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也會守護你一輩子
“赫連子謙!你卑鄙!”寧洛歌幾乎是從鼻子裏擠出了這幾個字。天知道,當她被澆成了落湯雞頭發還在滴水的時候,某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卻從天而降,一身白衣恍若天上的神仙,英俊脫俗地仿若生活在塵世之外,身上永遠飄著似鬆似竹的淡雅氣息,而他身上那份瀟灑雅致的風骨卻是任何一個俗世中的男子都無法擁有的。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就這樣笑看著寧洛歌,緩緩而來,眼中是款款的深情,嘴角是寵溺的笑意,若是看在別的女子眼裏,恐怕現在早就麵紅心跳,眉目含春,嬌羞無限了。
雖然看在寧洛歌的眼裏,她也是麵紅心跳,不過她那是被氣得,她現在是想滅了赫連子謙的心都有,可是最氣人的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根本就打不過他。
“嘖嘖,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赫連子謙笑得欠扁,眉目間的笑意襯得他整個人耀眼奪目。
莫名地,寧洛歌就生不起氣了,誰讓她好色呢。
“你究竟要幹什麽?”寧洛歌狠狠地瞪了某男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吧?你夜闖我的寢室,不應該我問你,你究竟要幹什麽麽?”
“哼!”伶牙俐齒的寧洛歌忽然被堵得啞口無言了。她任性地哼了一聲,偏過頭賭氣不看赫連子謙。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你來了,那咱們索性今天就談一談。我一向不喜歡把話藏著掖著,你對我有不滿你就說出來,我錯了我道歉,你錯了你認罰。我們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如何?”赫連子謙悠悠閑閑地坐在了椅子上,聲音醇厚有磁性,且溫溫淡淡,不帶著任何負麵情緒。
瞅著赫連子謙這個樣子,儼然就是一副來談心的樣子,偏偏寧洛歌現在氣血上湧,根本就不想和他談心,她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以此來表示她的不滿。
很明顯就是一副我就是不願意和你談我就是討厭你的表情。
“就知道你是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腳下有暗器,想必你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肯定半點也不想聽我說。”赫連子謙眼中有十足的無奈。
見寧洛歌不說話,他繼續道,“你這幾天過得可好?我很擔心你!”
“擔心你個大頭鬼,擔心我你這麽多天才出現?早上哪兒去了?”寧洛歌忍不住反駁,但反駁完才發現自己這句話說得十足的曖昧,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怪自己被美色所迷。
果然,男子一陣輕笑,連忙叨擾,“對對對,是我的不是。我這不是來道歉了麽?想著讓你這幾天消消氣,我再來和你說。我承認,我是不應該用藥讓你昏迷,以後我不會了,你原諒我可好?”
“不原諒,是誰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是誰說要對我好的?保護我就是用藥迷昏我?對我好就是什麽都不告訴我,連你的名字都不說?”說起這個寧洛歌就覺得委屈,到了現在,若不是她猜到了他的名字,她竟然連他的全名都不知道。
“你既知道我叫赫連子謙,應當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不想把你卷進我的危險當中,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以後有關的事情我自然是告訴你的。至於夜裏迷昏你,我承認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帶你去參加我們的會議好不好?”
“哼!不好不好不好!”寧洛歌心中已經軟了,她自然也想到了赫連子謙這麽做的原因,即使是為了她好,但她也還是不願意赫連子謙這麽想。
“赫連子謙,我告訴你!我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如果你想找的女子是溫室裏的花朵,一碰就會碎,需要你時時刻刻保護著的,那我必須告訴你,對不起,你找錯人了。”寧洛歌神色嚴肅,也開始正經的麵對赫連子謙所說的話。
赫連子謙嘴角彎了彎,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帶刺的玫瑰。”
寧洛歌盡力忽略掉某男正在衝她放電的雙眸,繼續道,“我可以不聞不問,我對你在籌劃的事情也不感興趣,但是我有我的原則,我的男人別人不能覬覦,不能傷害,如果有人膽敢試圖傷害我的男人,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如果因此而破壞了你的什麽事,我先道歉。”
寧洛歌眉目清冷,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赫連子謙的心越來越柔軟,越來越溫暖,他幾乎是要控製不住自己上前緊緊地抱住她。
若非她眼裏還在向他飛著刀子,示意她專心聽著,赫連子謙早就已經撲上去了。
但赫連子謙就是赫連子謙,心裏驚濤駭浪,麵上波瀾不驚,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寧洛歌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繼續說道,“我生氣是因為我介意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把我排除在外,我生氣是因為你不肯相信我也是可以保護你的。我生氣是因為你歸根到底就不相信我。即使你說你會守護我一輩子,但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我也會因為這句話而守護你一輩子!”
終於把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寧洛歌忽然覺得無比地疲憊,好像心都蒼老了許多,莫名的腳就軟了些許。
然而就是這一點點,寧洛歌耳尖地聽到了“哢噠”一聲,糟糕!暗器被啟動了!
寧洛歌眼瞅著有兩枚暗器從赫連子謙身後的那麵牆壁飛射而出,直直的衝著赫連子謙的後心而來,而此時的赫連子謙還沒從剛才寧洛歌所說的話帶給他的震撼中緩過來,警惕性大減,眼看著暗器距離赫連子謙越來越近,寧洛歌莫的瞳孔放大,那一瞬間她腦袋一片空白,她腦海中閃現出赫連子謙因為身中暗器而流進鮮血而死的場景,渾身抖如篩糠。
幾乎是不經大腦,她奮不顧身地衝過去抱住赫連子謙,為他擋去那兩支致命的暗器,她緊緊地抱著赫連子謙,閉著雙眼等待著利潤撕裂皮肉的痛苦。
然而,“咣當”“咣當”兩聲清脆的響聲,是鋼鐵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寧洛歌還來不及反應,頭頂便傳來赫連子謙嚴肅中又帶著幾分揶揄的聲音,“我說過,我會守護你一輩子。若是我就這樣死了,我豈不是成了第一個自己被自己殺死的笨蛋麽?不過,我還是謝謝你,謝謝你用你的生命來守護我。”
似乎是這麽多天沒有見到赫連子謙,這麽多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溫度,又或許是剛才的事情真的讓她嚇得心驚肉跳,此時危險過後全身心放鬆。
寧洛歌竟然不爭氣地在赫連子謙的懷裏哭了起來,一開始隻是默默地流眼淚,被赫連子謙察覺之後,哭聲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讓赫連子謙措手不及。
赫連子謙覺得女人的哭聲是這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暗器,而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哭聲,赫連子謙覺得,簡直比淩遲還要痛苦。
最最痛苦的是,他根本就不會哄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哭。
明明兩個人相安無事不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麽?哇哇大哭是幾個意思?
赫連子謙就這麽別別扭扭地抱著寧洛歌,她生怕寧洛歌這個姿勢不舒服,想要把她抱到床上,讓她繼續哭,然而他剛要動彈,懷裏的人兒哭得沙啞的嗓音沉沉的傳來,帶著濃濃的怒氣,“別動!”
於是,某人不敢動了。
寧洛歌覺得這一夜睡得特別地好,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據說喜歡一個男人,從喜歡他的味道開始。
雖然赫連子謙已經離開,但是,抱著他的被子,寧洛歌仍舊覺得萬分的幸福。
隻是這幸福隻截止到服侍寧洛歌的婢女到來之前。
當寧洛歌看見斷玉和蘭芷看見自己時候臉上那曖昧的笑意的時候,在她竟然無法解釋什麽都無法說的時候,竟然硬生生地有了一種挫敗感。
最後寧洛歌隻能歎了口氣,唉,一切都是虛幻,萬般皆是塵土。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於是在打發走了斷玉和蘭芷之後,寧洛歌就悄沒聲地回了隔壁自己的內院,幸好薑華忙碌著打理府上的大事小情,而蘇瑾則一天到晚都沉浸在醫術草藥當中,竟然沒人發現她。
當她穿戴整齊,做出了儼然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做在窗邊的時候,薑華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寧洛歌正想要像往常一樣伸個懶腰說上一句,“睡得真香啊”的時候,薑華同學忽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公子,您回來了?”
搞得寧洛歌這句話還沒出口就給憋了回去,硬生生地岔了氣。
“嗯,回來了啊。”寧洛歌表情十分尷尬地答道。
“一個時辰之前宮中的德公公來傳聖旨,請鳳凰公子入宮麵聖。商議南燕郡主的婚事。”薑華不動聲色地解釋了為什麽他會知道寧洛歌並不在家。
“哦?德公公親自來傳的旨意?你怎麽回複的?”
“我說公子生病昏迷不醒,等醒過來會去皇宮。”薑華道。
“嗯,做得好。那既然這樣,就走吧。看著赫連子煜動作夠快的啊,昨天下午才說出來的事兒,這麽一大清早皇上就知道了。”寧洛歌哼哼道。
薑華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公子,午飯您吃了再去吧?”
寧洛歌:“……—。—!!!”