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體檢
回到白園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上樓梯的時候遇到白雲楓問了句好，得到允許便上樓會自己房間去了。
“三叔？”白景暝有些驚訝地望著門外的人。
“在玩電腦？”白雲杉將手裏的保溫杯放到了書桌上，看著電腦屏幕，“要不，我回去之後幫你寄些這方麵的書過來？”
“嗯。”關上門，白景暝老老實實地站到白雲杉麵前，按經驗白雲杉這麽晚來找自己一定沒什麽好事。
“聽說你今晚回來得很晚？”果然，興師問罪的來了。
“在外麵轉了會。” 看來白景暝沒有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訴白雲杉的打算。
“以後早點回。”不用看白景暝表情都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白雲杉笑了笑，打開帶來的保溫杯，“家裏七點半開餐，錯過了時間的話，就自己去廚房找東西吃。”遞上雙筷子，“快吃吧，麵久了就糊了。”
“嗯。”被香味引誘了的白景暝不再客氣。
“家裏不是基地，別餓了就啃餅幹！”打開角落的垃圾桶，果然有餅幹包裝，“你胃不好，以後注意點。”
“哦。”嘴裏塞滿麵條的白景暝含糊地答道。
“慢點！”白雲杉微微皺眉，笑罵道，“吃飯怎麽和打仗一樣啊，禮儀課的A是作弊來的吧。”
“禮儀是A+。”看似專心吃麵的白景暝抬頭反駁道，“不信你去問Ms White。”
“A+還這吃相，Ms White知道了的話也幫你改成E。”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窗口，“再看一會你就睡吧，今晚就別折騰你的程序了。明早別吃早餐，我帶你去體檢。”
“是。”風卷殘雲般地吃完麵的白景暝將保溫盒蓋好。
“以後別說是，改說，‘好的’，你回答是，我總感覺還是你長官。”
“好的？”白景暝似乎有些不習慣，遲疑了幾秒，“好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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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被安排在一家不大的私立醫院進行。不大，但是保安工作卻有些嚴格，位於市郊，環境自然比較好。
白雲杉叔侄被護士帶進辦公室的時候，宇一鳴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三哥，這就是景暝？”昨天約好的自然不會錯。
“景暝，叫鳴叔。”白雲杉話一出，白景暝自然老實了許多。
“小陳，先帶景暝去抽血。”助手答應了一句便領著白景暝出門，“四少，這邊請。”
“病曆，你都看了吧。”
“看了，不過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宇一鳴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厚厚的病例，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隻有屬於醫生的嚴肅與認真，“你給我的建議，我也考慮了。”
“有些東西不方便說。這一本已經算是比較全的了。”翻開複印的病曆，白雲杉自然之道那些不明白的地方是哪些地方，敏感的東西已經被刪去了許多，“剩下的我隻能以口頭形式告訴你一些。”
“三哥，我還是以前那句話：病曆越全對他以後越有利。”宇一鳴並沒有再強求。宇家和白家關係一直不錯，宇一鳴的父親：宇寒，就是白傑的兄弟兼私人醫生，宇一鳴對白家多少會有些了解。
“我也知道。”白雲杉有些無奈。
“他很職業，所以過渡期是個問題。”宇一鳴沒有再去追究病曆的事情。這個過渡期自然是從“廢墟”到A市的轉換，“你有什麽計劃嗎？”
“我打算讓他讀高中，直接和景昊一個年級。”
“一個學校？”
“沒。”白雲杉搖頭，“四選一，一中，二中，四中，五中。讓他自己去選。”
“難得你這麽民主，表揚一下。”
“心理醫生的事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暫時答應。”宇一鳴覺得白雲杉的民主真的很……大事幫你做主，小事自己做主，“你連選學校都讓他自己選，這心理醫生就欽點我了？你就不怕他排斥？”
“心理醫生這東西他見得多了。”在廢墟，每月都有固定的心理輔導，主要是減壓訓練。不讓那麽大的心理壓力，訓練出來的能成什麽樣的人？
“你才是東西！”兩人剛準備動手，助手推開了門。
“一鳴少爺，已經抽完血了。”
“都說過的，叫宇醫生就行了。”宇一鳴似乎不怎麽喜歡被稱作少爺，至少在醫院的時候不喜歡。
“一鳴少爺，請我吃飯吧，早餐。”白雲杉玩味地叫道。
“走！不就是早餐嘛。三爺，一斤白麵饅頭夠不？”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到這也算是客，讓一鳴少爺請頓早餐，你幾個饅頭就打發了我？！”
“No! No! No!”宇一鳴脫下白大褂，“第一，不是幾個饅頭，是整整一斤！一斤饅頭怎麽可能隻有幾個呢？”穿上外套，“第二，搞清楚，你絕對不是客！這醫院你家的股份占了一大半，要說客，也是我是客。”理清邏輯，宇一鳴娓娓道來，“第三，本來我今天休假的，我還沒讓你開工資呢！不過.……”拍了拍白景暝的肩膀，“不過看在景暝的麵子上，我給你加杯白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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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所謂的“體檢”讓白景暝有些糾結，這體檢的目標似乎就是查出點問題，也太全麵了吧。從身高體重到驗血，再到胃鏡X光。白景暝覺得自己今天恐怕已經和這醫院所有的儀器打了個招呼了，順帶折騰了一遍。
宇一鳴看著旁邊的X光片，右肩胛骨已經看不出很大的異常，那個洞已經沒有上次白景暝向Mike和Arthur描述得那麽明顯了。
“自己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異常，對活動也沒什麽影響。”恐怕有點影響也沒有注意到吧。
“胃呢？”化驗單上的結果還是不讓人放心。
“沒感覺。”
“還沒完全恢複。”宇一鳴有些無奈地看著白雲杉，白景暝這算不算不配合呢？
“木頭！”白雲杉用手指敲白景暝的頭，遇到這種病人是醫生都會頭痛的：問：什麽感覺？答：沒有。
“以後自己注意一點，吃飯規律一點，不要暴飲暴食，不吃刺激性食物，三個月後來複查。”宇一鳴放下手裏的化驗單，“就這兩點，其他都沒查出什麽問題來。不過，以後注意點。”
“哦。”
“我可不希望三天兩頭的看見你，你再這麽玩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頭的。”宇一鳴語重心長地說，“身體是自己的，不珍惜的話以後後悔都來不及。”將化驗單放入牛皮紙袋裝好，“待會我幫你開點藥，外用，陰雨天肩膀酸痛的話就自己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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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宇一鳴開的藥，準備回房間的白景暝被白雲楓截在了客廳裏。
“景暝。”顯然白景暝同學的潛入沒有學到家，至少從大門走入，避開客廳裏的人這一招沒有學到家。所以，他隻能將已經踏上樓梯的腳收回，轉身往客廳走去。
“父親，母親。”白雲杉微微皺眉，比起九年前，這態度中少了份畏懼，多了份冷靜，或者說是冷漠。
“去哪了？” 白雲楓難得下午在家。
“三叔陪我去體檢了。”
“手裏拿了些什麽？”注意到白景暝收上的袋子，白雲楓似乎有些擔心，不會是出了什麽問題吧。
“藥和學校的宣傳冊。”白景暝將袋子裏的東西放到茶幾上，又退回了原來站的地方，“例行體檢而已。”
看清是普通的噴劑之後，白雲楓似乎對學校的宣傳冊比較感興趣，“一中，二中，四中，五中，你怎麽想？”
“我準備去找些資料再做選擇。”白景暝知道自己要上高中還是從醫院出來之後的事情，直接上高三，不過這學校似乎沒有什麽好選的。
“一中是老牌名校，不過最近幾年有些退步；二中和四中反倒有超過的趨勢，這兩所學校的升學率差不多，隻是風格不同罷了；五中比較起來還是差了一點。”白雲楓擺弄著手裏的宣傳冊，“我覺得你選四中比較好，離家也比較近。”
“謝謝您的建議，我會慎重考慮的。”白景暝這句話一出，白雲楓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旁邊的陳雪拍了拍白雲楓的肩膀，笑道，“這四大名校都差不多，各有各的特色，讓景暝自己選擇最合適的，最喜歡的才是最好的。”
“是的，母親。”
“景暝，把東西送上去吧，順便叫景昊下來吃飯。難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陳雪擠了擠眼，白景暝答了句是，上了樓。
“雲楓，景暝他才剛回來，不適應。你就別為這事生氣。”
“剛回來？！白雲楓黑這個臉，“和小時候一個樣，現在倒好，都不怕我了！”
“他比景昊穩重多了。”
“穩重？穩重到一口一句：是，父親；是母親！”白雲楓揮了揮手，“你去看看林嫂做好了飯沒？”
“這孩子一直不在身邊，處一段時間熟了，就不會這麽生疏了。”可惜，白景暝似乎沒有打算給大家這個時間，這個機會.……
晚飯吃得更讓人生疏，白景暝的謙和有禮體現出來的卻是生硬與疏離。白雲楓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陳雪則有些尷尬。
回到自己房間的白景暝也鬆了口氣，從櫃子裏拿出一盒餅幹，坐到了電腦邊。
白雲杉給出的選擇是四選一，而自己所要考慮的卻不是哪個學校，而是哪個班。趙奶奶告訴自己是市一中，所以白景暝今晚要做的就是：查到安妮在哪個班。
話說Google上能找別人上傳的東西，而對於白景暝這種黑客，隻要你的電腦連了網，那麽你電腦對於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麽隱私可言。
要找一個人，普通的人用的方法可能是：人肉搜索。但是白景暝用的方法更簡單：直接入侵學校的主機。隻是技術上比較複雜，不過還好，趙奶奶給出了一個比較明確的範圍。不然，白景暝的入侵工作就必須擴展到全市的中學，那樣帶來的不僅僅是工作量的增大，危險係數也會逐倍增加。希望趙奶奶不要記錯，另外，也希望不要遇到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