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至上
‘上周,謝謝你。’白景暝依舊踩點到校,安妮隻能讓陳讓幫忙傳紙條,隻是這中間人似乎不怎麽樂意。
‘158********’寫上一串長長的數字,白景暝順手一扔,紙條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準確地落在了安妮的桌上,讓正在“認真”聽聽力的安妮嚇了一跳。
‘上周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手機不一會便開始震動,這省略號的意思是欲言又止,還是無以言表?
‘也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今天就又沒有報紙了。’安妮不知道這句話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初次接觸,他表現出來的性格讓人無法理解,到底是冷漠還是熱情?
‘我是英語課代表,那是我職責所在。’想了一會兒,安妮回了這麽一句,畢竟不是很熟,隨意的開玩笑隻能讓人覺得唐突。
‘那麽,我也是應該的。’看到白景暝的短信,安妮有些疑惑,應該的?可是她卻來不及多想,因為李清突然出現在窗邊。神出鬼沒,白色的襯衣,號稱“白色幽靈”。
李清走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陳讓:‘我聽說,他們會對你動手,你最好小心點。’
白景暝笑了笑,在紙條上寫下了一句謝謝。陳讓卻皺起了眉頭,顯然,他有些擔心這個不明白狀況的“轉校生”,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公然挑釁校園的三大勢力。
‘很多問題不是錢能夠解決的。’挑釁他們?住院,轉學是最終的結果。
‘我有我的方式。’白景暝的解決方式,簡單明了。
‘好自為之。’陳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什麽。白景暝的固執讓他無法理解,他隻能奉勸一句:好自為之。不過真希望他真的能夠改變現在的局勢,即使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加入嗎?”米樂帶著兩個“跟班”,在洗手間外攔住了白景暝。
“我不會加入任何一個。”白景暝洗了洗手,然後用紙擦去水珠。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這是你自找的。”再次得到否定回答的米樂冷哼了一句,“今天下午放學之後,帶上你的人,學校旁邊的糧站見,不去的是懦夫。”
“宋師傅,今天下午不用來接我了。我有點事要解決,會自己打的回去。”撥通電話,白景暝的話就是回答。
“希望到時候你也這麽有種!”米樂用手指了指白景暝,帶著人走了。
——
“周五的事,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午飯時間,學校外的小店,安妮和白景暝同坐一桌,“住院手續什麽的,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肯定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已經謝過很多次了,從上周四開始。”白景暝心裏默默說:這是你的責任,Snow Wolf,因為那是他應該做的,所以你必須承擔,沒有為什麽。
“我媽媽出差回來了,所以我想,額,我媽媽覺得應該請你吃頓飯。而且你還沒給我你的銀行賬號,我得還錢給你。”安妮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邀請一個不是很熟的男生吃飯,有些.……
“我一會把賬號發到你手機上。”白景暝不認為安家會接受自己沒有理由的饋贈,“吃飯就算了吧,我們是同學,沒有必要這麽客氣。”
“不行。”看來家裏的人是下了死命令的,“額,我的意思是,那個,額。”
“好了,我答應。”白景暝看著安妮的手足無措笑了笑,“不過簡簡單單地吃一頓就可以了,不必去大酒店什麽的。”
“要不去我家?我媽做的菜可好吃呢!”談起媽媽的手藝,大多的孩子總有一種自豪感。隻是,白景暝卻從來沒有那個權力,他最多隻能說:我家保姆做的菜很好吃。
“好。”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安妮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話題一轉。
“什麽問題?”
“你真的不會打籃球嗎?”
“是的。”
“Oh, my god!”安妮覺得難以相信,“浪費啊浪費。”白景暝不明白,自己不會打籃球和浪費有什麽關係。難道一個從美國回來的,不會打籃球的人真的這麽奇怪嗎?難道自己就不能是那一小部分愛好足球或者橄欖球的人嗎?
“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應該會打籃球?”白景暝反問,他實在不能理解。男生還情有可原,為什麽連女生都這麽關心這個問題。
“我建議你把頭發留長點。”看著白景暝的頭發,安妮感歎道,“不然大家會將你與櫻木花道融合。櫻木花道的板寸。”
“櫻木花道是誰?”白景暝確信自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更為自己的頭發叫冤,好歹這也是自己留過的最長的頭發,竟然還說短?
“一個超級白癡的籃球天才。不過我更喜歡流川楓。”一部《灌籃高手》,不僅讓無數男生愛上了籃球,記住了那個天才櫻木花道;也讓無數女生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是帥哥就應該會打籃球,就像流川楓。
“不懂。”白景暝攤了攤手,深表無奈。
——
白景暝確實一放學就來到了學校附近的糧站,至少比米樂等人還先到達,而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孤身一人。
這情景讓帶了十幾、二十個小弟的“三巨頭”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本來以為白景暝會和上次一樣放大家鴿子,或者帶上一群人等在那裏。大家早就做好準備打一場硬仗的,至少還帶了點裝備。
“你什麽意思?”僵持了幾分鍾,駱子傑首先走上前。說話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白景暝表現得太冷靜,這種異常的冷靜、莫名的自信讓在場的人心生畏懼。
“什麽事情都應該有個度。”白景暝用眼睛掃視眾人,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屑,“雖然我不想惹事,但是你們也別得寸進尺,人的忍耐度都是有一定限度的。”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米樂走上前,似乎被激到。一旁的莫汶倒覺得這個白景暝有些意思,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公開得和一中的三人組合叫板了。
“我說過的,我喝酒隻看人。”白景暝的這句話把對手氣得夠嗆,已經有“小弟”叫囂著開打了。而白景暝並不在意,他將背包放在一邊,脫下外套,最後看了一眼手表,“要動手的話快一點,我時間可不多。”是的,還要趕回去吃晚飯,七點半,白景暝不想搞特殊。
米樂剛想對後麵的小弟下命令,站在旁邊的莫汶向前走了一步。
“你有種!”莫汶承認自己有些佩服白景暝,至少自己從沒有這個膽:在得罪學校所有的勢力,明知對方會拉上幾十個人的情況下單刀赴會,“這樣吧,隻要今天你打贏了我們三中的兩個,以後在學校你就是老大。如果沒有.……”
“沒有如果,我對所謂的老大也沒興趣。”白景暝打斷了莫汶的話,“和我談條件?你們還不夠格!”
“你!”聽到這話,最冷靜的莫汶都被激怒,“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也太囂張了吧!”
白景暝沒有搭理他,隻是做出了一個來的手勢。
“莫汶,別和他廢話了,我先上!”駱子傑走上了前,把外套扔給了後麵的小弟,“今天你們就看我們三的表演。”然後往前走了幾步,指著白景暝,“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叫你爺!”
——
刺耳的警笛聲打斷了一切,呆在原處的“小弟們”頓時四散逃離,瞬間就沒影了,站在中心的白景暝卻一點也不擔心。
在“廢墟”,這種鬥毆事件並不少見,最先受到處罰的、被罰的最重的永遠是打輸了的一方,其次是挑起事端的一方。隻要不違背廢墟的條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永恒不變的法則。隻可惜,這裏不是“廢墟”,“強者至上”的法則似乎不那麽地適用。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就不能消停點嗎?”穿著警服,拿著甩棍的警察走了進來,帶來了幾個逃跑未遂的“小弟”,有人上去扶躺在地上的三人。
“輕點,我骨頭斷了。”駱子傑大聲嚷嚷著,用左手托著右手的手腕。一旁的莫汶和米樂沒有吭聲,但是看表情也不怎麽輕鬆。
“怎麽回事?”領頭的人皺眉走到了正在穿外套的白景暝身邊。
“他們挑起的事端,他們輸了。”白景暝並不願浪費口舌,他瞄了一眼正哇哇大叫的駱子傑,“骨頭沒斷,隻不過是脫臼而已。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說完背上書包,轉身準備走。
“跟我會警局一趟,把事情說清楚。”領頭的警察攀住了白景暝的肩膀,可就在下一秒,那個看起來比白景暝重上一倍,虎背熊腰的警察就被摔在了地板上,捂住鼻子哇哇大叫,甚至沒有人看清楚白景暝的動作。所有的人都傻了,連大呼小叫的駱子傑也愣在了原地。
“Shit!”白景暝低罵了一句,自己這反射神經也好得太不是時候了吧。果然這一摔之後,所有的警察都圍了過來,接著帶上手銬的白景暝被塞進了警車。
“小子,你是不是練過柔道?”坐在白景暝兩邊的警察回憶起剛才的那一幕仍舊忍俊不禁,“看你瘦瘦弱弱的,嚴隊那麽好的身材你也能摔出去,而且那一肘還真見血了?!”
“我看是學過太極,四兩撥千斤。”前排副駕駛座上的警察轉過頭來,“那小日本的東西怎麽能和我們中國的功夫比。”
“我看也是太極,還有傳說中的分筋錯骨手。”周圍的警察嘻嘻哈哈,白景暝卻沒有搭話,他有些擔心,按照“廢墟”的規矩,動了執法隊的懲罰絕不會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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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暝華華麗麗地襲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