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趴:冒大不韙
蜀山大殿,拼酒還在繼續,雖然少了當事人,但熱情卻絲毫未見,反而愈演愈烈。
山巔,隨著丁鼎踏入新房,彭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是蜀山眾弟子的師娘,怎能不知丁鼎的脾性,原本她以為丁鼎得知她的擅作主張後會竭力反對,甚至會趁機偷偷離開天劍宗。
為此她幾日來時刻讓人盯著丁鼎,直到此刻丁鼎踏入新房,她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有了著落。
「夫人,這回你該放心了吧。」溫義一臉欣慰道。
「嗯。」彭卉點點頭,夫婦二人牽手向著閣樓走去。
明月越升越高,大殿中的拼酒聲開始趨於平靜,一道道搖搖晃晃的身影先後離開了大殿。
無道最後一個走出,手裡還拎著一壇酒水,嘴裡呢喃著不醉不歸的口號。
只是隨著眾人的背影遠去,那雙醉意的雙眼瞬間清明,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
手中的酒罈變成了嘶嘶亂叫的小黑。
「小黑,這次就靠你了。」嘀咕著無道向著那塊懸岩走去。
他最終還是沒能拗的過丁鼎,答應了丁鼎的所求,當然其中還有溫義的一句有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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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前溫義將他叫到身邊,詢問他此番下山的人選,當得知只有他和丁鼎二人後,溫義當場決定讓門華勤和高原也同往。
他知道師傅是好意,但治癒丁鼎所需的兩樣奇物都在險地之中,那裡他曾了解過,是九死一生之地,他不想連累太多人。
一番斟酌之後,他決定冒大不韙,再膽大妄為一回。
夜色更沉,山風吹過,丁鼎出現在了無道身後。
「六哥,你的腳步有些輕浮。」無道壞笑道。
聞言,丁鼎的臉黑如鍋底,他知道無道所指的是什麼,因為他比之前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一漏。
「咳,咱們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丁鼎沒有在無道的問話上糾纏。
「你說若是師傅師娘知道了,會不會大發雷霆,將我大卸八塊。」無道說著望望山巔。
「老十,你再墨跡,我們真的就走不了啊。」丁鼎有些著急。
「哎,誰讓你是我師兄呢,閉上眼,收斂氣息,記住,沒有我的允許千萬別睜眼。」
「我答應你還不成,你別再婆婆媽媽了。」丁鼎說完閉上了眼。
嘶。
一聲輕嘶,一個血洞乍現將無道和丁鼎吞噬。
太陽照常升起,照亮了大地,映紅了蜀山。
也許是因為連日勞碌之故,也許是因為心神放鬆之故,也許是因為昨夜豪飲之故,也許是因為…
直到太陽升至當空時,門華勤才擺脫睡意,她醒來的第一時間不是睜眼,而是伸手去摸自己的枕邊人。
然而摸到的卻是一張冰涼的床。
她再摸,依然如此。
她猛的從榻上坐起,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封書信。
看到枕邊人變成了書信,門華勤眼裡頓時噙滿了淚水。
「丁子。」一聲歇斯底的嘶吼從門華勤口中吼出。
聽到門華勤的嘶吼,蜀山眾人頓生不妙之感,齊齊向著新房之地奔去。
彭卉先至,沒有看到丁鼎的身影后,還未來得及舒口氣,就被枕上的那封信吸引了目光。
「老十呢,把他給我喊來。」彭卉對著聞聲而來的婷夢等人吩咐道。
「不用找了,老六和老十已經離開了蜀山。」溫義臉上掛著寒霜。
「混賬,追,給我把這兩個混賬王八蛋給我追回來。」
「師娘,我會等著丁子回來。」門華勤將信封收起后,一捋長發將其束在了頭頂。
看到門華勤的這個舉動,彭卉先是一愣,而後瞪了一眼溫義,上前與門華勤小聲說起了悄悄話。
至於到底說什麼,從門華勤的神色變化中可以看出,應該與她從少女到婦人的蛻變有關。
門華勤一夜之間成為了婦人,雖然男主人偷偷溜下了山,但這個女主人卻沒有離開蜀山,而是以彪悍的性格強行從高原手中要來了蜀山的大權,開始以丁夫人的身份打理蜀山。
門華勤的彪悍接管,彭卉的點頭讚賞,讓蜀山眾人有種坐立不安之感。
柴霜眼睛滴流輪轉,高原閉目假寐,黑豆縮脖子。
「完了,這回來了一個真小師娘。」常在嘀咕。
「老十太雞賊了,居然撇下我們與六師兄下山。」
「我怎麼看怎麼感覺她和師娘像是一對親姐妹。」
「我要閉關,老六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出關。」高原撂下一句話之後,關上了洞府石門。
「一個師娘就夠頭疼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難道這就是蜀山弟子的命嗎?」
……
出天劍宗往西三千二百里,一條三寸之軀正以一種風馳電掣的速度急行著,他正是小黑。
在離開天劍宗后,小黑並沒有向著湘城而去,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向著山嶽疊嶂的桔山行去。
丁鼎只感覺此刻置身一片混沌之中,他很想睜開眼看看周圍,可想到無道的叮囑后,還是忍住了好奇。
山川被小黑甩在了身後,回望了一眼身後的朦朧,小黑左右看看確認沒有人煙后,小口一張,無道和丁鼎出現在了一塊岩石之上。
腳一著地,隨著熟悉的元氣撲鼻而來,丁鼎睜開雙目打量著周圍。
「這裡是?」
「古越國境內。」無道將小黑收進懷中后,一臉平靜道。
「古越國?我們已經在距離宗門萬里之外?」丁鼎駭然,四處搜尋著小黑的身影。
雖然他從始至終都閉著眼,沒有動用神力,但小黑的嘶鳴他卻是聽的真真切切,我敢斷定,今日的橫跨萬里定是小黑所為。
「師傅,師娘,門師姐此刻一定在罵我。」無道噘嘴道。
「老十,小黑到底是什麼獸?」丁鼎還在想著小黑。
「別想打小黑的主意,他可是我的守護元獸。」無道死死捂著自己的衣服。
丁鼎撇撇嘴,對無道的故意岔話很是鄙夷。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讓我吞下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吧?」
「那是一道禁,可以保你暫時無恙。」
「接下來呢?我們要去哪裡?」
「古越國內的瓊樓。」隨著話音落下,無道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瓊樓?」丁鼎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