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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足球

  “這家夥真的答應了你?”陳讓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還沒到,同桌白景暝自然也沒來。


  “嗯。”安妮至今覺得很神奇,“我當時真的沒任何準備,我以為他不會答應。但是沒想到他什麽也沒問,就直接說好。然後直接問我劇本,我們準備的理由一個也沒用上。”


  “這麽幹脆?”陳讓也有些懷疑,白景暝的幹脆是不是想表明什麽,他平時雖然為人和善,但是從不願與人深交,似乎總有一堵無形的牆隔在他和所有人之間。


  “是啊,你說為什麽呢?”安妮十分疑惑,越想越覺得奇怪。


  “我怎麽會知道呢?”陳讓攤了攤手,“要不等他來了,你直接問他?”


  “算了吧。”安妮心想,萬一這麽一問他不答應了,自己不就成了話劇組的罪人?班上一共也就幾十號人,英語好的都在話劇組了,誰也不能保證一周之內能將劇本背熟。既然他答應了,那就試試吧。畢竟相對來說他的希望比較大。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演Jack,他演Cal?Cal的戲比較少,相對來說演得也容易。”陳讓建議道。


  “還是別改動了,萬一他覺得我們是耍著他玩反倒不好。相信他吧。”莫名的感覺,就是認為他值得相信。


  8點,鈴聲響起,放英語聽力的時間到了,白景暝和平時一樣踩點走進教室。


  “出來一下。”英語老師緊跟著也走了進來。


  “幫我放一下磁帶。”將磁帶交給陳讓,安妮跟著曾老師來到走廊上,白景暝打開書包,拿出了報紙,準備聽聽力。


  “他答應了沒?”看來讓白景暝代替譚銘也是曾玉虹的意思。


  “答應了,劇本我也給了他,他說會盡力。”


  “那就好。”曾玉虹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次比賽五班代表的是一中,自己又是主管老師,雖然說譚銘的受傷是意外,但是還是有些自己的責任,“叫他出來一下吧。”


  “好。”


  “劇本我大致看了一下,電影我也看了,問題不是很大。但是”白景暝頓了頓,“裏麵大約百分之九十的內容是Jack和Rose的對手戲,我們隻剩下十天的時間了,所以我的建議是直接對手練習,將台詞的記憶和舞台的效果融合起來。”


  “行。”曾玉虹覺得白景暝說得有道理,時間不多了,“主要是你們倆的戲。我晚點把禮堂的鑰匙給你們,你們什麽時候都可以進去練習。具體時間你們倆商量行嗎?”


  “我隨時都可以,問題是你?”安妮看著白景暝,白景暝似乎很忙,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他從來不會在學校多呆一分鍾。


  “中午和下午都可以,但是周五下午,周六全天不行。”
——

  “大家好,我叫嶽姍姍,我來自B市,從.……”


  第一節課上課前,李清領著嶽姍姍走了進來,粉紅色的公主裙,嶽姍姍順利成為了大眾矚目的焦點,畢竟在一大群校服中,這點粉紅想不引起注意恐怕都難。


  “嶽姍姍,你先坐這個座位,等幾周換座位的時候再整體調動。”李清指著講台邊的座位。五班的座位一直是按高矮編排,然後一月一輪換,一大組到二大組,二大組搬到三大組,三大組轉到一大組,現在景暝就坐在第六小組,悠閑地看著樓下的花園。


  “老師,我能不能坐後麵一點。”嶽姍姍對於這個安排有些意外,原本以為會直接和某個人同桌,“坐到後麵一點,我也比較容易和大家混熟,更容易融入五班這個大家庭。”


  “也對。”李清覺得嶽姍姍說得也有些道理,深入群眾嘛。


  “我能坐五組四號嗎?”嶽姍姍小聲地問。李清有些矛盾,一方麵他一直不主張男女同桌,現在的小孩子都成熟得早,無數血的教訓證明:過多的交流會影響到學習成績;另一方麵校長明確提出,白嶽兩家是世交,他們倆同桌更加方便白景暝照顧嶽姍姍,畢竟是個小女生啊。


  “陳讓,你和嶽姍姍換個座位吧。”陳讓聽到這話愣了,拍了拍白景暝,白景暝轉頭,取下耳機,不明所以,“有事?”


  “啊!”陳讓很是驚奇,班上的同學更是驚奇,這可是五班有史以來的第一桌啊,老李竟然手下留情,主動促成?!幻覺,一定是幻覺!


  “下次換座位的時候再做整體的調整,今天就這麽辦吧。稱還有幾分鍾,把座位換過來吧。”陳讓欲哭無淚,念念不舍地站了起來。講台之旁,老師的眼皮底下,班長也不必這麽奉獻吧。舍己為人,為人民服務!陳讓從此痛恨轉校生!

  “怎麽轉學了?”上一次見麵在白園,稱得上是舊友重逢;還沒三天竟然成為了同學,同班同學就算了,竟然還有幸成為同桌。


  “我”嶽姍姍剛想說什麽,白景暝卻轉過頭去,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我父母都去歐洲了,所以暫時借住在白家。我已經吩咐人搬東西過去了,我就住在你旁邊的那間客房。”


  “因為這次的時間會比較長,所以幹脆就轉學過來了。”嶽姍姍一邊整理著課桌一邊小心地耐心地解釋道。


  “本來想轉到四中的,但是覺得一中的教學方式會比較適合我,而且你又在這個學校,也方便。”看來嶽姍姍的前期工作做得還不錯,竟然這點都知道,“今天中午一起吃飯?”


  一分鍾,兩分鍾,嶽姍姍遲遲沒有等到白景暝的回答,終於忍不住戳了戳白景暝的手臂,緊張地問道,“今天中午一起吃飯?”


  “嗯?”白景暝取下耳塞,“你在和我說話?”


  嶽姍姍頓時愣住了,原來他那句“怎麽轉學了”問的並不是自己。原來剛才自己說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到。“我聽說附近有一家的水煮魚很好吃,也不遠,打的過去也就十分鍾,中午一起去吃?”


  “中午我沒時間。”白景暝沒有任何猶豫,堅決地讓嶽姍姍似乎看到了以前的白景暝:“我才不跟你玩呢,麻煩!”


  “有約會?”嶽姍姍明顯有些失望,他回來才一個月,難道自己來晚了?


  “我中午和下午要練話劇,最近都是這樣。”白景暝不想麻煩,覺得一次說清楚會比較好,免得下一句又是:改天?


  “哦。”嶽姍姍有些哀怨,哀怨與自己的“生不逢時”,但是更讓她哀怨的事情還在後麵。
——

  “你怎麽還在這?”一天的排練結束,白景暝有些意外於嶽姍姍的存在,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七點半,“司機沒來?”


  “來了,我讓他在外麵等,我想等你一起回去所以就和他說有事。”嶽姍姍有些興奮,從今天下午開始,自己就可以喝白景暝一起上下學了,而且白園到一中這麽遠,那麽在車上肯定能說很多話。為此,自己剛下飛機就直奔學校,行李都是讓司機送回白園的。今天下午聊什麽呢……

  “我不住白園。”白景暝的話如晴天霹靂一般,不住白園,白家的孩子不是都住在白園嗎?連上大學的白景鐸都沒有搬進學生宿舍,一直都開車上下學,不是默認的規定嗎?“我搬出來了。”


  “走嗎?”安妮背著書包走近,心情看起來挺不錯。


  “等一下。”白景暝整理著東西。


  “嶽姍姍,你好,我叫安妮,是五班的英語課代表。”安妮也發現了旁邊的嶽姍姍,笑著打招呼。


  “你好。”嶽姍姍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我差點忘了,白景暝,你下次去報刊亭拿報紙的時候順便幫嶽姍姍也訂一份。”見白景暝點頭,安妮繼續說,“老師對話劇的進度很滿意,說讓大家繼續努力。”


  “那就好。”白景暝也整理好了東西,“希望順利。”


  “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安妮的感激發自內心,僅用了兩天,白景暝已經能記住一半的劇本,按照這個速度,不難。


  “我答應你的,會做到。”白景暝語氣誠懇,聽得旁邊的嶽姍姍莫名地生氣。安妮微微點頭,那天,在車裏,那個白景暝讓她莫名地安心,莫名地相信。但大部分時間,白景暝都能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距離,他不喜歡和其他男生一樣打打鬧鬧,他一直很安靜,安靜地望著窗外:藍天白雲、花園草地、對麵有些破舊的學生宿舍,偶爾飛過的小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體育課自由活動,男生們都為球而狂,足球或者是籃球,追逐著,拚搶著。隻有他,塞著耳塞,圍著田徑場慢慢地走,一圈兩圈三圈,隻留下孤獨的背影。


  他似乎太安靜了,安靜到有些孤僻。


  “謝謝。”除了謝謝,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謝謝,謝謝你景暝。


  “不用,我還沒有做到。”他的思維方式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同。


  “可是至少你在做,努力地做,那就足夠了。”


  “不。”白景暝搖頭,斷然否定,“你知道什麽是足球啊?沒有最後的勝利,所有的努力都不會被認可,這就是足球。不隻是足球,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最後才能下結論,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都是未知數。”


  “可是我認為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應該享受足球,享受足球帶來的快樂。它帶給我們勝利和失敗,歡笑和淚水。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結果,充滿懸念,這才是足球,讓人為之瘋狂的足球。”


  “但是隻有勝者才有享受的權利。”白景暝的話讓安妮有些啞然,“你隻是球迷,並不是球員,這是兩個不同的角色,兩者擁有完全不同的心態。”


  “景暝,你的足球應該踢得很好了吧。”嶽姍姍在兩人沉默之時插嘴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就最喜歡一個人抱著個足球在院子裏玩。”


  “我已經很久不踢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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