎?
好像這並不是一句話,但是此時沒有人敢反駁白景暝,這少爺脾氣上來了還是不好對付的。
將Q7藏好,白景暝確實是藏,軍訓和住宿都是在舊體育館這邊,他把Q7停在了新體育館,為的就是不讓安妮發現,你說他這個哥哥容易嗎?
經過上一周的訓練,已經沒有什麽新的科目,練來練去就是那幾個:軍姿、四麵轉向、齊步走、正步走、跨立….當然那幾個被選出來的旗手還有幾個新的動作,但是那都是小班教學,一對一,白景暝也沒有多大興趣。
訓練已經變得枯燥,特別是對於白景暝這種典型的沒有激情的學員來說,也隻剩下枯燥了。石雨軒也忙,沒有時間特別“照顧”我們的白景暝,但是大家放心,白景暝仍舊備受矚目,沒辦法,人長得帥唄。
就算是都穿軍訓服,氣質上就和別人一樣;一周多的軍訓下來,白景暝的受矚目範圍已經從專業擴展到係部,進一步擴展到以女生居多的,隔著一個欄杆的外語係。安妮很受騷擾,沒辦法唄,攤上這麽一個哥哥,不知道的人以為是男女朋友,知道的人懷疑是男女朋友,每一個帥哥後麵都有一個倍受摧殘的妹妹,這句話用在安妮身上是最合適的。
不過,白景暝還是有收獲的,至少學會了幾首常見的軍歌,而且他也挺喜歡的,沒事竟然會哼哼,又秒殺了不少花兒啊。
下午休息的時候,教官拿來了幾把八一杠,頓時男生們是歌也不唱了,水也不喝了,美女也不看了,眼睛直溜溜地盯著那幾把槍,畢竟在槍支管製的中國,見到真家夥絕對是不容易,何況是可以摸的。
騷動就此開始,每個排都分到了一把槍,雖然沒有子彈,但是帶有軍刺,包括傷兵連的人是男生都像摸上一把,激動地湊到教官麵前,可是石雨軒沒有找到白景暝的身影,抬頭一看那家夥正抱著手機認真地看著什麽。
示範了一下,耍酷了一下,教官們終於允許大家碰槍了,但是有一條就是:槍口絕對不能對人。石雨軒說這話的聲音很大,順利的引起了白景暝的注意,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真奇怪了。
石雨軒再三囑咐之後把槍交給了旗手,轉身朝白景暝走去,白景暝顯然注意到了,收了手機。畢竟有條例規定軍訓時間不準玩手機,雖然大家都有帶,但是被抓住的話又是另一說。
“你不喜歡槍?”石雨軒指著被男生們包圍的八一杠,有一個男生正趴在地上做瞄準姿勢,還有模有樣的。
“腳跟低一點,我是對手我就瞄你的腳跟!”顯然,那瞄準姿勢有點不專業,石雨軒大吼,那男生馬上調整,這才稱得上是形似。
“還好。”白景暝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石雨軒,這是休息時間,沒有要求說要站起來或者叫報告什麽的。
“有點不可思議。”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麽樣子?”這下倒是真的問倒了石雨軒,白景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真的不敢往下定論,畢竟能在一麵之間就引起他大哥龍翼注意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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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真的更得太晚了,不過好消息是我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