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考慮
嶽姍姍終究未能達成與白景暝同車上學的目的,這讓她難免有些失望,沒辦法,桂圓的房子並沒有設置客房,嶽姍姍也不好意思說租住在同一個小區,畢竟她住進的是白園。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白景暝對其的態度較小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雖然還是有些冷淡,但是畢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表現出明顯的厭惡。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這樣嶽姍姍覺得自己應該知足了。
白景暝繼續忙於話劇,進步很明顯,台詞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剩下的就是舞台效果以及與安妮的配合問題。白景暝還是不喜歡舞台,這種情況的萬眾矚目的感覺他有些本能的不安,畢竟曾經的自己有太多的方法殺死這樣一個站在舞台上,毫無防備的人,然後順利離開。
即使知道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即使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你很安全。但是這種危機意識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不能的不安,值得慶幸的是,自己還能將其掩飾。
“好了,今天下午再練吧。大家都演得很好,抓緊時間吃飯,下午上課別遲到了。”曾玉虹對今天的表演很滿意。
“你是怎麽背下來的?”安妮有點懷疑白景暝是過目不忘,厚厚的一本劇本,五天下來他不但能倒背如流而且演得絲毫不比其他練了幾周的人差。
“還好。”白景暝答道,臉上卻沒有微笑,甚至有些微微皺眉,“最後一幕找不到感覺,總覺得很生硬。”
“但是沒有辦法,當初選這一部分是為了全劇考慮,從相遇到熱戀再到生死離別,最後一幕確實不好演,但是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劇本已經報上去了,沒法改了。”安妮也有些無奈,最後一幕,一個趴在門板上,一個泡在水裏,都是被凍得半死,確實夠硬。
“也隻能這樣了。”白景暝合上劇本,“一起吃飯?”
“不了。”安妮笑著指了指台下,“愛心午餐哦。”
“你怎麽又來了?”白景暝的話裏聽不出喜怒,隻是夾雜著習慣性地冷淡,嶽姍姍似乎已經習慣,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委屈。
“你一下課就過來排練話劇了,我想肯定沒時間出去吃,學校的菜又難吃。所以我順便幫你買了份蓋澆飯,味道還不錯。”
嶽姍姍一臉微笑,白景暝卻讀出了其中的小心翼翼,“什麽菜?”
“牛肉。”聽到白景暝這麽問,嶽姍姍的心放下了半顆,“我還順便買了點飲料,冰檸檬水。”
“謝謝。”白景暝說這話大概是願意吃了,嶽姍姍連忙準備拆飯盒。
“出去吃吧。”
“嗯!”
“你這周回去嗎?”雖然看白景暝的樣子,回去的幾率不是很大。
“不會去了。”
“也是哦,下周三就要演出了,隻有五天了。周六也不去白麟堂?”嶽姍姍沒想到白景暝會對這事這麽上心,到五班也有幾天了,對於話劇的事情多少有點了解,原來白景暝隻是頂替別人上,“會不會不好?”
“周五還是回白麟堂。”白景暝不想成為特殊的一員,至少在白家不想。
“那我可以去白麟堂看你們訓練嗎?反正你們都去了白麟堂,我一個人呆白園裏也無聊,順便帶上白曉,她說她也想你了。”
“我不知道,你最好問爺爺。”似乎白曉從不去白麟堂,可是自己在白曉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在白麟堂跟著師傅學了一年的拳了,這方麵可能也有一定的規矩。白家額規矩太多,文書的,默認的,約定俗成的,多得白景暝覺得不自由,但是他並不願意去違背,這樣平平淡淡的,平凡的挺好。
“好。”
——
下午依舊是話劇訓練。第一次帶裝演出,整體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在演最後一幕的時候,白景暝的感覺越來越不好,至少從表情上看是這樣的。雖然沒有兩人都沒有忘詞或者笑場(說實話,和白景暝演話劇要笑場有一定的難度),但是總有一種難以述說的生硬和別扭。
“今天就到這裏吧,可能改天感覺就好了。”安妮看了下手表,已經八點了。
“也好。”在一旁研究劇本的白景暝點頭,其他的人早就已經走了,兩人給自己開小灶,演了五六次第三幕,可是還是找不到想要的感覺。“你先去換衣服吧。”換衣間隻有一間,男女生輪流著用。
“好。”安妮覺得白景暝真的不愧對曾玉虹對他的評價:gently,表現在不經意的細節上。
“你會彈鋼琴?!”
“嗯。”白景暝轉身,看著安妮,深吸一口氣,似乎終於下了決定,“安,做我”
“有了!”安妮打斷了白景暝的話,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就像淘金人發現了巨大的礦脈一般,被這麽一打段的白景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什麽?”
“你剛才彈的是泰坦尼克號的片尾曲《我心永恒》?”
“嗯。”白景暝的指尖輕輕撫摸著琴鍵,“《my heart will go on》,翻譯過來應該是。”
“你隻是聽過幾次?”安妮不得不佩服,早就聽說有些學鋼琴的能把隻聽過幾次的曲子完完整整地彈出來,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有人這麽做。
“看電影的時候順帶聽的,大概十幾次吧。”看來白景暝在話劇上下的功夫絕對不少。
“我想將最後一幕稍微變一下,你看這樣行不?”安妮跑到一邊,拿起劇本走到白景暝身旁,“當我對你說完最後的一句話的時候,你就走到旁邊,那天舞台上應該也有鋼琴,你就彈這首曲子,《我心永恒》,我覺得這感覺上肯定比趴在要死不活的那裏好很多。”安妮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形容詞用的有點.……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你覺得呢?”
“是要比半死不活的要好得多。”白景暝笑了笑,看著劇本,“不過,當時的燈光都聚集在你我身上,你不覺得這樣會.……”白景暝做著手勢,似乎一時之間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額。”安妮語塞,是啊,這樣的效果雖然不錯,但是你總不能讓觀眾看著這個被凍得半死不活的人突然跳起來,然後跑到旁邊去彈鋼琴吧。
“我覺得這個想法是不錯,但是我走的時間可以提前一點。”白景暝翻動著劇本,“‘Right ahead, sir.’就是當燈光轉到搜救船的時候,我就可以利用黑暗走到旁邊,然後當你在唱這句歌:‘And it"s up she goes’的時候,我可以開始彈伴奏,那樣感覺應該會更自然。我記得當時Rose是清唱,我今晚回去查一下,應該能找到伴奏,泰坦尼克號當時出了原聲大碟,應該會有的。能查到譜子的話,其他的問題就不大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練習。”
”
“我是天才耶!”這個突然萌發的想法竟然能夠付諸於實踐,更重要的是不但解決了原來的第三幕生硬的問題,還有可能讓原本累贅的第三幕變成一個新的亮點。
白景暝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白景暝,剛才你想說什麽?”正事商量完了,安妮這才想起自己打斷了白景暝的話。他似乎是有話要說的,卻被自己生生打斷,“你有話問我?”
“嗯。”白景暝點頭,表情沒有了剛才的嚴肅,沒有剛才的緊張與不自然,“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不必急著回答,但請你慎重考慮,然後做出選擇,那樣就足夠了。”
“啊?”安妮懵了,她不明白白景暝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問,能被他歸為慎重考慮的問題是一個什麽樣的問題?
“嗯。”白景暝合上鋼琴,“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告訴我你的選擇那就足夠了。”
“哦。”安妮的心裏微微有些不安,她有些緊張,不得不緊張。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白景暝剛凝聚的氣場,安妮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景暝聽到鈴聲便跑到台下,拿起了手機,“三叔。”
“還在學校。參加的話劇演出,所以下午排練,不過已經結束了。”白景暝的站得筆直,神情嚴肅得讓安妮有些害怕。
“我以為”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將白景暝的話打斷,解釋了一陣,白景暝終於舒了口氣,“我隻是不習慣,以前每周日都會按時報告,上周您也沒打電話過來,我現在又不能主動聯係您,所以我”
“哦。”白景暝對安妮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安妮輕聲說了句沒事,走到一旁整理書包。
“已經習慣了,沒什麽問題。”聽著白景暝的語氣,安妮不禁有些好奇,好奇電話那頭人的身份,從來沒有聽到白景暝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不過也對,自己對他的了解本來就不多。
“白麟堂的訓練強度不大,而且過於集中,我隻是希望通過晨練能夠維持身體現在的狀態,比如說柔韌性、體能等”
“是的。”也不知道白雲鬆說了什麽,白景暝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知道了,端午節我會回白園。”電話那頭又囑咐了幾句,白景暝才將電話掛斷。
“對不起,久等了。”白景暝掛斷電話,對等在一旁的安妮說,“我先去換衣服,邊走邊說?”
“好。”安妮點頭,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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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月七,七七事變!!!!
欣慰的是,前幾日,中國政府首次向美國高級官員正式表明立場稱,南海是關係到中國領土完整的“核心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