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指路羅盤
感覺到那漫天的白雪此刻正不斷落在自己的髮絲上,肩膀上,便是有靈氣護體的楚雲飛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怪不得這兒即便有如此多天材地寶,也沒有多少人敢打這裡主意。
便是這樣的天氣,怕是沒有極強修為的人也是貿貿然不敢前進的。
楚雲飛左手握著那張泛黃的紙,右手從袖中掏出一物來,這物便是出門的時候太上老君遞給楚雲飛的,想必是猜測道極寒之地的異狀,便給了楚雲飛一個指路羅盤來引路。
這羅盤看起來約莫是有些年頭了,那凹陷處和那凸起的地方此刻都已然有些磨損。
那羅盤乃是正方形的,那正方形的正中央有一個類似勺子的東西,與那羅盤一般顏色,皆是為暗黃的銅色。
此刻那像是勺子一般的東西末端正直直地指向一處,那約莫就是北邊吧。楚雲飛掂了掂右手,這羅盤雖是看起來不過巴掌大小,可是卻重的很,也不知是不是那材質的問題。
順著那羅盤指向的北邊走去,便是那地圖上雪蓮花的路線。走了許久,楚雲飛只覺得此處越來越寒冷,此刻雙腿竟微微感到有些麻木。
儘管此處沒有太陽,可天卻是一直亮著的,也不知怎的,此刻竟開始變得有些昏暗起來?楚雲飛心頭頓時有種不祥預感。
剛在天庭的時候,太上老君曾給他講過一些關於極寒之地的事情來,太上老君並沒有去過極寒之地,只是從書上略有些了解,所以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可楚雲飛那時候明明記得太上老君說過,這極寒之地一年四季,任何時候都是亮如白晝的,從沒有過黑夜,那此番這天色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眼下這般異狀,楚雲飛眉頭跳了跳,不知怎的竟有種心慌的感覺。
越走天色愈加暗了起來,楚雲飛頓在了原地,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覺,他似乎感覺到這雪下得愈發大了起來,似是想要把自己買成一個雪堆似的,雙腿愈加沉重,楚雲飛只覺得自己睫毛之上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少雪落在了自己的睫毛上。
天慢慢暗了下來了,此刻這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的雪地似是染上了一沉灰色似的,這天地間都是一片灰濛濛的,讓人看得就不由得心慌起來。
風越吹越大,楚雲飛不由得握了握左手中的地圖,生怕這風把那地圖吹走。
大風吹起了楚雲飛的衣裳,遠遠看去便似是那些成了仙的仙人似的,即將羽化飛天,此刻楚雲飛是逆著風走的,便感覺到腳步愈加沉重,眼下這般大風,到底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那。
天色黑成這樣,楚雲飛並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走錯方向,他連忙低頭想看看右手上的指路羅盤,只是此刻的羅盤似是失了靈一般,那方形中央的似是勺子一般的東西正在羅盤上轉個不停。
手上的地圖被封吹得搖曳作響,那羅盤此刻又失了靈,四周一片漆黑,楚雲飛也不敢託大,只好停在了原處歇歇,只盼這異象趕緊過去。
畢竟若是走錯了方向,想要再走回來可是麻煩得很。
可眼下坐在這也不是辦法,那風雪可是大得很,楚雲飛只覺得苦惱極了,怎麼太上老君就沒和自己講過極寒之地竟會出現這樣的異狀?!
不過說起來,也是楚雲飛運氣不好,此番現象分明就是那千年難得一遇的暴風雪,也不怪太上老君沒和楚雲飛說起這事來。
說起這暴風雪,當真是三界中任誰也聞著色變,這極寒之地本就極冷,再加上那暴風雪此等天災,便是那些有極為渾厚修為的人也不敢託大。
此刻楚雲飛儘管心中並不清楚眼下這般是什麼狀況,只是他心裡隱隱的不祥預感分明告訴他眼下這般狀況實在是極為兇險。
想到這,楚雲飛連忙運轉起體內的真氣,往那周身環繞著的靈氣護體再加厚幾分。眼下四周空無一物,那雪地平坦得很,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可這一切不過是無用功,楚雲飛只覺得眼前這風陡然似是化為一道道劍氣向自己襲來,便是那漫天下著的白雪此刻落下的速度竟也快得可怕,便是衣裳下的皮膚也陡然感到一陣鈍痛來。
密密麻麻的白雪紛紛落下,落在肩膀上,頭髮上,楚雲飛只覺得那靈氣護體竟隱隱有些鬆動起來。
楚雲飛連忙想要運轉起體內的真氣來抵禦這勁風來,只是不知怎的,楚雲飛只覺得心頭似是有一隻大手緊緊攥著自己的心臟,彷彿天地間有一陣無形的威壓,壓迫著自己,讓自己根本無力反抗。
一道道似是劍氣的勁風穿透那靈氣護體,落在楚雲飛身上,便見他的皮膚很快出現了一道道紅痕,有些力道大的甚至已然滲出血來,可那些風卻並沒有半點停頓,仍舊呼呼地吹來。
那紛紛的白雪落在傷口上,登時傳來一陣極寒的感覺,楚雲飛只覺得皮膚似是快要凍僵了一般。
眼下的這般感覺似是凌遲一般,楚雲飛只覺得周身的皮肉一陣陣割裂開來的疼痛,快要把人逼瘋。
他連忙祭出那炙血珠想要抵禦一下這嚴寒的空氣,便見他雙手忽的冒起兩團火焰來,只是在這空氣中呆的時間不過片刻,便被那凌冽的寒風吹滅了。
竟然連炙血珠此刻也起不了作用,楚雲飛登時臉色變得極為冷凝。
之所以談起這極寒之地的暴風雪會讓人聞著色變,大抵便是因為它有如此威力吧,只不過如今見過那暴風雪的人,已然都死在了這裡。
楚雲飛連忙掏出懷中太上長老給自己的護心丹,便見那兩顆墨綠色的丹藥此刻正被包裹在一個白色的手絹中,別看這手絹平常得很,它可是能保護藥力泄露的。
沒有半點猶豫,楚雲飛便從這手絹裡頭拿起其中一顆護心丹,吞了下去。眼下並沒有別的辦法,也不知這護心丹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