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趴:一件聘禮(果子加更)
彭卉在天劍宗眾人的眼裡是一個護犢子的母老虎,但在蜀山眾弟子的心中卻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師娘。
然而,無道此刻卻有些不能理解彭卉的苦心,準確的說,不是苦心,而是私心,因為他了解丁鼎的為人,師娘自然也應該了解,可還是選擇這麼做,就有些讓他不明所以了。
彭卉豈能不知道無道此刻心中所想。
「老十,丁鼎的脾性我比你要了解,可你知道嗎,在我心中,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五成希望已經很高,可對於我來說,即便有十成的把握,我依然還是擔心,或許你覺得我很自私,但這就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相信老六也會理解我的這份私心,而且在此之前我也徵得了門華勤的同意,所以才敢大膽的去福山提親。」
「此事六師兄他本人知道嗎?」
「現在只需你點頭,老六那裡我來解決。」
「我點頭?師娘,我怎麼不明白你話里的意思?」
「你五師叔說,門華勤與老六的親事,他可以同意,但前提要見你一面。」
「他見我?」無道的心徹底凌亂了,有些不明白五師叔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老十,你能懂我的私心對不對?」
「我去。」無道重重點點頭,師娘話已至此,即便他再是不理解,此刻也必須去一趟福山。
遠古傳言,他本不相信,但五成的希望對於丁鼎來說,的確有些低,若真喜能沖殤的話,見五師叔一面又何妨。
溫義帶著無道向著福山掠去,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彭卉深吸一口氣向著大殿走去。
福山,五劍的起居之地,對於溫義師徒的到來,五劍沒有絲毫意外,只是朝著溫義點點頭后,便帶著無道踏入了一間密室之中。
五劍與無道的對話開門見山。
「你認識那位前輩?」
「說實話,我與他談不上認識,只是見過幾次而已,至於他到底是誰,我只知道,他自稱書生。」
「書生?」五劍皺眉,遍翻記憶,卻沒有找到一個名叫書生之人。
「他精通醫術?」
「我只知道他學識淵博,精通禁術。」
「禁?」五劍身形明顯一怔。
「你已經見過你五師母,她的腿失去了知覺,你可否再去泛海一趟,向那位前輩請教一下能讓你五師母站起來之法?」五劍一臉希冀道。
「五師叔,按理說五師母之事我本不應該拒絕,但當時你也在場,應該知道我與他之間只是一場交易,而且我覺得此事由宗主大人出面更穩妥。」
五劍欲言欲止,似在斟酌著什麼。
「丁鼎和勤兒的親事,你如何看?」五劍話題一轉問道。
「五師叔的話,弟子聽不明白。」無道翻白眼,覺得五劍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不知為何丁鼎和門華勤的親事,為何所有人都要看他的態度。
「那我就直說了,丁鼎和華勤的親事我可以同意,但前提是你蜀山需拿出一件無上的聘禮。」
「聘禮?還無上?」無道皺眉,本想說此事你應該與我師傅師娘說,可轉念一想,他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再想想之前師娘的那句只需你點頭,無道終於明白了五劍所說的聘禮為何物。
無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五劍的話,而是飛快的思索著。
他思索的不是無上令牌的得失,而是背後所牽扯的厲害關係。
若一塊無上令牌可以讓丁鼎恢復如初的話,他會毫不吝嗇,可遠古傳言真的可以相信嗎?喜真的能沖殤嗎?
結合五劍之前的問話,他敢料定,五劍想拿他的令牌去做什麼,無非是與一劍做一場交易,來換取宗主的出面。
想想師娘的私心善意,想想六師兄為自己而負傷,無道已經有了決斷。
令牌再好,也是身外之物,與家人相比,不值一提。
啪。
無上令牌落在了桌案上,無道看也未看令牌和五劍,轉身向外走去。
隨著他送出聘禮,無上令牌已經和他再也沒有半點關係,看與不看已經不再重要,至於對五劍的態度,他更加沒有必要,不是因為趁機索要他令牌之事,而是人心的稱量后,他覺得用不著。
「蜀山欠你的。」溫義看著無道點點頭道。
「一家人,何來欠不欠,我只想讓師兄恢復如初。」
「不要怪我和你師娘,我們也是為了老六好。」
「我懂,現在只想喝杯喜酒。」
…蜀山,無道本以為丁鼎得知自己將要與門華勤成親之後會堅決反對,然而,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丁鼎竟然同意了師娘的做法,只是望向無道的眼神透著一股祈求之意。
丁鼎與門華勤的大婚定在了三日之後,為了迎接蜀山上的第一場喜事,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為此而忙前忙后著。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丁鼎此刻卻坐在了無道最喜歡的那塊懸岩之上,望著福山的方向發獃。
「老六,看什麼呢?不會是等不急了吧?」高原打趣道。
「是啊。」
「你小子。」高原搖搖頭,繼續去準備著諸多接親所需之物。
「六哥,我能說羨慕嫉妒恨嗎?」無道坐下壞笑道。
「你知道的,這非我本意。」
「不喜歡門師姐?」
「連你也尋我開心是不是。」丁鼎瞪眼。
「其實你們真的很般配。」
「可,我怕負她。」
「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六師兄啊。」
「老十,你有辦法對不對。」
「沒有。」
「算師兄欠你一個人情。」
「沒有。」
……
9
丁鼎和門華勤的親事如期舉行。
蜀山上下披紅挂彩,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隨著一身鳳冠霞帔的門華勤被五劍親自送來,整個蜀山頓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喧囂之中。
吆喝聲,敬酒聲,打鬧聲此起彼伏。
宗主一劍為丁鼎和門華勤的喜結連理親自見證,天劍十四劍除卻閉關的蘇茹之外,齊至蜀山送上了他們的祝福。
丁鼎成了眾人輪流灌酒的對象,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早已無懼酒力。
隨著夜色降臨,眾人離去,蜀山大殿此刻還在拼酒的也只剩下了一眾蜀山弟子。
「老六,你的諢號該換換啦,現在有人約束你啦。」高原一臉醉意道。
「不換,我丁鼎是誰,豈能被一個瘋婆娘管住。」
「吹,繼續吹,我從你身上隱約已經看到了師傅的影子。」黑豆大舌頭道。
「老九,行啊,膽量見漲。」
「六哥,你是不是該入洞房啦,不然門師姐會等著急的。」常在壞笑道。
「對對對,老六,大事要緊。」眾人說著連推帶攘的把丁鼎送至了新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