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趴：慧目難成
百惠門門規共三章二十七條，無道整整抄錄兩天的時間才完成良師兄一百遍的要求。
這兩天，啟就像他答應無道的那般，所有活計都攬在了他身上，只是讓他安心抄門規。
通過兩天的相處，無道發現，啟每日用來修行的時間極少，多數時間，他都扛著掃把上峰清掃枯枝敗葉。
雖然啟表現的很是勤勞熱情，可越是這樣，無道就越發覺得啟心中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實無道本不是好事之人，甚至因為自己的遭遇有些厭惡好事之人，可啟畢竟是他每日朝夕相處之人，出於自身安全考慮，他不得不有所提防。
封城之事他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趁啟熟睡之際，無道偷偷溜出了小院，來到了他前幾日尋到的一僻靜之地。
上次在石谷得到軒轅十八技時，裡面曾記載著三門小術法，事後他曾修鍊了內觀術和煉化術，直到此刻，成為了百惠門的雜役，他才有時間來修鍊慧目術。
慧目術，一旦練成，便可看出一個人的具體修為。
但慧目術也有一定的局限，那就是只能看出同境界內修士的修為，以及低於施展慧目術之人的修為等級。
若對方是元者境界，施展慧目術之人只有元徒修為，那麼便無法看出對方的修為。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天地間有一些元器，有著隱藏修為之能，品階越高的元器，越發逆天，只要佩戴著這樣的器物，即便施展慧目之人是元王境界之人，也無法看破一個元徒修士的真實修為。
慧目術，看似是小術法，但對於一個修士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一門技能，因為通過他你可以看出對手的修為，從而判斷出自己行事的勝敗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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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很安靜，無道將術法要訣記於心中后，收起獸皮開始修鍊慧目術。
別看只是一門小小的旁門左技，但想要練成卻著實不易。
直到天際泛白，無道都沒有練成慧目術，反而雙目刺痛的厲害，整個瞳孔血紅一片。
為了不引起啟的懷疑，無道謊稱自己被頭痛折磨的一夜未眠。
啟倒也沒有過多詢問，叮囑他好好休息后，挑著食盒上了百惠峰。
無道倒頭大睡，整整睡了一日才感覺雙目的刺痛有所緩和。
有了這次的教訓，無道也不敢徹夜修鍊這慧目術，而是循序漸進，修鍊一漏，待痛感有所緩和后再繼續修鍊。
轉眼，無道成為百惠門雜役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里，慧目術沒有練成，反倒是無意之中又喚醒了三條元脈，讓他踏入了元徒四層的境界。
「昊師弟，你踏入元徒四層了？」啟一臉吃驚的看著無道。
「恩，雖然還是無法記起以前的事情，但我隱約想起，我昏迷前好像誤食了一顆紫色的果子，修為便跌落到了三層境界。」
無道之前就曾擔憂，若自己短時間內修為提升過快，勢必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為了打消別人對自己的懷疑，他思量之後才想出了這麼一個對策。
「紫色的果子？天底下還有可以讓人修為跌落的果子？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啟一副深思之態。
「怎麼？啟師兄可是懷疑我隱藏了修為？」無道有些不悅的反問道。
「昊師弟莫要生氣，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啟尷尬的撓了撓頭。
「啟果然修鍊了慧目術，要不然他怎麼可能第一時間發現我踏入了元徒四層的境界。」
無道心中暗想，越發下定決心要儘快練成慧目術。
經過半個月時間的修養，無道的氣色恢復了不少，眉宇間的那股虛弱也褪去，肌膚雖然還是黑灰之色，但已經泛起光澤。
這一日，無道並沒有獨自留在雜役處，而是換上與啟一樣的長袍后，抱著抄好的門規，跟著啟第一次走上了百惠峰。
遙望百惠峰，雲霧環繞山腰，蒼翠俊秀間，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隻只元獸起落峰間。
奇異的花朵，濃郁的天地之氣，紅綠相間的茂盛樹木，悠遠回蕩的獸鳴，憑空給百惠峰增添了不少神秘之感。
山門有石樓，上刻百惠二字，端正而不失威嚴。
啟一如既往的熱情，走在上山的石階上，時不時的停下腳步，為無道介紹著周圍的精緻。
「這條路通往山下的靜湖。」
「這是爆師兄的元獸。」
無道一一記在了心中。
百惠門雖然門中弟子不足百人，可等級制度極為森嚴，元徒五層以下的弟子只能住在最下面，隨著修為越高，修行之地也越靠近峰頂的位置。
沿著蜿蜒石階攀爬七百餘階后，啟向著山側而去。
「昊師弟，這裡是門中元徒五層以下弟子修行之地，我們每日兩次的送食也是從這裡開始。」
啟說著將無道帶至一處山間空曠之地，然後取出木錘，連敲三下。
頓時，安靜的山體中有了反應，一個接著一個身影從洞府中走出。
「見過啟師兄。」
「啟師兄今天吃什麼好吃的啊。」
陸續現身之人看到啟之後，很是客氣，絲毫沒有因為他是門中雜役而鄙視不屑。
「嘿嘿，不好好修行，就知道吃。」啟說著打開方盒，一股肉香之氣撲鼻而來。
「哇，至從師兄負責門中的餐食之後，我都胖了不少呢。」
「排好隊，等我一一發放。」啟佯裝嚴肅道。
哈哈哈，大家鬨笑，卻都識相的排起了長隊。
「這是咱們雜役處新來的師弟，昊，你們日後的餐食都由昊師弟負責。」
「啊，師兄調離雜役處了，昊師弟做的飯菜能吃嗎？」
看著站在啟身後，消瘦冷漠的無道，眾人不禁有些懷疑無道的廚藝，開始擔憂自己日後的餐食。
「看你們那點出息，放心，我還在雜役處，只不過送餐一事由昊師弟負責。」
眾人鬆了口氣。
這倒不是大家信不過無道，而是啟師兄做的飯菜的確好吃，已經徹底征服了他們的五臟六腑。
直到此刻無道才發現，啟的方盒並非普通之物，裡面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