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趴:近朱者赤
二人沿著石階繼續向峰頂登去。
前行五百餘階后,再次向山側而行。
~I☆…
居於此地的弟子明顯要比之前那裡多出不少,從啟的介紹中,無道得知,門中元徒六到八層的弟子,都居於此地。
無道暗自數了一下,住在這裡的弟子共有二十三人,這些弟子身上所散發的氣勢明顯要強於之前所見之人。
看到啟,這些弟子神態還算尊敬,可當啟介紹完無道之後,他清晰的從這些人眼中讀出了不屑鄙夷之意。
無道心生不解,不知道為什麼同為雜役,為何對啟和對自己的態度相差如此之大。
「難道啟來歷不凡?」
元徒九層的弟子並不多,只有寥寥六人,四男兩女,聽到木錘聲,一個個冷漠的走出了洞府,甚至有兩人從頭到尾沒有看啟和無道一眼。
啟憨憨傻笑,並不在意,收起餐盒帶著無道繼續向著峰上而去。
峰外已是雲霧繚繞,元獸之聲越來越清晰。
送完元徒境修士的餐食后,二人直奔山頂而去。
對於餐食之事,啟曾告知無道,元徒境的弟子每日兩送,而踏入元者境界的弟子,只需十日送一次即可。因為一旦踏入元者之境,便代表體內多年來凝練出的元脈已經向著元力轉化。
修行之路,境界之分,就是不斷的提升轉化自己元力的過程。
修途之始,對資質並無太高要求,只要滿一輪之齡,有相應的功法,便可嘗試感悟天地之元,引其成脈。
元徒境,看似帶有一個元字,但卻算不上真正的修士,最多只能算作踏上了修行之路。
因為這個元字,代表的並不是修士體內的元力,而是凝練后,納入體內的天地元氣,這一階段,修士根本無法真正利用這一股股元脈。
待元脈滿九九之數后,便可以嘗試將其轉化成為屬於自己的元力,只有將元脈轉化成元力,才算作一名真正的修士。也只有踏入元者境方可做到數日不飲不食,方可駕馭元力來修鍊武技,操控元器。
而這也是踏入元者境后的顯著標志。
「勞煩旬師兄將昊師弟抄寫的百遍門規代為轉交與大師兄。」啟說著示意無道將抄好的門規呈上。
喚作旬的師兄,淡淡打量無道一眼后,接過捲軸,轉身向著大殿而去。
「百惠殿乃門中重地,只有元者境界的弟子才可以隨意出入,而像我們這樣的元徒弟子,想要進入,需有大師兄的允許,或者門中召開盛事方可。」看出無道眼中的疑惑后,啟一邊向著山下走去,一邊解釋著。
「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師娘乃心善之人?」望著極為安靜的百惠殿,無道心中一陣嘀咕。
下山路走的極快,回到雜役處放下餐盒后,啟拎刀帶著無道向著峰后的山谷走去。
還未走近,遠遠便先聽到一陣獸鳴之聲。
山谷中圈養著不少沒有品階的元獸,途中啟便告知無道,這裡所養的元獸乃是師兄們外出捕獲所得,意在為門中弟子提供食材。
啟手法很嫻熟,下刀穩准快,片刻的功夫便宰殺了兩頭子牛,二人各扛一頭回到了雜役處。
剛準備完晚間餐料,啟扛著掃把向著山上走去,無道本想幫忙,可啟卻沒有同意,說他大傷初愈,還需多多歇息,這些粗活他一個便可完成。
無道沒有強求,左右無人,他正好可抓緊時間修鍊慧目術。
雜役的日子本就平淡乏味,啟又獨攬大部分活計,留給無道的只剩下偶爾一次的上山送食。
對於啟的照顧,無道心有感激,一月的觀察也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反而在啟熱情和憨笑的影響下,無道也開朗了不少,不再是一味的點頭或者搖頭。
不知不覺無道成為雜役已經有月許時間,在經歷了一次次刺痛之後,他的雙目終於迎來的酥癢之感。
他知道,這是慧目術將成的徵兆。
啟回來的比往日要晚一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險些與站在院中的無道撞到。
「啟師兄,你這是怎麼了?」無道說著目光落在了啟的長袍上。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啟的背影有些孤寂與失落。
「摔倒?門中的山路恐怕沒有人比啟熟悉,他怎麼可能摔倒,還劃破了長衫?」
啟不願多說,無道自然也不好多問。
回到屋中的啟,彷彿換了個人一般,臉上的憨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凝重。
「我一定要找出原因。」
清晨,雜役處被照亮的時候,啟推門而出,又恢復了往日的憨厚神態。
修行一夜的無道剛好踏進雜役處,二人目光相撞。
「元徒九層?」通過慧目查探到啟的修為後,無道心中一驚。
經過一夜的苦修,無道終於掌握了這慧目術,而且體內的元脈也恢復到了五十四脈,再次踏入了元徒五層的境界。
剛一練成慧目術,他便按捺不住好奇,想要查探一下啟的修為,哪知一看后,他卻被啟的修為鎮住了。
但更多的則是不解,他不明白,百惠門元徒九層的弟子之前一共只有六人,按理說像啟這樣的修為,門中應該重點培養,可為何卻將他安排在了雜役處,負責門中餐食,清掃的雜事呢。
「昊師弟,你恢復到五層修為了?」
啟同樣一臉震驚的打量著無道。
「那顆異果的藥力漸漸消失,我的元脈也一一開始恢復。」
「昊師弟,你原來什麼境界啊?」
「比師兄略遜一籌。」無道說著開始了一日的忙碌。
一漏之後,無道與啟一起離開了雜役處,無道挑著餐盒,啟扛著掃把,在百惠峰半山腰各行所事。
幾次上山無道早已經輕車熟路,當他挑著餐盒行進在石階上時,突然一雙紅色的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讓開。」一個高傲的聲音傳入了無道的耳中。
聞聲之後,無道心有不悅,抬頭向著攔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望去。
一名身穿紅裙,膚白身輕,年紀與他相仿的女子正站在台階的上方,俯視著他,眼神很是高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俯視最卑微的下人一般,沒有絲毫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